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躺了幾日,黃錦玉的傷口才好了些,可以下床走動。
這幾日,慕淮安片刻不離,一直陪在她身邊,一向冷漠的他竟也學(xué)會了講笑話,雖說黃錦玉聽不懂,但還是配合著他一起笑。
畢竟,他可是王爺。
出了門口,望著外面的星辰點點,黃錦玉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不用再躺在床上了,這一躺,已經(jīng)是五月份了。
“晚風(fēng)微涼,別受了風(fēng)寒?!蹦交窗膊恢螘r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溫柔的幫她披上披風(fēng)。
黃錦玉聞言,一臉痛苦的望向站在一邊的侍衛(wèi),心里暗道,王爺?shù)钕?,難道您沒看到身邊的人早已經(jīng)換上了短衫嗎?
“多謝王爺,王爺日夜操勞,也要多穿些,別受了風(fēng)寒?!?p> “本王早就習(xí)慣了,無妨?!蹦交窗惨槐菊?jīng)的走到她身邊,抬眸,看著滿天星辰忍不住出神。
那一夜,也是繁星如瀚海。
“等回永安,本王就去府上提親?!?p> 黃錦玉聞言,抬眸望著他竟一時沒了話,提親?這么快就要提親了,她好似還未準備好。
慕淮安垂眸,看著她茫然的神色,忍不住笑著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本王說過,會對你負責(zé),便不會食言。”
是啊,她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該忠于此不是嗎!
黃錦玉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臉上不知何時染上了紅暈,好在是晚上,誰也看不到。
第二日一早,黃錦玉早早起身,換了身簡便的衣服,剛要出門,慕淮安推門進來,手里端著面條和雞蛋,見到她起身后,眉頭一皺,頓時嚴肅,“怎么起來了?”
黃錦玉眉頭一跳,迅速揚起了一個笑,討好道,“我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近幾日將賑災(zāi)之事忙完,不日皇上派的知州新任,我們也該回永安復(fù)命了?!?p> “賑災(zāi)之事自有本王,你乖乖在這待著,明日新任知州到蘭城,也自有本王,你若是實在空閑,就想想該帶什么嫁妝?!蹦交窗猜犕曛螅樕雨幊?,將端來的飯食放在桌上,不悅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黃錦玉笑了幾聲,乖乖地走到他身邊坐下,拿過面條默默地喝著,有好幾次差點被噎著。
“還有,你還未送過本王東西?!蹦交窗餐峭袒⒀实臉幼樱滩蛔『眯Φ膿u了搖頭,抬手捋了捋她垂在肩上的發(fā),慢條斯理的說道。
此話一出,黃錦玉接連咳嗽了幾聲,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面條,茫然的抬眸,小聲的問道,“王爺喜歡什么,太貴的,我,我實在是拿不出?!?p> “本王聽聞女子都喜歡繡些什么香囊,吊飾送給心儀的男子?!蹦交窗蔡种е约旱念^,眸光緊緊地盯著黃錦玉說道。
“怎么又是香囊?”黃錦玉聞言,頓時叫苦不迭,上次繡香囊險些把自己的手扎成了蜂巢,如今又要繡香囊。
“又?你還給誰繡過?”盡管黃錦玉是小聲嘟囔,可她的話還是一絲不拉的落進了他的耳朵里。
聽著明顯冷下來的語氣,黃錦玉暗罵了自己一句,轉(zhuǎn)頭笑道,“沒有,以前就是——”
“不要跟本王撒謊,本王都會查出來,查出來的后果可能會比較嚴重?!蹦交窗膊恢螘r端了一盤肘子出來,上面金制的小匕首異常醒目。
黃錦玉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身后,不明白他這肘子是怎么變出來的,可是這味道真的好香。
可是,她不能出賣兄弟呀!
“就是以前母親讓我學(xué)做,我做了一個?!彼Я艘Т浇牵槐菊?jīng)的回答道,隨后又覺得不夠般補充道,“若是你喜歡,我給你做,什么香囊,扇墜,吊飾,我都做?!?p> 說完之后,黃錦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暗自想道,自己是從何時變得如此狗腿?
還未想明白,便被一個力道扯進了一個懷里,慕淮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本王不過是說笑幾句,你不愿的,本王不會勉強你?!?p> “慕淮安,你是真的愿意娶我嗎?”黃錦玉靜靜的窩在他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陣心安。
他好像總是出現(xiàn)的那么及時,每一次猶如神兵天降,解救自己于危難之中。
“是?!蹦交窗矊⑺龜埖酶o,在她愿意接近自己的時候,自己好像就已經(jīng)描繪了往后幾十年與她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這種日子是不是她想要的。
他始終是不愿意勉強她。
“那你是從何時心里有我的?”這個問題似乎是有些越矩,但她為了自己心里踏實,還是想要問。
慕淮安輕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深遠,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一開始,見到她,他便不自覺的溫柔,見到她和別的男子共游花燈會,他心里便不高興,見到她和別的男子談笑風(fēng)生,他也不高興。
唯有她對自己別樣,他才高興。
等了許久,黃錦玉都沒有等到答案,猛然抬眸,不滿的問道,“你怎么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蹦交窗泊鬼?,看著她白皙的臉,黑眸漸深。
黃錦玉倏地起身,有些不滿的走到一邊,剛才好像太用力又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你走吧,等你何時想起了,再來回我?!?p> “好,這幾日本王好好想想,順便將賑災(zāi)之事辦完,我們盡快回永安?!蹦交窗差櫜坏媚敲炊啵F(xiàn)在只想著趕緊回了永安,他好去提親。
聽聞這嫁娶之事,太過麻煩。
門輕聲關(guān)上后,黃錦玉才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口,還好,沒有事,回身坐下,望著慕淮安坐的地方一陣落寞,她怎么忘了,永安城里還有一個琴棋書畫,武藝精湛的顏書。
從小師父就說自己做事沒有始終,十八般武藝,樣樣知曉,卻樣樣不精湛。
沒成想,如今竟然會在這里輸了。
黃錦玉抬手托著自己的臉,一臉郁悶的吶喊道,“師父啊,師父,你到底在哪?。 ?p> “郡主,有什么吩咐?”門外的侍衛(wèi)聞言,一臉警惕的問道,
“沒事,沒事?!秉S錦玉嘆了口氣,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再桌子一邊的肘子,其他的事情自有以后去想,今日先吃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