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拿貨的時間越來越近,而梁起這時候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諸多事宜。
一口價用6000塊拿下了學(xué)校附近將近100平的臺球店的一年使用權(quán)。
又花了3000塊請了裝修隊簡裝了一下。
店牌也找了附近大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的廣告公司定做了一個,名字就叫“容起游戲廳”。
至于店鋪的服務(wù)員,梁起倒是不急,畢竟自己也是大學(xué)生,人力資源這方面很充裕。
不說其他的,只要自己去男生宿舍里稍微宣傳一下,包吃包住包機子,甚至都不需要提工資待遇,就會有一大批人擠破頭皮想得到這份兼職工作。
只不過真這樣施行的話,服務(wù)員行業(yè)道德這方面還是有不小的隱患,畢竟這年頭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金貴的不行,梁起也不太可能天天來查賬。
而在這樣寬松的條件下,很難保證自家服務(wù)員會不會違背行業(yè)道德瞞天過海,偷奸取巧。
所以還是得找?guī)讉€自己信得過且秉性純良的人來接管一下。
……
2月5日,
這天夜里,金喚三的電話打到了舍管處,說是那五十臺游戲機今晚會到碼頭,運貨的貨車也準備好了,甚至于成本費和運輸費都不要梁起掏腰包,金喚三都已經(jīng)付了。
梁起聞言,也沒有再和金喚三客套,聰明人都知道金喚三要的根本不是自己那一句蒼白無力的謝謝,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算是一種福澤,也算是一種投資。
都說人情債最難還,放在原來的梁起身上,他定然不愿意貪這些便宜,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在本就資金不足的情況下,金喚三這一舉動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雪中送炭,梁起應(yīng)下也就應(yīng)下了,大不了日后數(shù)倍返還就是。
回宿舍穿戴整齊,梁起猶豫了一下,走到齊望席和呂成偉的床邊,輕輕拍了拍,
“醒醒,醒醒。”
“昂?又要去喝酒啊,喝不動了,再喝我腸子都得拉出來了。”兩個人皆是睡眼惺忪的望著梁起。
“有正事,陪我去碼頭點貨?!?p> 碼頭?
拿貨?
兩個人一骨碌直接從床位上滑了下來,
激動,
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港片的狂熱勁又發(fā)作了……
“梁生,咱們要帶家伙去嘛?”借著微弱燈光,齊望席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抽出一把刀,仿若模擬了無數(shù)次一般,精準且迅速。
梁起都傻眼了,“合著你一直藏著把水果刀在枕頭底下?你就沒想過萬一哪天自己不小心翻了個身,把自己捅了怎么辦?”
“嘿嘿,那怎么可能,我還有墊著其他東西呢。”齊望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緊接著,把床墊子一撩,一個大概成年人上半身大小的鋼板赫然映入二人視線。
“知道嗎,這是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奶和我說,人心最難猜,讓我防著點舍友,萬一哪天就動刀子了,宿舍那么小,跑都沒地方跑,所以我奶才特意從工地偷了一塊鋼板給我防身用。”
“我靠。”呂成偉目眥欲裂的摸了摸,完了還豎起了大拇指,“你奶她老人家真是狠啊,這哪里是防身?這分明是防彈的啊!”
“你懂個錘錘,社會多兇險,說真的,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沒摸清楚咱宿舍所有人的脾氣,你說能不小心一點嗎?”
……
聽著兩個人的交談,梁起深刻的意識到,倘若每個人都能有齊望席這種防范意識,那么后世那些宿舍兇殺案估計能少了一半不止,這樣的話,也不至于有那么一句“謝舍友不殺之恩”的梗了。
……
凌晨一點。
因為是初春的緣故,空氣里都凝著薄薄的霧氣,街面上零零散散有燈,燈光都被霧氣染上了一層朦朧,三個人就這么騎著自行車,迎著燈海,揚起薄塵,往碼頭方向趕路。
趁著騎車的空擋,梁起回頭看了一下三人在路面上越拉越長的身影,忽然有這么一瞬間覺得,其實像這樣有一群人陪著,往一個方向一起努力的感覺,真的也挺好。
就像是一杯老酒,喝下去,往后再細細品嘗回溯,就會別有一番滋味。
“叮鈴鈴?!?p> 齊望席肆意的轉(zhuǎn)動著車鈴,然后興趣盎然的問道,“誒,梁起,你到底哪來的錢啊?怎么碼頭都有生意了?老實交代,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呂成偉一聽,也覺得奇怪,原本的梁起除了長相出眾之外,其他方面真的可以說是平平無奇,可莫名其妙的自從分手之后,整個人都變了,連帶著好像連身份背景都變了,真的很難讓人摸透。
所以當(dāng)下也附和著問道,“對,我也想問這個來著,老梁,說說唄,要是秘密的話,我們哥倆這嘴也肯定不外傳?!?p> “嗯……”梁起放慢了一些速度,沉吟片刻,說,“其實吧,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深城?!?p> “啊?你不是說你回家的嗎?”
“去深城干嘛?”
梁起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去深城干嘛?去深城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p> “那你賺了多少?”
“大概這個數(shù)?!绷浩鸨攘藗€手指頭。
“一千?不對不對,一千買個錘錘貨,一萬嗎?”
“不是?!绷浩饟u搖頭。
“十萬?”
梁起點頭,“差不多?!?p> “哐?!?p> 兩個人的車頭差點撞在一起閃了腰,堪堪把住車把手停下,立馬對視一眼,吼了一聲,
“十萬???”
“我滴乖乖!發(fā)達了?。。。 ?p> ……
貨接到了,大貨車的司機是粵省人,說話的粵味兒很濃。
而也正是因為他以前是混跡粵省那一帶的,所以才明白金喚三的能量,所以連帶著對梁起的態(tài)度也是敬畏中帶著恭敬。
“梁生,皆些貨送拉里嫩?”
“就送到吉美大學(xué)的學(xué)生街那里。”梁起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早就買好的煙遞給了司機。
司機接過了,臉上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梁生你真客氣,不過拉個地方我母幾啊,有具體位幾嘛?”
梁起搖搖頭,想了想,說,“這樣吧,你開慢一點,我們?nèi)齻€在前面騎車,你就跟著我們。”
“ok?!?p> 把腳搭在腳搭上,梁起回頭看了一眼海岸,一層一層的海浪拍打在岸堤,濺起點點水花,而在海面以下,梁起仿佛看到了底下的波濤洶涌。
抬手,不知道沖著海面還是司機,梁起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衣袂翻飛,迎浪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