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楚正得意,俯身壓住周綰綰的雙手。忽然覺得肩膀上被人拉了一下。連忙扭頭看去,登時嚇了個魂飛魄散,一腔浴火登時消散無形。
只見到徐寧站在他背后,手里握著匕首,披散著頭發(fā),一張臉陰沉得可怖。
“你……來人啊,救命?。 饼R元楚連忙大喊,用力推開徐寧翻身下床就跑。
徐寧趕上來,一腳將他踹翻,腳踩著他的胸口,道:“五少爺,我小小徐寧,螻蟻一般的人物,也不是任你擺布!”
言罷,徐寧抬手,匕首明亮,狠狠往齊元楚的胸口插過去。
“噗——”一股鮮血噴了徐寧一臉,同時,齊元楚的褲子也濕了。徐寧匕首微微轉(zhuǎn)動,狠狠拔出,抬腳狠狠踩在齊元楚的胸口。
咔嚓,齊元楚的胸口塌陷下去,死得不能再死。
兩個在門外守候的家丁,聽到齊元楚的呼喊,急忙推門進來。齊元楚的尸體映入眼簾,徐寧一臉是血,站在一旁。兩人不由呆住。
徐寧抬著頭,盯著他們,陰森一笑。
這兩個家丁只覺得背后一股一股冒涼氣兒,互看一眼,拔腿就跑。
徐寧如豹子一般竄出去,匕首變成一道寒芒,噗——噗——那匕首猶如機器一般,以極其快速的動作,分別在兩個家丁的背后插了一刀。那兩個家丁十分厲害,往前又跑了幾步,才紛紛倒地。
周綰綰由驚轉(zhuǎn)喜,翻身滾下床,不顧徐寧一身的血,飛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寧哥哥……”
徐寧擠出笑容,柔聲安慰:“乖,不哭。我送你回家?!?p> 周綰綰離開徐寧,臉上淚水漣漣,眼中欣喜至極,連連點頭。
徐寧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順手拉住她的手,邁步往門口走去。
喜堂里的人此時還沒散去,正等著新郎官出來,大家好恭賀一番。哪里想到后面起了動靜,眾人正翹首以盼,徐寧與周綰綰兩人攜手而來。
這兩人一身是血,周綰綰穿著喜袍,本就一身艷紅,脖子上手上都是血,顯得既驚艷,又驚悚,尤其是臉上含著笑還掛著淚,更覺恐怖;徐寧穿著一身白色囚衣,胸前被染紅一大片,一手握著匕首,一手牽著周綰綰,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眾人吃了一驚,急慌慌起了身。
徐寧掃了眾人一圈,冷聲道:“齊元楚意圖殺死周綰綰,已經(jīng)被我殺了!你們?nèi)羰遣幌胨?,立刻給我滾!”
眾人頓時做鳥獸散。
徐寧拉著周綰綰走到周李氏身旁,道:“伯母,煩勞你把綰綰送回去吧。”
“不,我不走!”周綰綰拉著徐寧的手,“我不走,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除非一起走。”
徐寧笑了笑,道:“我走不了。你放心回去,沒事?!?p> 周李氏十分震驚,看著兩人突然流下淚水,拉過周綰綰,“綰綰,跟我回去?!?p> “徐公子,我們一起?!?p> 徐寧掰開周綰綰的手,笑了笑,“你們先回去,我隨后就到?!?p> 三人正再說話,一群家丁從門外沖進來,個個手執(zhí)刀兵,將這里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大聲喝道:“大膽賊子,竟然闖入齊府,公然殺人!還不束手就擒?”
