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間就變成了銀灰色,小蠓蟲開始活躍,成團地嗡嗡飛旋。布谷鳥在河邊的樹林子里,用啞了的嗓子嗚叫著,又不知道受了什么驚動,拖著聲音,朝遠處飛去……
我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后終于抵達了村子,沒想到這個村子離我那時的位置還是挺遠,趕了好長的路才到達。
幸好當時我沒有一時激動,將小藝抱過來,不然還正如長鄭所說的,還沒抵達村寨就已經(jīng)累死了。
我望向村子里,村子四周都是挺拔而起的高山,而這村子正處于幾座高山的盆地處。村子是被一條小溪給貫穿著,這條小溪連綿不絕,我甚至都不能看向盡頭。
我聽長鄭說,這個村子名為南妖村。是坐落在妖靈山脈附近的一個村子,村子有十幾戶人家,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
“小藝也不知道怎么樣?”
我心里祈禱著小藝不要出什么事情。
殺破天說道。
“趕緊去看小藝怎么樣了!”
看得出來殺破天此時也在擔心著小藝,畢竟論責任的話。他漠然是最大了。
我們進入村子后,長鄭便引入帶回了他的家里。
在此過程中,遇見的村民紛紛都與他打著招呼,說是帶來了新客人,要帶回他家喝酒。
“長呀,又帶來了新客人呀!那天有時間到我那喝幾杯呀!”
“長呀,你家那頭母雞跑到我家院子了,趕緊把它拿走?!?p> “……”
一路上都是村民的問候,可見他們是多么的和諧。
我們沿著村間小道一直前行著,直到一個矮小的木屋旁才停了下來。
長鄭指著這個矮小的木屋介紹道。
“這個就是我家了。你的通妖應(yīng)該就在里面。”
聽到有小藝在里面后,我立馬破門而入。但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個老人在那里討論著什么。
我打開門時,他們也望向了我,個個臉上都表現(xiàn)出一副疑惑之色。
長鄭急忙地跟在我身后,對那位老人介紹道。
“村長,這是那個通妖的主人?!?p> 長鄭指著躺在床上小藝,然后又指了指我,說明了我與小藝的關(guān)系。
“我叫楚風,是小藝的通靈師?!?p> 那老者聽見長鄭的解釋之后沒有多疑,嘆了嘆氣說道。
“這女娃傷得很重,我們給他做了稍微的處理。不過村莊缺少一樣重要的藥材,如果沒有這個藥材的話,恐怕這小娃過幾天就要沒命了?!?p> 周圍的人也是連聲嘆氣,于是我急忙地追問道。
“那到底是什么藥材?!?p> 村長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才抖動雙唇說道。
“芬蘭草……”
長鄭聽到這個名字后,先是一驚。
“什么,芬蘭草?那不是南山上的一種草嗎?”
村長點了點頭,確認的說道。
“就是南山上的一種草,處于南山上山崖峭壁之間,極為的難獲取。所以村中也是比較缺乏?!?p> 我聽出他們的話語,就是缺少一種極其罕見的草藥。所以我現(xiàn)在就想立即前往,生怕多的一些時間,小藝的傷勢就會加重。
正在我想轉(zhuǎn)身就走的時候,站在我手臂上的殺破天沒安好氣的說道。
“我說你呀,咋這么激動呢?現(xiàn)在就想走了,你知道南山在哪里嗎?”
