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jìn)考古隊!”陸云堅定道。
“就怕章教授看不上咱們??!”胖子有些躊躇。
“嗯……”陸云摸著下巴沉思,“這倒是個問題,容我想想?!?p> “主要是這人太古板了,不好說話?!秉S庭亦深思,忽然道:“不如我們揍他一頓?”
“什么?”陸云驚呆了,看黃庭有些蠢蠢欲動,趕緊勸道:“他再不好說話,也不能揍他啊,畢竟是我們教授?!?p> “不,你理解錯了?!秉S庭解釋道,“也不能算揍,就是咱們背后偷襲,把他打暈,然后再做出他被搶劫的樣子,我們再適時出現(xiàn),救了他。他心懷感激之下,我們不就可以……”
陸云還是有些猶豫,打暈教授,這事一旦泄露了出去,他倆可就完了?。?p> “這事風(fēng)險有點大。”
“emmm……那就再等等?”
“再等等?!?p> ……
“我們可已經(jīng)等了一個小時了啊,他是從這走嗎?你不會搞錯了吧?”
“你放心吧,他的生活規(guī)律我都打聽清楚了,他每天晚上七點都會去隔壁老年藝術(shù)團(tuán)看大媽們表演,然后九點回,差不多九點二十到這里?!?p> “可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
“大概……大概是被什么事耽擱了吧!”
“比如呢?”
“比如他見哪個大媽風(fēng)韻猶存,多勾搭了一會呢!你別忘了,這家伙天天去老年藝術(shù)團(tuán),肯定是沒安好心的,你看他長那樣,多寒磣人!”
確實,章教授長得寒磣的有些過分,拉低了學(xué)校教師的整體顏值。
此人身材矮短,腦袋尖尖,膚色黝黑,長得極其的不拘一格。
“唉,那也不是他的錯?!标懺频?,“何況,人家是有真本事的。那學(xué)識,五車都裝不下?!?p> “這點我認(rèn)同?!迸肿狱c了點頭,突然又裝模作樣地感慨了起來,“某人說打死也不來的……啊,真香!”
“我那也是為了工作……”陸云強(qiáng)自辯解,只是顯得有些無力。
“誰不是……”黃庭忽然改口,“來了!”
陸云定睛望去,只見教職工宿舍大門的方向,走過來一個晃晃悠悠的身影。
“我說呢,原來是喝酒了?!?p> “小寡婦,三更半夜,雨淚紛紛……”那章教授頗有興致,邊走邊哼,“老寡婦……”
這時已到近前了。
章教授果然不愧是考古界的教授,非但性格古板,便連身上衣服都十分復(fù)古。
他上身穿著幾十年前的“的確涼”白襯衫,下身套著一條黑色舊西褲,腰間扎著一條黑色牛皮褲帶。
就這一身,在如今這二〇二四年,想淘到還真不容易。
陸云和黃庭微微緊張了起來。
周圍沒有人,只有一家房子亮著燈,但是有窗簾遮著。
昏黃的路燈將章教授的身影拉短又拉長。
他拐進(jìn)了黑暗區(qū)。
很好,天時地利人和,全占盡了。
黃庭和陸云再不遲疑,噌地跳了出來,黃庭一記手刀蓄勢待發(fā)了好久,瞅準(zhǔn)章教授的后脖子就砍了上去。
“啊呀!”
出意外了!
黃庭那記手刀沒砍上,因那章教授向前直直撲倒了。
“呃……”
二人愣住了。
“快跑!”黃庭轉(zhuǎn)身就要跑。
“別慌,他好像暈了?!标懺浦钢?,“你看,他真的暈了?!?p> 章教授撲在地上沒有動靜。
“他不會自己把自己摔死了吧?”
陸云探了探鼻息,“沒死,有氣?!?p> “呼,可嚇?biāo)牢伊恕!秉S庭拍著胸脯,有些后怕。
“你不是不怕嗎?”
“我是不怕啊,可誰能想到他突然把自己摔倒了啊!——意外來的太突然了??!”
“他好像是被什么絆倒的?!标懺频溃皝?,把他扶起來?!?p> 二人便將章教授架著胳膊抬起來,這時,他們看見,一只蟑螂從章教授跌倒的地方灰溜溜地爬過去了。
似乎,還回頭張望了一眼。
黃庭張著嘴巴道:“你說,他該不會是被那蟑螂絆倒的吧?”
陸云張了兩下嘴,突然發(fā)現(xiàn)無話可說。
好吧,這確實很強(qiáng)大!
他們把章教授靠在墻角。
胖子已經(jīng)開始解章教授的扣子了。
“你干嘛?”
“脫他衣服啊!”
“難道你想趁人之危?”
“我呸,你想哪去了!”黃庭道,“我是這樣打算的,如果咱們只是把跌倒的他扶起來,這感激度太小了,并不足以讓他許諾讓我們加入考古隊。但是,你想想,如果他被人打劫了,連衣服都被剝了,我們正好救了他呢?”
“你——好邪惡!”陸云咬牙切齒,“我來幫你!”
正在這時,意外又發(fā)生了,那章教授囈語了一聲,似乎就要醒來。
胖子想也不想,翻過他的腦袋就是兩記手刀砸下去。
“當(dāng)”、“當(dāng)”兩聲,可響了,陸云聽了都覺得疼。
再扳過章教授的腦袋時,竟然沒暈過去,只見他醉眼朦朧著問:“你……誰……誰啊?”
黃庭撒腿就跑,邊跑邊大喊:“惡賊,別跑,敢傷我?guī)煟腋銢]完!”
陸云額頭滴汗,轉(zhuǎn)過頭就開始使勁搖晃章教授,這下他被搖晃的更暈了。
“章教授,你沒事吧?章教授?”
章教授又迷糊了一會,中間配以陸云不知多少次關(guān)切的呼喊。
“章教授,是我啊,我是陸云啊!您……沒事吧?”
“哦,是陸云?。 闭陆淌谀樕霞t暈濃重,“我剛剛這是怎……怎么了?”
“章教授,您全都忘了?”
“啊……啊啊,是??!”章教授努力思索,抬頭紋深的都能夾斷樹枝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唉!”陸云一聲深深嘆息,“章教授,您節(jié)哀?!?p> “嘎……”章教授差點背過氣去,“你說啥?”
“您老被人搶劫了?!?p> “啥?”章教授吞了吞口水,“我只是個可憐的老頭子,能有什么劫的?”
“非但劫財,還要劫色呢!”陸云痛心疾首,“我們剛剛到的時候,一個賊正在解你扣子,脫你衣服呢!”
章教授慌了,趕緊看看全身,還好還好,衣服都在,扣子也只解開了三顆。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弱弱的問:“沒成功吧?”
“還是章教授您有先見之明,竟然提前在里面穿了毛衣?!?p> 章教授愣了愣,低下頭,望著一腔胸毛,陷入了沉思。
陸云以為他還在擔(dān)心“失身”的事,趕緊大義凜然著表忠心:“章教授您放心,您可是我們老師,雖然剛剛情況十分危急,但學(xué)生還是拼了性命趕走了那淫賊,終于保住了您的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