徐寧笑了笑,柔聲對周綰綰道:“乖,先跟你娘回去?!?p> 言罷,徐寧一推兩人,縱身朝著家丁撲過去,雙方很快戰(zhàn)成一團,只見徐寧身輕如燕,靈活異常,片刻功夫就有兩個家丁倒在他手上。
周李氏趁亂拉著周綰綰跑出去,任憑她掙扎,說什么也不松手,急了連忙道:“綰綰!他現(xiàn)在麻煩纏身,你回去只能連你也陷進去,先回去咱們再想辦法!”、
周綰綰不舍,徐寧的身影在一群人中時隱時現(xiàn)。一邊踉踉蹌蹌地跟著母親跑,一邊不斷回頭張望。
徐寧心中苦悶郁積,到了此時方才發(fā)泄出來。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他一直都,謹小慎微,不求聞達諸侯,但求一生安穩(wěn),誰料風云不測,落到這步田地。
他擦了一下匕首上的血,看著眼前幾個家丁,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那些家丁懾于他的威勢,竟然不敢上前。
“一起來!”徐寧厲聲吼道,匕首一翻,橫在身前,“我看看誰有膽子!”
“呀!”
幾個家丁一起沖上來,刀光舞動,幾個人分了幾個方向,分別砍向徐寧,將他前后左右?guī)讉€方向全部籠罩,抱著一擊斃命的目的,揮刀斬下。
“哈哈哈哈,痛快!”徐寧狀若瘋魔地狂笑兩聲,不退反進,匕首貼在手上,快速迎了上去,他竟然用匕首硬抗著家丁的刀。
嗆——一聲金鐵相撞的長吟,其他的攻擊全部落空,唯一沒落空的一刀,被徐寧用匕首架住。
那家丁大駭,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徐寧陰森一笑,匕首突然一轉(zhuǎn),貼著刀身往下劈,逼迫家丁撒手。接住掉落下來的刀,同時匕首又是一轉(zhuǎn),直接刺進那家丁的胸口。
噗——
那家丁瞪大雙眼,一臉不甘倒下去。
手中得了刀,徐寧翻身就是一刀劈出去。只聽噗得一聲,一顆黑乎乎的腦袋掉到地上,順著地上咕嚕咕嚕滾出去老遠。
眾家丁吃驚,原來徐寧的動作太快,從他架住攻擊,到殺死家丁,一切都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兒。剩下的家丁匆忙撲來補刀,誰知道徐寧已經(jīng)翻身劈來。
跑得最快的那個沒注意,立刻便腦袋便搬了家。
徐寧仰頭哈哈大笑,挽個刀花,橫著斬出去。那刀快似流星,帶著一股勁風直奔左邊家丁。
那家丁看到刀來,已經(jīng)意識到要糟。腦子立刻就想退,奈何腿腳跟不上。腳剛剛移動,那刀已經(jīng)斬了過來,脖子里一涼,他看到四周好像旋轉(zhuǎn)起來。
徐寧心善,并沒有多少殺性。但連殺幾人,把他的野性喚醒,此時又見了血,不由狂性大發(fā),一把刀舞的花團錦簇,但凡是沾上就死,挨著就亡。
家丁們早已被嚇破膽,見徐寧揮刀過來,頓時作了鳥獸散。
徐寧哈哈一笑,也不追趕,彎起手臂把刀一夾,再緩緩拉出去,刀上的血跡便干干凈凈。大笑著走出大門,往主房那邊走去。
此時齊家早就亂了套。有人匆匆忙忙跑進客廳,不顧里面有客人,撲通一聲跪下,凄慘叫道:“老爺,五少爺……五少爺他、他被人殺了!”
齊老爺陡然變色,霍然起身,抓住那家丁的領(lǐng)子厲聲問道:“你說什么?好好的怎么會被人殺了?”
“是徐寧,是徐寧!”家丁哭訴道:“是徐寧啊,他已經(jīng)朝這邊殺過來了!”
齊老爺一陣眩暈,徐寧?他扶著桌子站穩(wěn),咬牙道:“那你還不快去召集人手,把他給我碎尸萬段!為我兒報仇!”
那家丁連滾帶爬跑出去。這時,原本坐在客人位置上的那個人跟著起身,道:“哦?看來這徐寧還真有點本事,待我去會會他!”
