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下怎么辦?
那廢物會不會把我們的事情說出來?”
周揚抬頭望著自己的父親,擔憂之色不言于表。
周建山臉色平靜。
寬袖之下隱藏著的拳頭攥的更緊:
“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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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大門領地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靜,引來了數(shù)不清的家兵前來。
周尋孤身一人行走在逆流人潮,身形疲憊。
三十多個千牛衛(wèi)默默地跟隨在他的身后。
瘋狂趕來家族大門領地展開救援的家兵們都自覺地從旁繞行。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主動跟周尋打招呼。
附近的家丁婢女們都低著頭快步行走。
這種情況,從四年前真氣元珠覺醒儀式失敗之后至今。
周尋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現(xiàn)在周尋的腦海思緒紊亂。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周建山說的那一番刺痛的話。
這些話語,就如同深淵魔咒,禁錮在腦海里出不去。
于是鬧得腦海天翻地覆,以期進行瘋狂的宣泄。
周建山等人快速從旁側穿過,趕往前方的家族中心。
有著千牛衛(wèi)集體出來傳話,就算是心里對家主再有不滿,也得老老實實的做好表面功夫。
因為今天是個極其特別的日子:
長老會議。
背著周立松的周霆從周家少爺身側經(jīng)過,略微停頓。
深意的看了周尋一眼,隨之緊緊跟上了父親。
無精打采的周尋,呆滯的眼神望著青石板地面。
整個人就如同行尸走肉。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
他只知道,當他來到家族中心,那座建立在高臺之上的輝煌大殿的時候。
殿外左右兩邊都單膝跪地著數(shù)不清的家兵侍衛(wèi)。
空出了中間這么一條能夠容下四匹馬拉行的車道。
抬頭便看見了殿門外上方,書寫著“正堂”兩個遒勁的大字。
悵然的周尋繼續(xù)行走。
當他踏進殿門的時候,正好周建山討人厭的聲音就強行沖進了耳朵:
“像這樣的廢物就不能再占著競選的位置!
大長老剛剛也強調過,咱們艽城周家立族數(shù)百年,就是強調一個品行端正!
可就在上午,他還誣陷我兒。
說什么當眾辱罵家主是狗東西!
因此需要按照家法押進地牢!
嘿呦!
這無憑無據(jù)仗著身份就可以胡作非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武道修煉上廢了也就算了。
但是最起碼人品要端正吧?
今天鬧出這么一出事,我不管!
這個廢物必須退出競選之位!”
“行了!
你張口閉口一個廢物,可想過給別人尊重!
身為家族長輩,卻沒有一點禮數(shù)。
大哥的人品也就到這里了!”
“周建鋒!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他的廢物之名已經(jīng)坐實!
咱周家人這幾年來都心知肚明好吧!
再說了我已經(jīng)是半個入土的人了。
但要是為了咱家族青年能有個光明的未來,我這人品因此沒了那也值!”
……
周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木訥的走進了正堂。
正堂四四方方,明亮寬敞。
在正堂的小臺階正上方椅子上,端坐著一臉黑線的周建鋒。
下方左手邊端坐著五個青衣長袍的老者。
各個長須白冉,精神矍鑠。
而在右手邊,坐著四個伯父以及周尋的堂兄弟妹們。
此刻,右手第一個位置上,周建山正站著說話,陡然看到了剛剛跨進正堂的周尋。
忍不住怒哼一聲:
“嘿呦!
正說他呢,他便來了!”
唰唰唰——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來。
周尋面無表情,默默的往前走幾步。
然后拱手作揖,聲音和目光一樣呆滯:
“因。
身體抱恙,行走不便。
故而來晚。
還望父親恕罪。”
正堂上。
周建鋒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
聲音冰冷:
“行了,快落座?!?p> 周尋這才起身,呆滯的來到了右手邊最末尾的一張凳子上。
剛要伸手去拿,突然一雙腳踢來。
周尋身子后仰。
那雙腳便悠然的擱在了凳子上。
正是周揚,躺了下來,一個人睡在了三張凳子上。
正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笑。
周尋沒有興趣當著家父和長老們的面跟人計較。
再加上周建山的那些話現(xiàn)在還在腦子里翻江倒海。
周尋心情很亂。
便忍著要流下來的淚水,默默地站在了一邊。
看到兒子這番被欺負,周建鋒又是惱火更是無奈。
皺著眉頭說道:
“揚兒!”
睡在凳子上嘲笑著周尋取樂的周揚,陡然被家主叫喚。
趕緊回頭看向了正堂上,說道:
“叔父,你叫我?”
“你坐沒坐相,睡沒睡相!
都十八歲的人了還這般放浪!
這成何體統(tǒng)!
莫非是你爹教子無方?”
“笑話!”
周建山插上一嘴:
“家教如何,這是我的事情,怎么說也不用勞煩家主來操心。
再者,這好像不是今天討論的重點吧?
現(xiàn)在長老們時間有限,我看家主您還是別再浪費長老們的時間了。
還是好好討論討論你兒子吧!”
當周建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周霆深深地給周尋投去了目光。
周霆認為,只要周尋現(xiàn)在站出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出愿意主動退出家族競選。
那么距離想要得到的最終結果,也就順利的進行到一半兒了。
但是周霆的笑容逐漸消失。
在他的眼中,周尋看起來明顯心不在焉。
其呆滯的目光看著正堂中央的地面。
一個人默默地站著,整個人沒有一丁點兒精氣神。
就算是門外侍立的下人,也都比現(xiàn)在的周尋有氣場。
這讓周霆開始著急起來。
這時候,大長老睜開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深深地看了周尋一眼。
這一眼,足有兩個呼吸的時間。
然后才徐徐站起了身來,說道:
“現(xiàn)在說這些,未免為時過早。
在一切都還沒有浮出水面之前,阿尋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大長老這一番話,讓周建山等人分外難受。
“大長老,您這是何意???”
周尋的二伯,周建平倏然站起,指著周尋激動道:
“那小子害得我兒傷成了那般模樣,還如何參加月底的競選!
松兒為了這次競選,改掉了惰懶,天天起早貪黑就為了修煉,數(shù)年如一日!
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小辰位八階!
他這么努力就是為了能夠代表家族參加競選,可結果呢!
要不是阿霆發(fā)現(xiàn)得早,背著他去見了藥房先生,現(xiàn)在或許都已經(jīng)死了!
像這樣惡毒的人,還當什么少爺!”
周霆的父親周建勝眼睛一亮,抬頭看了周建山一眼,旋即二人都看向了周建平。
眼神中無不充滿了贊許。
周建平這是分明是在向長老瘋狂暗示另選家主。
淡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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