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南宮墨正在教寶兒最基本的近身搏斗拳法。
清風(fēng)突然呈上來一份密信。
“王爺，請過目。”
南宮墨拿過密信打開，在空白的信紙上涂抹了一些粉末，字跡才慢慢浮現(xiàn)。
看完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遂將信遞給了寶兒。
寶兒愣了一下，明白這是南宮墨想和他溝通，不想什么都不讓他知道。于是接過來認(rèn)真看著。
信上寥寥幾句，卻記錄了牡丹真正的生世。
牡丹的親生母親乃是青葙子白薇子師門的祖師爺逐出師門的女徒弟。而流傳給后世的也是她被廢之前制的毒藥，只是她無法教后人學(xué)毒。
傳到牡丹母親代，她覺得這東西留在世上不過是害人罷了，便當(dāng)做陪葬品葬于她的墓室。只不過又恰巧被牡丹拿了出來。
看完后寶兒問道：“這樣就能將她繩之以法嗎？”
“還不行。這樣只能證明毒是出自她手，并不能證明就是她做的。更不能證明你外公外婆是她買兇殺的?！?p> “那要怎么辦呢？”寶兒那小小的眸子中有些憤然。
“放心，爹一定會找出更多證據(jù)。”
夜，靜逸無比。
皇宮，四皇子宮殿。
絲竹悅耳，南宮澤凱有美人相伴，把酒言歡真是快哉。
曲終，宮女和樂師退出了宮殿，只留下南宮澤凱和一碧衣女子。
女子溫柔賢淑的胃南宮澤凱倒了一杯酒：“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婉兒有何話，但說無妨。”南宮澤凱語氣溫和。
“牡丹公主畢竟是殿下的正妃，殿下此時(shí)還裝作漠不關(guān)心，還飲酒作樂可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南宮澤凱凝著雙眸。
“殿下何不去皇上面前為她求情呢？這樣也能在皇上面前展現(xiàn)殿下有情有義的一面。況且若她真被定罪，到頭來肯定會牽連殿下?！?p> “婉兒可是覺得她是冤枉的？”
婉兒轉(zhuǎn)頭看向南宮澤凱，正好對上了南宮澤凱那深邃的眸子。
“殿下，奴婢只是覺得公主雖說囂張跋扈了些，但到底是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她對王妃有不滿，可她上哪里去弄到那上古奇毒呢？”
南宮澤凱勾起婉兒的下巴，邪邪笑道：“若本殿下說這事是她做的，你又會怎么想？”
婉兒有些驚怕：“婉兒不敢揣測殿下的意思。婉兒只是一心一意為殿下考慮?！?p> 南宮澤凱垂著眸子，放開了婉兒：“不如婉兒說說你是誰的人？”
婉兒驚詫，連忙跪在地上：“殿下，自從殿下帶奴婢進(jìn)宮，奴婢便是殿下的人?！?p> “哦，是嗎？”南宮澤凱不以為意。
“是，奴婢不敢欺瞞殿下?！?p> “起來吧。說說你到底為什么幫她說話？”
“奴婢只是不相信她會那么傻當(dāng)著大家的面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p> 南宮澤凱冷笑道：“婉兒，你太單純了。她才不傻?！?p> “殿下此話怎講？”
“她才是最聰明的那個(gè)。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不會那樣做，她卻偏偏那樣做了，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冤枉的?！?p> “殿下是認(rèn)為這事是她做的？”
“除了她，沒有第二個(gè)人了。”
“可奴婢還是不相信真的是她?！?p> “雖然她嫁給了本殿下，但她心里卻還是愛的皇叔。本殿下是喜歡美人，但卻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天天心里都裝著別的男人。你可知她為何會嫁給本殿下？”