被殺破天這么一問,我確實還不知道。
當殺破天說話時,村長連同他周圍的幾個人都用詫異的目光望向殺破天,然后仔細觀察了幾下。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畢竟一個連人形都沒有幻化出來的妖靈竟然會說話,這當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我向村長詢問了關(guān)于南山的位置,但村長卻勸道。
“現(xiàn)在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再起行比較好?!?p> 我望向窗外,夜晚,陰云密布,各種顏色都暗淡了下來。灰蒙蒙的一片。
長鄭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勸道。
“楚風小弟呀,南山妖靈眾多,如果是夜行前往的話,恐怕連我也保護不了你呀,還是明日再行吧?!?p> 竟然長鄭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明日再走了。
此刻的我多么希望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你擁有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但從這個世界而言就不可能了,人類已經(jīng)被收走了攻擊的能力,只能利用通妖來保護自己。
事情結(jié)束之后,村長連同他周圍的幾個人都告別離去。臨走前他還特別提醒。
“這小娃傷得很重,如果她醒來后想起來,千萬不能讓他起來?!?p> 我連忙的點了點頭,然后道謝了幾聲。
長鄭也為我們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他的家并不大,只有兩個房間,以一個大廳。平時都是他一人住在家里的,所以也夠用。但如今突然多出了三個人,這不大的木屋當然不夠。
長鄭說道。
“你們倆就睡在她旁邊的屋子里吧,我身板比較好,就睡大廳算了?!?p> 聽到這話后,我連忙拒絕。讓他睡那間木屋里,我打算就坐在小藝的旁邊。這樣心里才踏實。
長鄭也沒有阻攔,只是提醒了幾句。
“那你一定照顧好自己,村子里晚上溫差比較大。多帶點棉被過去比較好。”
我道歉的幾聲,說明我已經(jīng)明白了。
我仰望天空,望見一輪圓月,天空中有層層清云,如煙似霧,彌蒙在月光下。月暈恰恰是這圓月與清云紅娘,牽于二者之間,淡淡點上一圈,既不喧賓奪主,又有萬般嬌態(tài)。
此時已經(jīng)夜幕時分,我拿了一個大棉被裹在我的身上。然后就坐在小藝的旁邊。
一縷縷月光透過窗戶籠罩在她身上,在她的周身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月光下的她愈發(fā)美麗,嘴角微微勾起,皎如月光,傾國傾城。
我看向他短裙下潔白的雙腿,然后立刻用床角的棉被蓋上。生怕她被凍壞了。
正當我的睡意來時,突然空氣中傳來浩大的鐘聲。這鐘聲從中央向四周擴散,深入人心。
我感覺應(yīng)該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我便走向客廳??匆娏伺c我一樣驚訝出來的長鄭與殺破天,殺破天此時睡眼朦朧,模糊不清的說道。
“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地震了?”
我心里想著,如果真是地震了,他竟然還如此的無動于衷。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是鳥類,如果真是地震了,還真不用怕。
長鄭此時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對于我們兩個吩咐道。
“村子里可能出了些事情,你們兩個不要出去。就呆在這里就好?!?p> 長鄭吩咐完之后便出了門,我們倆按照他所說的待在家中沒有出去查看情況。畢竟就算我們出去了也不能幫忙。
雖然沒有出去,但通過木屋的窗子中,還是可以觀察到外界所發(fā)生的事情。
殺破天伸了伸深頭擠著我的脖子,也看向窗外。
“我丟,這是要干架呀???”
當殺破天看見窗外的景象后,立刻驚訝了起來,不只是他,我內(nèi)心也震撼著。
村外的一群人有序地排好隊,然后便見今天的那個村長坐在一個高臺上。大聲的吩咐著。
“那邊人的去那里觀察?!?p> “這邊的人,去后山看看。”
“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
“……”
只見村長在高臺上指揮著,而下面的村民開始井然有序地又列成新的陣容。
我看見這架勢,完全不像白天所見的那般村民樣。而是更像一種訓練有序的隊伍。我疑惑的問了問殺破天。
“難道這個世界里的人都這么厲害嗎?”
殺破天被我這個問題逗笑,先是露嘴一笑,然后才用鄉(xiāng)巴佬的眼神看著我。
“怎么可能,如果人人都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不得強完。”
“那眼前是怎么回事?”
我指著窗外還正在調(diào)整的村民們說道。
殺破天頓了一頓,然后分析道。
“從我蘇醒時,我就在這妖靈山脈生活了好幾年。也見過幾個人類,但這里的村民還是生面孔呢?!?p> 于是我此刻心里就想著,這個難民村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但又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反正當務(wù)之急就是救小藝,其他的就不管了。
我們退入屋內(nèi),還是能聽見屋外傳來的腳步聲與嘈雜聲。并且那鐘靈之聲還在不斷地傳來,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當鐘聲進入我耳旁時,我心里就有一種顫抖感。但我詢問沙漠天是否也有如此感受,殺破天則說是完全沒有。
我心想著應(yīng)該是我太累的緣故了吧,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幻覺。
不知過了許久,屋外的嘈雜聲已經(jīng)漸漸的消停。原本火把照耀的屋外也暗淡了下來,我與殺破天再次挖向窗外。
窗外只見的一些婦女在那議論著什么。他們沒有回自己的屋內(nèi),而是共同坐在一起。
我又將頭伸入屋內(nèi),打算就這樣睡覺。
殺破天今天與我也已經(jīng)累壞了,他先是哈氣了幾聲,便很快入睡。
殺破天睡得比我快,所以屋內(nèi)便響起了呼嚕之聲。
夜闌人靜,大地上萬物都進入了夢鄉(xiāng)。疲倦的月亮躲進了云層休息,只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諝庵邢s鳴的聲音漸漸地減少,但一股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卻漸漸的增大。
“呼~呼~”
我聽著這呼嚕聲,不知不覺的就已經(jīng)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