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得葉風(fēng)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吧贃|家,有事回稟?!?p> 王湛將被子往上給沈云容蓋了蓋,起身將床簾拉下。坐在床邊,這才回應(yīng)到:“進(jìn)來吧。”
葉風(fēng)應(yīng)聲推門而入,見王湛坐在床邊。便上前回稟道:“少東家,夜里那批人已經(jīng)查過了,俱是死士,沒有什么口供。不過,卻從一人小腿處搜出了一張紙條?!闭f著,將紙條遞了上來。
王湛接過紙條,問道:“小腿處?”
“正是,那人在小腿處另做了一塊假皮肉,這紙條就是藏在那里的。我們搜了兩遍,才發(fā)覺那里有異?!?p> 王湛展開紙條,看時,上面寫著:“主人夫婦殺之,不留活口?!蓖跽刻袅颂裘?,膽子還不小啊。
“我們也查了那個火焰標(biāo)記,是江湖上有名的碧風(fēng)閣,那是個收人錢財,殺人取命的地方。昨日,出動了這許多人,背后之人所花錢財應(yīng)很是可觀?!?p> “能出得起大價錢,又想取我夫婦二人性命的人,會是誰呢?”王湛沉吟道。
“你們接著查,看看還有沒有新的線索。”
“是。”葉風(fēng)應(yīng)聲后,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這邊,王湛又取出一張紙條,將兩張紙條并列在一處,字跡并不相同。另一張上寫的是:“今夜遇襲,前半夜一批,若不能得手,后半夜仍有一批?!?p> 王湛將兩張紙條拿在手里,正在細(xì)看。沈云容卻起身,從身后靠在他左肩之上,看了看他手里的紙條。
“這是剛搜到的紙條嗎?”
“對?!?p> “寫紙條的人應(yīng)該不是一人。只是報信的人,如此清楚殺手的安排,怕也是與之脫不了干系的。至少,也是知情之人,若是能與之聯(lián)系上?!?p> “我也這么認(rèn)為。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ゲ榱?。”王湛轉(zhuǎn)過臉來,又說道:“今日,我要出門辦些事。你再睡會吧?!?p> “你要出門嗎?那我也不睡了??刺焐膊辉缌?,也該起了。”
王湛將紙條收好,對沈云容說道:“你再睡會,看看你眼角的困倦,還沒有消散呢。”說著,拉著沈云容又一起躺下了。
“你不是要出門嗎?不去了嗎?”
“去啊,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p> 沈云容笑了笑,便在王湛的懷里睡去了。
外面有些變化,王湛一出房門便感覺到了。四處皆是機(jī)關(guān),原來都隱在暗處的護(hù)衛(wèi),分成了明暗兩部分。
葉風(fēng)隨在王湛身后,說道:“都已按少東家的吩咐辦了,宅子里的布置,只能讓人有來無回?!?p> “好,我們?nèi)タ纯春隣??!?p> 沈云容在房內(nèi)睡到中午方起,醒來時,王湛已經(jīng)出去很久了。枕上留有一張信紙,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著:“醒了,就不要空腹,讓人做了蓮子百合粥?!?p> 她笑了笑,從床上坐起來,便欲披衣而起。此時,青黛走進(jìn)來,看見沈云容將要起身,便上前幫她整理衣裳。
“少爺走的時候,用飯了嗎?”
“用了一些點(diǎn)心,喝了一碗米粥?!?p> “嗯,少爺很早便走了嗎?”
“很早便走了,這都走了一上午了?!?p> “是誰跟在身邊的?”
“葉風(fēng)、葉知都去了?!?p> “嗯?!?p> “有蓮子百合粥,少奶奶要用些嗎?”
提起蓮子百合粥,沈云容的臉上不覺露出笑意,那笑意是溫柔的,是為了王湛的體貼。
“好,用一些吧?!鄙蛟迫莼貜?fù)道,心內(nèi)不由得想到,王湛此時在做什么,有沒有用午飯。手上雖在整理發(fā)髻,心內(nèi)卻掛念著王湛。
“外面的防衛(wèi),是誰在負(fù)責(zé)?”
“崔迎。崔管事”
“待用過飯,讓崔管事過來一趟吧?!?p> “是,少奶奶?!?p> 王湛等人暫居的宅院之外,大門處。
“門外是什么人?”崔管事面上帶了一點(diǎn)嚴(yán)肅。
看門人回答:“不知是什么人,在門外坐了好一會了,小的們?nèi)枙r,也不說話。整個人像傻了似的。待要趕走他,又語出驚人?!?p> “他說了什么?”
看門人上前一步,靠近崔管事,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什么。崔管事面色一變。
看門人復(fù)又退回一步,說道:“如此,小的們也不敢攆走他。這才報給崔管事的?!?p> “他一直一個人坐在那里?”
“是,一直一個人,小的們輪流看著呢?!?p> 大門被悄悄打開了一條縫,崔管事在大門內(nèi)仔細(xì)觀察了那人。只見那人破衣爛衫,蓬頭垢面,身邊還有一個瞧不出顏色的包袱??礃幼?,似乎,風(fēng)餐露宿很久了。勉強(qiáng)看出,是一名男子。他似乎渾不在意,一條腿還搭在臺階上,草鞋已快被磨穿,腳趾處已被磨破流血。
崔管事看了片刻,對看門人道:“你們先假意把他攆走,再秘密把他帶進(jìn)來,不要被人察覺了?!?p> “是?!?p> 不一會,門外便響起呵斥之聲,立即有推推搡搡的聲音傳過來。
宅院內(nèi),一間偏房里。窗戶緊閉,有人守在門外。崔迎來到門前,令人開了門,抬腳走了進(jìn)去。他身后猶跟著兩個護(hù)衛(wèi),一起走進(jìn)了這間偏房。三個人一進(jìn)去,便看見先前那人正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并沒有什么坐姿可言。
崔迎皺了皺眉,令人將他喚醒。手下人上前推醒了他。此人醒來,懶洋洋地看了看眼前的崔迎,開口道:“你們少夫人呢,我要見她?!?p> 崔迎態(tài)度溫和:“我們少夫人,也不是誰想見都可以的。不知閣下是為了何事而來,又打算以什么身份見我們少夫人呢?”
“什么身份?師叔可以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守在大門邊的那些人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p> “這一點(diǎn),我也確是聽說了。只不過,從未聽聞我們少夫人有師叔啊?!贝抻囂降貑柕?,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此人的反應(yīng)。
只見那人撓了撓頭,頭上的發(fā)髻本就散亂,被他撓了這么一下,越發(fā)令人不忍直視。
“哪里會讓所有人都知曉,總不能在城門處貼個告示吧。”那人依舊懶洋洋的,仿佛很久沒有睡好覺的樣子。
“那你可有什么憑證,拿出來,也好證實一下?!?p> “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