“難道不是因?yàn)槟羌?？”?dāng)時(shí)南宮澤凱和牡丹公主廝混在一起的事鬧得幾乎人盡皆知。雖說事實(shí)真相沒傳出去，但在聯(lián)姻之后突然換了人，沒多久又嫁給了另一個(gè)。外人肯定會揣測的。
“她只愛皇叔，不想成為聯(lián)姻公主。便想利用皇叔對她的憐憫，設(shè)法和皇叔生米煮成熟飯，一舉二得。只不過不知道當(dāng)日是誰擾亂了她的計(jì)劃，還將本殿下拖下了水?！?p> “可傳言說殿下對她是……？”
未等婉兒說完，南宮澤凱有些冷然的看著她：“是什么？是愛之入骨情不自禁做出那等事？”
婉兒有些驚訝，對于南宮澤凱這么直白的講出來卻不知道如何接話。
“你可曾見本殿下喝醉過？”
婉兒老實(shí)回答：“從未見過?！痹谒M(jìn)宮以來，雖然南宮澤凱日日酗酒，可從來沒醉得那般離譜過。
“本殿下那晚卻醉了，醉得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p> 婉兒這才明白，南宮澤凱雖然是風(fēng)流太過，卻從未真的去強(qiáng)迫誰。甚至他的所有侍妾都是心甘情愿成為他的侍妾的。即使從外面尋來的美人，若美人不愿意他也不曾強(qiáng)迫過，而是直接尋個(gè)理由賞些銀子送出宮。所以那件事南宮澤凱也算是被牡丹陷害的？可牡丹愛的不是五王爺嗎？又怎會給南宮澤凱下藥？
對了，剛剛南宮澤凱說了，不知道是誰攪亂了牡丹公主的計(jì)劃，難道原本想要下給五王爺?shù)乃巺s陰差陽錯(cuò)給了南宮澤凱？
“難道是她下的藥？”
“是，那壺酒是她準(zhǔn)備給五皇叔喝的，只不過被人又陰差陽錯(cuò)送到了我這里。”
“太不可思議了。”婉兒有些震驚于牡丹這大膽的做法。
“你可知五王妃的雙親是怎么死的？”
婉兒搖了搖頭。
“就是她買了殺手殺死的，還將五王妃扔下了萬淵崖?！?p> “不，不可能吧。”
“是不是覺得她怎么可能是那種心如蛇蝎，手段歹毒的人？”
婉兒不敢相信，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南宮澤凱笑的有些無力：“可事實(shí)卻是如此。本殿下將全部都告訴了婉兒你，你還會讓本殿下去為她求情嗎？”
“婉兒，婉兒不敢。婉兒只是擔(dān)心她的事情連累了殿下?！?p> “知道為什么本皇子只去看過她一次，便什么都不管了嗎？”
“婉兒不知?！?p> “她一而再再而三陷害五王妃，皇叔第一次放過了她，這一次便不會再放過她了。攜恩求報(bào)，這恩在皇叔面前只能用一次。所以這次皇叔必然會徹查，肯定是會牽連本殿下的。本殿下為她求情便是坐實(shí)了同謀之罪，若是本殿下依然像往常一樣，代表本殿下不知情。因?yàn)楸镜钕虏恢樗圆粫嘈攀撬龅?，才敢這么放心的尋歡作樂。即使最后真的是她，本殿下頂多是荒唐度日管教不嚴(yán)。”
“可這樣她便是……”死罪兩個(gè)字婉兒沒有說出口。
“婉兒心疼了？”
“畢竟那樣一個(gè)美人就這樣沒了，殿下就不可惜嗎？”
“本皇子喜歡的是美人，卻不是她。如她一般，她喜歡的是皇叔不是我。被迫嫁給本殿下只是為了不用和親遠(yuǎn)嫁，留在南月留在皇叔眼前?！蹦蠈m澤凱說這句話有些恨意。畢竟沒有哪個(gè)男人能容許自己的女人心里卻只愛別的男人。
婉兒明白南宮澤凱的心情，便安慰道：“殿下，是婉兒不懂事，害殿下不開心了。”
“婉兒，你可知你才是最合本殿下心意的人?！?p> “婉兒是殿下的侍妾，自然得合殿下的心意?！蓖駜汗郧蓽厝岬幕卮?。
“若她們都像你這般善解人意通情達(dá)理就好了?！?p> 婉兒輕聲笑著，格外柔美：“殿下可不知，她們那樣只不過也是為了多得到殿下的一份寵愛。說到底還是她們也都如同婉兒這般愛慕著殿下?！?p>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其他人這時(shí)候恨不得將別人狠狠踩在腳下，哪里還會像你這樣幫著說好話的?！?p> “殿下想聽的話，婉兒也可以呀?！?p> “好啦，本殿下還是喜歡這般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婉兒。”