“世子,萬萬不可,您身份高貴,何必跟一個死囚計較?要是出了點差池,魏國公怪罪下來,老朽可擔待不起。”齊老爺急忙攔住他。
徐鵬舉道:“嘿嘿,我爺爺怪罪下來,自然有我擔待。”說完也不等齊老爺答話,抽出寶劍往外疾走。
齊老爺這個時候沒一點心思管徐鵬舉,急急忙忙也跟著走了出去,循著聲音,到了后院。只聽到吼聲連連,一群家丁將一個人困在后院之中,但是距離他有兩三丈遠。
中間那人一身白色囚衣,染成紅色,臉上血跡斑斑,眼睛通紅,披頭散發(fā)模樣可怖。手中持著一柄刀,站在中間仰頭大笑,“齊老不死的,趕緊給我滾出來!”
“你便是徐寧?今日讓我徐鵬舉來會會你!”說罷,人群中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徐鵬舉舉著劍走進圈子。
徐寧微微一愣,接著仰頭狂笑:“魏國公世子也在這里?!哈哈哈哈,妙極妙極!”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還以為那個賬本能救自己一命,前提是徐鵬舉跟齊老爺鬧翻,哪里知道竟然在這里遇到他,事情已經(jīng)很明白,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自己竟然把性命托付在他的身上,想起來真是蠢得可笑。
徐鵬舉被徐寧笑得有點發(fā)毛,挺劍道:“少說廢話,敢不敢來!”
“好?!毙鞂幙裢溃骸拔覡€命一條,不值一錢,能跟魏國公世子交手,是我徐寧三生有幸!”話音一落,徐寧挺刀沖過去,刀借人勢,嗚嗚帶著風聲狠狠朝徐鵬舉劈過去。
徐鵬舉萬萬料不到他說打就打,匆忙之中只得舉劍相迎。
嗆——
刀劍相交,發(fā)出龍吟之聲。徐鵬舉只覺得雙手發(fā)麻,一股巨力從手上傳來,雙腿一軟,差點跪下,暗暗叫苦,急忙用力一挺,忽然腰上挨了一腳,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快救世子!”
眾家丁急忙搶上來,刀兵齊出,砍向徐寧。
徐寧噗地一腳踩在徐鵬舉的胸口,借著那股力道高高躍起,狠狠一刀劈下去。這一刀氣勢十足,將幾個家丁嚇得抱頭鼠竄。誰知道徐寧這一刀竟然是虛的,一落地拔腿就朝齊老爺沖了過去。
齊老爺嚇個半死,急忙拉著身邊的丫鬟擋在身前,卻見到徐寧將要砍中丫鬟的時候,突然停了刀,使勁將她撥到一邊。齊老爺身前空門大露,見情勢不好,翻身就跑,只覺得后背上一涼,一股大力涌過來,撲倒在地。
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從后背上蔓延,溫熱的液體在身上流動,齊老爺扭頭一看,只看到后背上一片血紅,尖聲大叫。
“大膽賊子,放開我爹!”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手中持著一把刀,狠狠地朝徐寧砍來。
徐寧急忙側(cè)了一下身子,反手一刀撩出去,那刀自下至上,從那人的肚子一直撩到胸口,呲——血一下飆出來,那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徐寧轉(zhuǎn)頭一看,齊老爺已經(jīng)跑出去老遠,收刀急追。
“呔,大膽賊子!敢在我齊家撒野,快納命來!”
