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罡看著淇水女鬼被救走的地方,內心一陣懊惱。
隨后在孟清川的勸解下回到了村里,剛進村,便看到村長在村口的柳樹下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回來,村長急忙朝他們跑去,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們,開口問道:“小先生,事情解決了沒?”
三罡懊惱的朝村長點著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村長笑著看著他們,隨后看到三罡的臉色不太好,便悄悄的拉走殷五歲,疑惑的問道:“咋了,事情辦完了,這小先生咋還一臉不爽?”
殷五歲看著三罡,笑了笑,朝村長道:“本來都已經收服了那個東西,但誰知道后來來了個搶食的,把那玩意兒帶走了?!?p> 聽到殷五歲的話,村長頓時臉色慌張,朝殷五歲擔憂道:“那,那東西再回來咋搞啊?!?p> 殷五歲笑著搖了搖頭,朝村長道:“沒事的,三罡已經在那里布下了風水,那玩意兒回不來了?!?p> “那就好,那就好?!贝彘L頓時喜笑顏開。
“對了,村長,明天晚上子時開始在河邊唱戲,連唱三天。
白天給人聽,晚上給他聽。記住沒?!比缚吹酱彘L在一旁笑著,便開口朝他喊著。
“中,中,中?!贝彘L笑著回應著,隨后朝三罡道:“小先生如果不見外的話,就跟著五歲一起喊我。
叫村長顯得生疏了?!?p> 三罡笑著點了點頭。
村長見三罡點頭,便笑著朝他們喊著:“那啥,你們嬸子在家殺好雞了,你看你們忙活半夜,墊吧墊吧肚子?!?p> 三罡想了想,再次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同意了,村長急忙朝家里跑去。
孟清川,三罡,李雨辰,宋友德,青狐,殷五歲六人在村里慢慢的踱著步。
突然,三罡臉色大變,一臉慌張。
孟清川見到三罡這樣,便出聲問道:“你怎么了,三罡?!?p> 三罡搖著頭,隨后急忙拉住孟清川的手,急迫的問道:“清川,你還記不記得那人救走淇水女鬼說的話?”
孟清川低頭想了想,開口道:“好像是什么長白之巔,上古謎團。
張家起靈,麒麟再現。
鬼璽出世,千年恩怨。
一朝得解,長弓自斷?!?p> 聽到孟清川的話,三罡臉色蒼白,口中喃喃道:“完了。”
“咋地了?”孟清川不解的看著三罡。
“東北張家要完。”三罡像是丟了魂般。
“扯淡呢。”宋友德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便朝三罡罵道。
“長白之巔,上古謎團指的是我們家族的秘密。
張家起靈,麒麟再現有可能說的是我的哥哥。
鬼璽出世,千年恩怨很有可能說的是上世紀曾出現的鬼璽和淇水女鬼。
一朝得解,長弓自斷而張字拆開就是弓長。
東北張家要出事。”三罡臉色蒼白,朝宋友德解釋道。
“不可能,這些恩怨不是還沒解開嗎。”孟清川也勸慰著。
“不行,我要現在就回到東北,要不然我不安心。”三罡朝孟清川喊著。
“那這里呢?收尾還沒做?!泵锨宕粗竼柕?。
“不管了,我要回家?!比敢е?,低著頭。
“別這樣,我向你保證,我們就呆一天,隨后直接去東北。
怎么樣?”孟清川繼續(xù)勸著。
看到孟清川及身邊的朋友勸著,也許是放不下心里的責任,也許是自己的操行影響,三罡低著頭,咬著牙道:“好,就一天?!?p> 孟清川笑著看著三罡,隨后道:“好,我答應你,就一天?!?p> 他們隨后朝村長家走去,但整個宴席三罡都味如嚼蠟。
回到殷五歲的家,三罡還是悶悶不樂,一臉擔憂。
一夜無話,日上欄桿。
三罡一行人朝村長家走去。
只見淇水岸邊早就搭好了戲臺子,就等晚上開演。
三罡在村長家看到了唱戲的,便開口道:“今夜子時準時開唱,雞鳴收工,換另一批人趕緊跟上,千萬別斷。
一連這樣唱三天,中間無論發(fā)生什么,戲一定不能斷。
聽明白了嗎?”
戲班主像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者說就是干過這,便朝三罡笑道:“小道長,你放心,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那就好,你們戲是怎么排的?”三罡再次問道。
戲班主再次自信道:“開場是《洛陽橋》,然后是《大祭樁》《三上轎》《穆桂英掛帥》《三哭殿》《下陳州》《打金枝》《包龍圖坐監(jiān)》等等?!?p> 三罡閉著眼,思索了一下,發(fā)現沒有太大的問題,便開口道:“行,就照你們說的做?!?p> “得嘞?!睉虬嘀餍χ畛幸痪?。
天色漸漸晚了,伶人都開始畫著各色的妝,而三罡也在做著準備工作。
時間緩緩流逝,逐漸滑到子時。
三罡見時間快到子時,便掏出包中的三根香,手中捏著法訣道:“元始安鎮(zhèn),普告萬靈。
岳瀆真官,土地祗靈。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
回向正道,內外澄清。
各安方位,備守壇庭。
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護法神王,保衛(wèi)誦經。
皈依大道,元亨利貞?!?p> 說完,又燃起一道符箓,香煙混著符箓緩緩上升。
一旁的戲班主看到三罡這邊已經開始準備了,便也急忙準備。
只見戲班主從后臺拿出四根香,插在淇水河邊。
三神四鬼,古之不變。
只見戲班主跪在淇水河邊,念叨著:
“天連水,水連天。
天水一云居此間。
神勿驚來鬼勿擾,
青松山下門西朝。
撇海碗,升四煙。
龍王土神保平安。
小人豫省朝歌張氏,率梨園在此討飯。
望往來的君子金枝放口飯吃。
來日,必贈三斤六。
張氏拜謝?!?p> 說完,戲班主跪在地上,朝淇水扣著響頭。
子時到,萬物靜籟,一陣風吹皺了淇水。
戲班主看著時間到了,朝淇水大喊一聲:“開腔!”
戲班主話音剛落,一陣梆子聲夾雜著二胡聲傳出。
“劉杭燕在繡閣自思自想,
想起了梵王宮年少的兒郎。
我二人見面在佛堂以上,
亞賽個當年小潘郎。
多虧了花媽媽計生心上,
命華云巧改扮美貌娘行。
將身兒坐至在牙床以上,
等候了花轎到再作主張。”
一陣起承轉合的戲腔悠揚的從戲臺之上傳出,飄在淇水之上。
只見淇水瞬間沸騰,躍起無數水花,像是在鼓掌叫好。
臺上伶人似乎習以為常,不為所動的繼續(xù)唱著那一出洛陽橋。
臺上伶人,臺下冤魂。
知音卻無陽間人。
三罡見戲開場,看了一會兒,便轉身朝孟清川走去。
孟清川看到三罡朝自己走來,知道他的意思。
便將殷五歲幾人喚出,道:“我?guī)е嗪腿赶茸?,你們去魯地瑯琊接阿牛,我們東北長白山匯合,咋樣?”
殷五歲,李雨辰,宋友德知道三罡比較著急,便點著頭,并勸慰著三罡不要著急,不會有事的。
三罡點著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后告訴李雨辰他們注意事項,便和孟清川一起離去。
黑色的越野車咆哮著朝高速奔去,三罡一臉焦急的看著外面的黑暗。
熟料,一道黑色的跑車如幽靈,遠遠的吊在孟清川他們后面,跟隨著他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