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聞言抬起頭,瞧見她走來將手里的湯盅放在桌案上,挑了挑眉,“所以?這是想用下毒的法子?”
“……”
這反派的被害妄想癥程度簡直已經(jīng)到滿級無藥可救的地步了…給她做頓吃得都能聯(lián)想到下毒?
這丫腦子里除了殺人害人估計也沒別的什么東西了。
蘇月心中謾罵著,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瞧您說的這是什么話啊,下奴怎么可能會害王爺呢!”
她說著將湯盅蓋子掀開,一陣淡淡的奶香從里散發(fā)出來。
黎夜聞著味,忍不住抬眼瞧了瞧,在見到里面白白黃黃的東西皺眉道,“這是什么?”
“是木瓜燉羊奶?!?p> 某人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本王不喜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拿下去!”
“……”
于是蘇月第一天的計劃宣告失敗。
第二天。
蘇月做了她拿手的麻辣豬耳,和一碟醬腌蘿卜,順帶捎了一壺酒屁顛屁顛又跑去了書房。
蘇月想著若是能讓黎夜喝酒,把她灌醉了后,自己便可趁此機會在書房里搜找賬簿,這樣就不會驚動外面的守衛(wèi),這個主意真是棒極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
黎夜嘗了口豬耳,隨口吐了出來,“太油了。”
蘇月:“……那試試這蘿卜,前些日子我特地腌的,特爽口,做下酒菜不錯。”
“我不愛吃蘿卜?!蹦橙艘荒樝訔?,連帶著酒都沒喝上一口。
于是蘇月的計劃再次宣告失敗…
蘇月一度懷疑這王爺是不是心里還在想著下毒的事,故意找些這樣那樣的借口不吃自己做的東西!不然她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嘴竟然能刁成這鬼樣子?。?p> 到了第三天,黎夜看著面前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挑了挑眉。
桌上的菜肴大大小小加起來足足有四五十道,皆是色香味俱全的上品菜肴,雞鴨魚肉葷素湯可謂是應有盡有。
“宮中御廚也不過如此,要你當個下人真是屈才了?!?p> 蘇月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連忙笑道不敢當。這位反派大佬盯著自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怎么看都讓蘇月覺得她這話不是在夸獎她。
黎夜目光掃了眼她手里提著的兩壇酒,“你這是要做甚?”
說起這個,蘇月狡黠笑了笑,“下奴這是想要對王爺?shù)目谖断埠米鰝€調(diào)查,王爺只管吃自己的便是?!?p> 黎夜聞言眼角抽了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這人的智商。她總覺得這個叫蘇月的腦子結構跟她們的都不太像。
“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王爺每日忙于政務,也該放松下,今天就盡情吃喝?!?p> 黎夜沒有吱聲,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面前的酒盞,示意她倒酒。她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戲。
蘇月會意殷勤上前替她斟著酒,在外守著的下人突然敲了敲門,在外道,“王爺,小姐說要見你?!?p> 黎夜正端起酒準備喝,聞言頓了頓勾起唇角,“她倒來的是時候,讓她進來吧?!?p> 外面下人應聲,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
蘇月抬起頭,出于對定北王容貌的好奇,下意識也想瞧瞧她這位女兒究竟長何模樣。
只見進來的女子不過十二三歲出頭的年紀。
一襲淡紫色燙金廣袖長袍,烏黑的頭發(fā)一半盤起在頭頂用玉冠固定,剩下的披撒在腰間。
模樣倒是俊朗清麗,卻并非讓人覺得有驚艷的感覺。
看著她的五官,蘇月很難聯(lián)想到黎夜那面具下該有怎樣的風采才能擔起鳳起第一美人的稱號。
關于這點,蘇月只能自我解釋這孩子外貌估計是隨她爹。
“安兒見過母親?!笔琅璋补斯碜?,許是大病初愈,臉色依舊帶著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贏弱。
“身子可好些?”
“回母親的話,已無大礙?!?p> 黎夜點了點頭,示意地指向面前的桌椅,“坐下,一起吃點,難得蘇月有心做了這么多菜?!?p> 黎夜特地加重了“有心”二字音調(diào),蘇月聽了在旁身子一抖,只道是自己想太多。
黎安點了點頭,來到她身邊的坐下。蘇月見此連忙又給添了一副碗筷,瞧了瞧世女拘謹?shù)哪?,心中暗道這母女倆的相處模式可真奇怪。
一般母女就算做不到其樂融融的模樣,也不該是這般生分吧?看起來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蘇月疑惑歸疑惑,可卻沒忘記自己這番的目的。
她一邊在旁邊給黎夜母女二人介紹著桌上的菜肴,一邊給給她們斟酒。
黎安勾了勾唇,以身子不適為由婉拒了,這樣一來倒是正中蘇月的下懷。
本來她做菜的時候就在想,這北平王常年混于軍隊中,想來酒量不差,所以特地給帶了兩大壇酒過來,就是要一次性給她灌到不省人事。
不過很快,蘇月便發(fā)現(xiàn)自己想的有些天真了,黎夜菜倒是沒動多少,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兩壇酒很快便見了底,可她卻也只是面頰微紅唇角,那面具下的雙眼卻不見半分醉意。
蘇月心中啞然,這丫的酒量是不是也太好了些……照說這女兒紅酒精度數(shù)也不會比那什么貴州茅臺酒低吧!
她這兩壇子簡直就跟扔到了無底洞里似的,連泡都沒給冒一個。
黎夜倒是喝上了興致,見蘇月沒有繼續(xù)倒酒,忍不住彎腰一看,見酒壇空了,不免有些掃興將手中的杯子擱在桌上。
蘇月結結巴巴道,“那個…下奴再去廚房…”
“我那倒是有幾瓶好酒?!币慌猿聊睦璋餐蝗黄鹕淼?,“我這就去給母親拿來?!?p> 見黎夜揮了揮手,黎安應聲離開了書房,沒過多久,便見小雪將酒給送了過來。
WTF?
蘇月看著他手里那就一個小花瓶大小的酒壇子,頓時黑人問號臉。
黎大小姐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兩大壇酒都沒讓她老娘喝個盡興,她拿這么一丁點過來是幾個意思昂昂?
太不靠譜了,簡直太不靠譜…
蘇月?lián)u著頭,要完成心中大計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
蘇月接過酒想著先讓這位北平王湊合著喝點,實在不行自己再去廚房問蘇大娘看看還有沒有。
出乎人意料的,黎夜在喝了自家女兒送來的兩杯酒后,竟然開始顯露出幾分醉態(tài)。
乖乖~這酒這么神奇?
蘇月趕忙又替她倒了一杯,忍不住掀起蓋子,鼻尖湊過去聞了聞,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果子香,感覺這酒烈性還比不上自己那女兒紅來著。
“酒呢?還有…沒有?”
“有有有!”蘇月連忙回過神,正準備給她滿上,卻被她伸手連同那酒瓶一把給奪了過去。
黎夜仰頭暢飲著,直到最后一滴流入喉中,她抬起袖子抹了把嘴,大笑著直說痛快,隨即“啪”得一聲癱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