徐寧剛剛跑到走廊邊,眼看就要追上齊老爺,誰知道從旁邊跳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手持樸刀,橫在身前,擋住徐寧去路。
“元良快走!”齊老爺停下來,瘋狂地朝那個年輕人喊道。
那年輕人回頭,得意洋洋道:“爹,你先去一旁躲避,待我殺了這賊子,與我二哥報……”
“噗——”那年輕人仇字還未說出,便被徐寧趕上來戳了一刀,從肚子前穿進去,背后穿出來。
原來徐寧起初還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誰,聽了他跟齊老爺?shù)膶υ?,立刻恍然,趁他說話的機會,一個箭步跨過來,戳死了他。
齊老爺眼前一黑,幾乎昏死過去。五個兒子,有三個都死在徐寧手里,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齊老爺一邊暗暗發(fā)誓,一邊如喪家之犬一般跑出去。
徐寧急忙追趕。齊家的院子頗大,不一會兒徐寧便跟丟了,一路上一共殺了五六個人,卻再也沒見到齊老爺,齊家家丁也不敢上前,見了徐寧拔腿就跑,一時間,齊家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此時縣衙里的差役終于來了。后面是上官儀與張文宗兩個人,小跑跟著。兩人本來在商議一些縣里的事務,齊家家丁急匆匆地便跑進去,稟報此事。
上官儀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才沒昏倒,急慌慌召集三班衙役,并本府捕頭、幫閑,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殺到齊家,進門之后看著齊家還很安寧,上官儀生了些許疑惑,待走到后院,瞧見滿身是血的徐寧,他終于信了。
“徐寧,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公然行兇?還不束手就擒?!”張文宗大喝一聲,義正辭嚴。
徐寧看了看他,仰頭哈哈大笑,叮咣一聲,刀丟在地上,笑吟吟地看著上官儀道:“大人來的好快!”
上官儀冷哼一聲,走上前去,道:“來人,給我拿下!”
這時,徐鵬舉哼哼唧唧地撥開人群走過來,道:“好你個小子,竟敢傷我!”
上官儀一看魏國公世子也在,大吃一驚,急忙見禮。
徐鵬舉冷哼一聲,并不搭話,瘸著腿往外走去。
上官儀急忙命幾個衙役跟著徐鵬舉出去,自己則帶著人,押著徐寧出了齊府。
寧??h里許多人都聽說了此事,此時蜂擁在路邊,看徐寧趾高氣昂地走過。
周綰綰與周李氏兩人就夾在人群之中。她們提前先回周府,周綰綰不放心徐寧,進了門便譴兩個小廝去打探消息,后來聽說徐寧在齊府中大開殺戒,嚇得臉色慘白,又聽說衙役們已經(jīng)進了齊家,兩人急忙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看到徐寧渾身是血,周綰綰只覺得心痛如刀絞,暗中想道:“他是為了我才落到如此田地。”待徐寧離開,周綰綰想要繼續(xù)追著過去,卻被周李氏硬是拉回家中。
回到周府,周綰綰淚如雨下,撲通跪倒:“娘,徐公子為了救我,闖下這潑天大禍。我怎能坐視不理?娘,女兒想要救徐公子?!?p> 周李氏一聲長嘆,把周綰綰扶起來:“女兒,我豈是個鐵石心腸之人?自你爹爹亡故,那些袍澤舊友沒有一個人愿意伸手幫我們一把,若不是徐公子,你我如今不知道是個什么樣。但徐公子如今闖下大禍,沒有銀子又如何能救?待為娘典當一些首飾,與你湊足三千兩,讓管家去打點一番。”
周綰綰點頭,如今也只有這么個辦法。想著想著,淚水又不禁下來。
上官儀帶著人把徐寧送進死牢之中,回到書房急忙便將縣丞、師爺、典使叫過來,一同商議。此時的上官儀急的一腦門子汗,開口便道:“諸位,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如今出了這么大的命案,你們說說有什么想法?!?p> “大人,”典使先拱手道:“這案子太大,壓恐怕是壓不住啊?!?p> 上官儀道:“這……壓不下去可要通報朝廷?!?p> “或許,此事還有轉(zhuǎn)機?!睆埼淖诠笆值溃斑@事無論如何也不能上報朝廷,齊家三子是當今翰林,聽說此事定然要雷霆大怒……圣心不可測,大人……”
