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溫柔地扶起了黃麗,將她擁入懷中。
“謝金這個魔鬼已經(jīng)死了,沒事了,那些都過去了?!?p> 不管他如何安慰,黃麗仍舊在瘋狂地咒罵謝金還有謝氏一族。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既然如此痛苦,那么不如放下恩怨,自然解脫。”
真慧很自然地開始講大道理,殊不知這種情況下他高高在上的面孔尤為惹人厭惡。
“小和尚你懂什么?要是你見了我當初的樣子,你就會知道明王為什么會有怒火!”
黃麗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
黃麗和齊萍的境遇相同,只不過一個縮回了內(nèi)心世界,另一個選擇在怨毒中尋機報復。
“真慧,我們到外面去吧?!?p> 赤紅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無論多么早熟,遇到這種場景,還是有些恐懼。
不是恐懼被斬成三截的死尸,而是恐懼黃麗背后的故事,如果沒有被真慧和方淵救下,這很有可能就是她和賀蘭胭脂的命運。
“真慧小和尚,江湖險惡,你要普渡世人,必須先認識地獄。你們出去,這里留我和真慧就行。”
方淵將艾爾弗和拓跋石推了出去,囑咐賀蘭胭脂照顧好他們。
“來,說說吧,二十年前的真相?!?p> 方淵對著齊正和黃麗說道。
“我來說!”
黃麗一臉怨恨地搶道。
齊正走到了窗邊,將目光遠遠地投射出去,似乎不愿意回想這痛苦的一切。
“我這些年沒有一天忘記他們的樣子,沒有忘記他們對我們做的事,齊正,你還要假裝我們的三個孩子沒被他們煉成鬼嬰么?”
“唉!”
齊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流下了一行熱淚。
“二十年前,他們獻祭了三十個畸形兒,打開了洞天門戶,將我和我哥哥黃田的漁船和齊正的商船吞噬了進來。就像你們的遭遇一樣,女子被當做生育機器隨意玩弄,男子被當做種人,用完就殺掉,煉成活尸。”
“我們倆艘船一共三十二個人,到現(xiàn)在就剩下了我們兄妹四個!什么海怪,其實就是他們謝家的老祖宗!一個為求長生而變態(tài)的老不死!”
“滴滴,發(fā)現(xiàn)天工一族的秘密。主線任務變更,請存活七天?!?p> 提示音終于響起,方淵將賀蘭胭脂叫了進來,分享了這一個信息。
“村子里還有多少人?外人多少,謝家人多少?”
方淵冷靜地問道。
“你想干什么?”
真慧突然大聲質(zhì)問,他聽懂了方淵的言外之意。
“哈哈,知道這么多年我們?yōu)槭裁床粴⒅x金么?因為他死了,這個島上的冤魂就無人可制。我們都得死!”
黃麗已經(jīng)癲狂。
“這幾年他們的老祖宗年年都要獻祭他們又生不出孩子,除了謝金家的三姐妹、四兄弟,以及謝銅、謝媚娘兩兄妹,剩下的謝氏族人一共也就十幾個。外人就我們四個。”
齊正冷靜地回答道。
“實力呢?”
“謝金最強,他兒子謝銀第二,其他的都差不多,可能虎豹豺狼四兄弟強一點?!?p> 齊正心懷殺意,早就把謝家的底細摸清。
“赤紅,你們可以進來了。”
簡單地跟赤紅、拓跋石、艾爾弗說明了情況,方淵詢問道:
“你們有什么可以對付鬼魂的辦法么?”
艾爾弗搖了搖頭似乎對鬼魂一無所知。
拓跋石則從胸口掏出一枚狼牙。
“這是我們部落的祭祀送給我的,說是能夠辟邪,神鬼莫近?!?p> “大哥哥的意思是,我們的目前最大的威脅是島上的怨鬼?”
赤紅開始思考,問道。
“不是,我們最大的危險是缺乏靈力。”
“真慧,你還有多少內(nèi)力,多少神念?”
“內(nèi)力還剩九成,神念只有三成了?!?p> 真慧神武雙修,一路維持著金鐘罩,神念負擔很重,但沒有正式出過幾次手,所以內(nèi)力仍舊充盈。
至于賀蘭胭脂,她和方淵一樣全憑氣血,都是特種一階,擁有二階的戰(zhàn)斗力,但是境界沒跟上。
因此只要不動大招,他們倆反而是最持久的。
“艾爾弗你緊跟著拓跋石,依賴狼牙項鏈保護好自己就成。赤紅,你站在內(nèi)圈負責輸出,真慧你負責保護她,至于我和賀蘭,負責在最外圍把手。都聽明白了么?”
大家紛紛點頭。
“少俠,你得幫幫我們,不然我和黃麗就死定了。我的機關獸不能對付鬼魂!”
“你的屋子最堅固,我們就在這里固守,食物飲水你這里有多少?”
“糧食夠吃,院內(nèi)還有一口水井!”
“好,那樣我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方淵聞言松了一口氣,只要食物足夠,他就是一架永動機,而且這些鬼魂說不定可以提供神元,根本不慌。
“不行,還有我哥哥,我要去把他們接過來!”
黃麗這時終于清醒了過來。
“對,得把我妹妹一家也接過來,幾位少俠我去去就來!”
說著齊正拿起了機關球,就要沖出門去。
“真慧,你和他們一起去,黃田哪里有什么藥,你就帶什么。”
“阿彌陀佛,小僧的納戒,能裝百物,赤紅施主,能先還給我么?”
“不行,我和你們一起去!”
想從赤紅手里奪回玩具,門都沒有。
“好,快去快回!”
方淵點頭贊同。
屋內(nèi)只剩黃麗、賀蘭胭脂、方淵、拓跋石、艾爾弗六人。
只見艾爾弗主動道:“黃大娘,你領著我去清點一下物資吧!省的要用的時候手忙腳亂?!?p> “你這小鬼倒是有心,走,我領著你去看看這死鬼的寶貝。”
黃麗拍了拍手,輪椅突然伸出了四條可以屈伸的腿,將她架了起來。
“方大哥,賀蘭姐,石哥兒,我們一起去吧?”
“不,你們?nèi)ゾ托辛?,我受了點傷得休息一會。”
方淵搖了搖頭,暗運氣血,逼出了一幅蒼白的樣子。
剛才的一頓操作,其實主要是想支開眾人,特別是真慧。
不過他沒想到齊正準備得太充分,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幸好外面還有個黃田,不然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好。
至于草藥?有了神元還怕受傷么?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全村上下,就沒有一個無辜的,不然那么多外來人,怎么就只剩有利用價值的黃田、齊正兩對夫婦?
當然,謝銅和謝媚娘兩兄妹可能是無辜的。畢竟一個二傻子也壞不到哪去。至于媚娘,方淵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復雜,但是本性不壞。
眾人散去,方淵露出了詭異的笑,宛如一只狡猾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