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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戰(zhàn)爭隨談

第二十章:困境

藍星戰(zhàn)爭隨談 李小二郎 2772 2020-01-24 12:00:00

  對于天之國人來說,藍星歷2130年的年節(jié)是永遠不可忘懷的。

  短短的幾十天中,太多的事情發(fā)生。那些事情,曾經(jīng)人們以為會是永遠輪回的噩夢,卻最終成為了人類可歌可泣進化史的開始。

  讓我們把視線拉回到天都,拉回到這瘋狂的幾十天。

  對于剛剛聽說女皇殿發(fā)布的消息的人們來說,懷疑,難以置信,恐懼的情緒兼而有之。他們開始求證,開始討論,開始傳播。接著傳言被證實,人們從網(wǎng)絡上看到世界各國的反應,心中的信念開始崩塌。

  他們絕望,他們埋怨,他們恐懼,他們瘋狂。

  有一些細節(jié)人們刻意地忘記了。例如女皇殿為什么要發(fā)布這個明顯不利于人類社會穩(wěn)定的消息,例如女皇陛下是如何得知的,例如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女暴徒頭目,例如瘋狂并不能改變什么。

  天都,亂起來了。

  最開始是不再看紅綠燈,開始罵臟話,無緣無故的爭吵;然后是砸店鋪,搶東西,傷人;接著有人自殺,有人瘋了,有人殺人;最后是沉默,是絕望,是默默走開。

  走在街上,待在家里,你會發(fā)現(xiàn)沒有溫度。對,就是沒有溫度了,一切都變成灰色。

  這個氛圍籠罩了整個天都。

  蔣萊慢慢好起來了,只是很沉默。他會吃飯,會洗澡,會走來走去,但就是不再說話,不再對他人做出反應。

  把飯放到他的面前,他就開始吃;告訴他該睡覺了,他就開始睡覺;拉著他在院子里逛逛,他就會跟著你。

  于是,柳頡之和小倩就每天帶著他,像對待一個寶寶那樣,等著他長大。

  他們偶而也會帶著蔣萊去街上走走,這時會給他戴上帽子和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好在冬日的天都人們大都如此。

  街上總是有游行的人,大都是些年輕人,他們呼吁著處死蔣萊,高昂地喊著口號。

  周圍的人卻只是看著,也不參與,也不離開。大概是他們明白,就算是處死了蔣萊,事情也是無法挽回了。

  那這一切的意義在哪里?

  柳頡之去買生活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多東西開始限購,價格也貴了很多。稍微一問,才知道如今城市的供應出了問題。

  政府極力呼吁大家回到工作崗位上去,然而效果不大。政府于是嘗試著提高基礎工資,強制要求企業(yè)給與福利,舉辦各種歡慶年節(jié)的活動,然而終究還是徒勞。最終,政府開始強制要求,一些關乎國計民生的崗位不允許離崗,然而回到崗位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但好在還是維持下去了。于是,人們還是能夠維持著自己的生活,活下去。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大家開始變得積極。

  街上出現(xiàn)了狂化者,沉默的人開始興奮,大家紛紛沖上去,人多了,反而能將狂化者殺死。每個人都在那個狂化者的尸體旁邊大聲笑著。

  小倩很不理解,天之國不是剛剛頒布過法案么。

  “我們沒有希望了?!?p>  柳頡之看著這荒唐的場景,哭了起來。

  也許是這哭聲太凄厲,也許是車窗外人們的笑聲太大,蔣萊空洞的眼神中開始出現(xiàn)光彩,他朝柳頡之看了過去。

  他伸出手,淚水滴在他的掌心。淚水越聚越多,蔣萊嘗試著握住,指縫間淚水落了下去。

  逝去的記憶,哪怕再想緊緊抓住,終究還是留不住了。

  “你怎么了?”

  聲音有些僵硬,有些生澀。

  柳頡之扭過頭,蔣萊正看著她,帶著疑惑。

  “你醒了?”

  “我睡了很久么?”