“唉,早知徐寧是個瘋子,當初一刀殺了也好。惹出來這么大的禍事,叫我左右為難。”
縣丞急忙道:“大人,此事斷然不可隱瞞。您難道忘記,魏國公世子當時也在現(xiàn)場?!?p> 上官儀渾身直冒冷汗,對了,怎么忘記了這個主兒。一時間倒是拿不定注意,而縣丞、典史、師爺幾個吵吵嚷嚷,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說法,吵了很久也沒達成一致的意見。
上官儀只覺得腦袋大,正發(fā)愁,忽然有人敲門。上官儀不耐道:“進來。”接著就見到一個衙役推門進來,拱手稟報道:“老爺,齊老爺求見?!?p> “什么?”上官儀吃了一驚,齊老爺!剛才還在討論齊家的事,此時聽到這個名字有種見了鬼的感覺。他急忙整理一下衣服,對眾人道:“你們先稍后,待我去見了齊老爺再說?!?p> 上官儀走到大堂,見到齊老爺坐著滑竿兒被人抬進來,那面貌像是一瞬間老了十來歲,急忙上前走兩步,拱手道:“齊老爺不必多禮?!闭f完他坐了下來。
齊老爺手放下去,艱難地用半邊身子靠在椅子靠上,道:“唉,家門不幸,讓老父母見笑?!?p> “齊老爺節(jié)哀?!?p> “可憐我那四個兒子,被徐寧……”說到這里,齊老爺落了淚,伸出手擦干,惡狠狠道:“此仇不報,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今日前來,我有一事求老父母幫忙。”
“齊老爺,您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p> 齊老爺從懷里摸出來一沓銀票,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道:“這是五千兩白銀,全國通兌。我只求老父母一件事:把徐寧交給我!”
上官儀心中一動,琢磨起來,倒不是他貪圖這五千兩銀子,而是,這件事到底應不應該幫忙。沉吟半晌,上官儀也拿不定主意,走過去拿起銀票,又還給齊老爺:“齊老爺,不是本官不愿意幫忙,而是此事尚需斟酌一番,你也知道這次事情重大。那徐寧已經(jīng)是死罪難逃。齊老爺何必著急一時呢?”
“不親手宰了這個畜生,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齊老爺說得唾沫星子四濺,雙目放出仇恨的光芒。
“齊老爺,下官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人,暫時還得在大牢里關(guān)著。齊老爺請放寬心,如何做本官心中自然有底兒,必不會讓齊老爺失望?!?p> 齊老爺嘆息一聲,道:“如此也好,這些小小的意思,還請老父母收下,如今我什么都沒有,就這阿堵物多?!?p> “不必,不必。齊老爺,下官明白您的心思,不過這事上確實不需要齊老爺操心。”
齊老爺只能將錢又收了回來,隨后又命人給上官儀送了一些人參之類的東西,上官儀倒是痛快收下了。
剛剛把齊老爺打發(fā)走,卻又有衙役通報說:“魏國公世子派人送來一封信?!?p> 上官儀連忙接過來信,掃了幾眼,更加踟躕,急急忙忙走回書房中,把那信交給幾人看了看。眾人一一傳閱,看罷,書房陷入沉默之中。
“大人,”張文宗先開口打破沉默,“如今看來,這事壓不下去了。”
魏國公世子在書信里寫得明明白白,這件事一定要據(jù)實上報。上官儀也知道,但他疑惑的是,魏國公世子為什么會如此關(guān)注這個案子,這個疑問提出來,眾人紛紛搖頭。
“大人,我聽人說,魏國公世子與徐寧曾經(jīng)交手,被徐寧一個照面打趴下。莫非是魏國公世子想要報仇?”張文宗提出來一個看法。
上官儀吃不準,道:“既然魏國公世子發(fā)話,那就照實稟報吧。這么大的案子,拖個好幾年也說不定。難道是魏國公世子準備打點關(guān)系?”
不多久,齊老爺接人通報,說是魏國公世子將書信送到縣衙,命知縣據(jù)實上報。他一聽這消息,抓起手中的茶碗在地上摔個粉碎:“小子欺人太甚!”大口喘息幾下,道:“通知一下沙老五,血洗寧??h,連徐寧帶魏國公世子給我一并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