“奴婢謝殿下厚愛?！?p> 第二天，難得南宮澤凱沒來找婉兒。婉兒提著一食盒站在院子里，喂著鴿子。婉兒溫柔的將鴿子抓過來，細(xì)心的喂食，然后輕輕的將鴿子拋入空中。數(shù)只鴿子一齊飛向空中，尋這那藍(lán)天白云，自由自在翱翔。
五王府
清雨看到一群鴿子經(jīng)過上空，連忙拿出一個(gè)哨子吹響，只見鴿子立馬飛了下來。
清雨將每只鴿子的尾羽都仔細(xì)摸了一遍。最后吹了三聲哨子，鴿子才向遠(yuǎn)處飛走。
清雨手里捏著幾張極小的字條找到了寶兒。
“世子，有消息了。”
寶兒將字條接過來放在石桌上拼湊起來，最后形成了一張完整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雨夜開紅花乃暮之芍藥。
清雨當(dāng)然看清了上面的字，但卻并不明白是何意。他卻是好奇世子看了這字條后那得意的笑容從何而起。
“你主子在那？”
清雨有些被雷道，我主子不就是你老子嗎？為何不說是你老子非要說我主子，真想不明白這兩父子明明都和好了，為什么世子還是不叫主子爹。
“王爺在書房?！?p> 寶兒來到書房，南宮墨抬頭：“寶兒，可是有何事？”
寶兒將字條在南宮墨的書桌上拼好。
南宮墨看到那句話后，有些疑惑。雨夜開紅花，芍藥，這是什么意思呢。
芍藥，好像聽慕言雪說過牡丹連芍藥都不如，難道指的是牡丹。那這雨夜，對了，慕家出事那晚正好就是雨夜。所以這句話是說殺害慕家的幕后元兇就是牡丹。
對于這個(gè)消息，南宮墨有些震驚。倒不是震驚牡丹是兇手，因?yàn)槟档な莾词诌@是早就清楚的事情。而是震驚于寶兒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這消息從何得知？”
“宮里。”
宮里，那就只有一個(gè)可能，宮里有寶兒的眼線，并且知道這事情的真相。
南宮墨那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寶兒。
寶兒想了想說道：“四皇子的侍妾婉兒是我讓蒼冥安排的人?！?p> “胡鬧。”南宮墨責(zé)怪道。
“是在上一次四皇子宮殿換人的時(shí)候安排進(jìn)去的?！?p> “可有人懷疑？”
“沒有。每次傳消息都用代號，也都由幾只鴿子傳。而且內(nèi)容都分開了，且不在鴿子腿上，而是貼在尾羽。即使有人抓到了，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是信鴿?！?p> “這法子誰教你的？”
“以前娘親跟我講過打仗的故事。說有時(shí)候就要化整為零，將原本一個(gè)整體分散開來，達(dá)到迷惑敵人，讓敵人不易發(fā)覺。所以我便想到了以這個(gè)法子傳信?！?p> 南宮墨驚訝于寶兒的舉一反三，更驚訝于慕言雪居然能講出這樣的故事。
雖說這說明了的確是牡丹做的，但并不算直接的證據(jù)。
只聽寶兒又接著說：“過幾天還會有消息傳來，應(yīng)該會有線索?！?p> “還有消息？你是如何確定的?！?p> “這紙條只有一個(gè)之字，所以還有有一次消息傳來。一個(gè)之代表還有一條消息?！?p> “為何她不一次傳來？”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娘親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p> “你娘若是知道你這般聰明，定然會很開心的?！?p> “那我先做功課去了。”
“去吧。”
看著寶兒的背影，南宮墨眼神有些哀傷：雪兒，寶兒如此聰明狡黠，都與你的教導(dǎo)離不開。你一定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