“哦我的乖乖......”
“怎么了親愛的?”
“我剛才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頭痛。不過還好,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怎么會頭痛呢?是不是因為最近公司那邊一系列的壞事太過勞累了?”
“或許吧?;蛘呤俏覄偛耪f了什么話不大和適宜,所以我遭到報應了?!蔽髅傻挠冶酆痛鞲邩贩蛉送煸谝黄?,于是他用左手扶住了額頭,“讓我想想,我們剛才說了什么了?”
“呃......有關于切利亞和貝爾納的事情?!?p> “哦對。那看來他們已經(jīng)親吻了?;蛟S是切利亞主動的?!?p> “哦我的老天爺?!贝鞲邩贩蛉税櫫税櫭碱^,“泰晤士河的味道又重了。我記得去年還不是這樣?!?p> “新世紀的開頭炮,就當是喜慶喜慶了?!蔽髅纱蛉さ?。
“雖然可以這么說......但也意味著,馬上就要開始打仗了不是?”
“一年兩載的時間里還打不起來,切利亞成婚之前亂不起來。公司這邊的經(jīng)濟穩(wěn)定,準備再次擴張經(jīng)營范圍?;蛟S能在戰(zhàn)前迎來又一個巔峰,在戰(zhàn)前攢下一筆錢。再者說,到時候她年滿十六,嫁到米歇爾這邊,與我們的關系就不大了。米歇爾先生的頭銜是終生的,他們家的地位游走在英國貴族中下游。米歇爾一家的地位在百年之內(nèi)不會有什么大變動?!?p> 西蒙演奏的小提琴曲貫穿了戴納年少時的記憶,就在她剛滿十六歲的不久之后,西蒙跟她說,今天將會是他最后一次為她演奏小提琴曲了。
“說什么呢,父親?!贝骷{先是有幾分驚訝,不過她隨后明白了西蒙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微笑道,“就算是嫁到米歇爾家,我也還是你們的女兒。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我們的心會一直連在一起的。”
兩年的時間,戴納已經(jīng)完完全全長開了。她剪了一頭及肩的短發(fā),頭發(fā)扎起來不再是厚實的一把,而是輕巧靈動的一小撮。一年前她一時起興剪的劉海漸漸長長,可以遮住她那精致的鼻子,但要遠遠不及扎在辮子里的長發(fā)絲,于是均勻地分為兩綹,輕巧巧地浮在耳邊。
她的臉變得棱角分明起來,褪去了柔和的氣息,多了幾分性感與英氣。她的眼窩更深了些,鼻梁更高挺了些,投在雙眼上的陰影顯得她的眼眸愈發(fā)深邃起來。
相比初到倫敦的時候,她又長高了些,原先她只能到西蒙的肩膀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了他耳朵的高度,可以與他視線平齊了。
她的身體也已經(jīng)發(fā)育成大人的模樣,是個標致的美人。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露出光滑的雙肩和脊背,束起的腰部顯得愈發(fā)纖細。蓬起的裙撐上墊了七層不同材質(zhì)的白色布料,裙擺拖在地上,拉了整整三米長。
她依舊是濃妝淡抹的妝容,唯一鮮艷的地方便是嘴唇——戴高樂夫人強迫她涂上了一層厚厚的口紅。
“你天生就生得好看,不用什么妝容襯托就已經(jīng)是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但是口紅必須涂上,這是規(guī)矩?!?p> 戴高樂夫人這么同她說。
貝爾納年滿十八,那張面孔沒有多少變化,倒是他周身的氣質(zhì)顯得愈發(fā)成熟穩(wěn)重起來——這種氣質(zhì)與霍爾·米歇爾很像,但又有細微的不同。
霍爾是經(jīng)久磨難,處事不驚,欣欣向榮。貝爾納是專心致志,寬和容忍,情緒內(nèi)斂。一個是向日葵,一個午夜蘭花。
貝爾納一身黑色禮服,頭發(fā)梳作三七開偏分,自然而柔順的發(fā)絲悠閑自得。
這一場婚禮他們沒有選在英國的某個城市,而是選在郊區(qū)小鎮(zhèn)的一座禮堂中舉行。
禮堂是這個小鎮(zhèn)的標志性建筑,結合了洛可可風格和巴洛克風格,上上下下給人一種極為華麗的感覺。
“這一場婚禮看起來不大和規(guī)矩?!?p> “因為西蒙·戴高樂先生不信教,霍爾·米歇爾先生信基督教,他們商議決定讓孩子們選擇?!?p> “據(jù)說這場婚禮的流程是戴納小姐根據(jù)一般婚禮的流程改編的?!?p> 禮堂內(nèi)可容納上百人,平素當做小鎮(zhèn)裝飾品的建筑,如今座無虛席。
達倫·裘德彈得一手好鋼琴,他坐在禮堂的一邊,從開始彈到結束。
音樂聲戛然而止,空氣陷入一片莊重的寂靜。
“貝爾納·米歇爾先生。切利亞·戴高樂女士。”
“米歇爾先生,你是否愿意與戴高樂女士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健康與疾病,無論逆境或順境,無論是她年輕或是衰老,你始終都與她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我愿意?!?p> “戴高樂女士,你是否愿意與米歇爾先生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健康與疾病,無論逆境或順境,無論是他年輕或是衰老,你始終都與他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愿意嗎?”
“我愿意?!?p> “我的戴納小姐,我由衷地祝愿你容顏不老,笑顏永存;永遠都有順心的處境,永遠都有樂觀的心態(tài);永遠都活在愛中,永遠熱愛這個世界,永遠被世界鐘愛?!?p> “我的紳士先生,我衷心地祝愿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身邊永遠都有知心的朋友;再祝福你事事順心,永遠都可以被身邊的人善待,被陌生人善待,被世界善待;祝你的一切差錯都可以被世界寬恕,祝你人生美滿,我會永遠伴你左右。”
達倫·裘德再起彈奏起歡快而溫柔的樂曲;西蒙·戴高樂將小提琴架在肩頭,隨著達倫的節(jié)奏拉響了相同的曲子。
戴納雙手搭在貝爾納肩頭,輕輕踮起腳尖。貝爾納右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左手覆在她的脊背上,微微低下頭去。
戴納吻住貝爾納的雙唇。
戴納身上有一股梔子花香味,淡淡的,甜甜的。她迎上來的瞬間,貝爾納便被這股香味迷住了。
他喜歡這股香味。他更喜歡懷中帶有這種香味的、他的心上人。
戴納搭在貝爾納肩膀的手蔓上他的脖頸,指尖細嫩的皮膚輕輕拂過,好似是在說“放輕松”一般。
她深情地送給了面前這個呆板的英國紳士一個法式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