  “沒有,也就幾十天而已。”

  小倩坐在車的前排,恍惚間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了頭。

  蔣萊給了她一個笑容。

  “小萊哥哥,你終于醒了?!?p>  小倩迅速解開安全帶,扭轉(zhuǎn)了身子,朝著蔣萊撲了過來。

  蔣萊感覺自己被緊緊抱住,小倩整個身體前撲在他懷里。他的胸前感受到一股柔軟,低頭看去,臉有些紅,孩子長大了。

  蔣萊將小倩拉扯開,呵斥著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小倩一臉不高興地坐回去了。

  “外面怎么回事?”

  “哦,他們剛剛打死了一個狂化者。”

  蔣萊有些吃驚,但又有些好笑。

  “不是,誰允許他們私自動手的,報警了么?而且,現(xiàn)在的天都人民這么勇敢了么?!?p>  “時代,變了?!?p>  ……

  “你們不管他們了么?”

  沒有任何的主語賓語,可柳復生一下子聽懂了。他聽到蔣萊恢復的消息,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氣,有些慶幸。

  “政府盡力了,但是目前效果不好。現(xiàn)在只能維持住人們的基本生活,等待時間過去。

  內(nèi)心的絕望政府也解決不了,只能讓時間沖淡它?!?p>  “可他們沒有時間了?!笔Y萊回憶著那一天的一切,詭異,難以置信,“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天之國沒有時間了,這個世界沒有時間了。”

  柳復生驚疑不定地看著蔣萊:“什么意思?為什么會沒有時間。”

  “你不奇怪么?女皇殿知道一切,他們憑什么知道?梁格是天之國人,‘初未’總部在天都,最為核心的秘密也在天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戰(zhàn)思灼屬于女皇殿。而女皇殿屬于幽俄若洲,他們?yōu)槭裁匆羝疬@一切?”

  “你是說,他們就是要讓全世界亂起來?可為什么?”

  “你我都了解幽俄若洲,知道那是一個什么地方。逾千年來,那里城邦林立,處處上演著爭斗,掠奪,陰謀,暗殺。貴族,家族,國家,宗教,其實一體?!?p>  “從蘭維斯家族,到維卡利家族,再到帕拉拉家族,到如今的拉斯特女皇,家族統(tǒng)治了幽俄若洲上千年。但是科技大爆發(fā),人們不再甘心屈服,各屬國合縱連貫,趁機動作,推翻了他們,皇族只落得一個名義上的稱號,甚至當今女皇的奶奶就是被各國盟軍給砍了頭?!?p>  “你以為當今女皇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一點都不想恢復家族榮光么?”

  柳復生卻有點想笑,實在是過于危言聳聽了。

  “且不說女皇殿憑什么再次統(tǒng)一幽俄若洲。哪怕各屬國都同意了,你以為我天之國會同意么?”

  “而我天之國不同意,它們憑什么統(tǒng)一?”

  柳復生如此自信,以至于蔣萊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蔣萊沉吟了一下。

  “如果女皇殿掌握了控制狂化者,甚至覺醒狂化者的方法呢?”

  “什么!?”

  柳復生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憑什么這么說?”

  蔣萊喝了一杯水,看著已有些失態(tài)的劉復生。這個一向沉穩(wěn)的男人,第一次慌了。

  他也站了起來,卻并不看劉復生,而是看向了窗戶外面光禿禿的樹的枝丫。

  冬天來了。

  “憑我的血就可以覺醒狂化者;憑戰(zhàn)思灼遠遠超過破元者;憑女皇殿公布詳細資料的勇氣。”

  “戰(zhàn)思灼為什么偷偷收集狂化者?女皇殿難道真的只是一時沖動或者簡簡單單的報復?這些你不會沒有想過,但你不敢相信那個猜測?;蛘哒f,你沒有證據(jù),也沒有辦法。”

  柳復生臉變得煞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蔣萊,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有勇氣。是,我們都想過,政府里的很多人都想過,甚至有詳細的預案。但是,沒有用,現(xiàn)在是我們內(nèi)部出現(xiàn)問題了?!?p>  “你們?yōu)槭裁床宦?lián)合各國,對女皇殿進行施壓?”

  “國家之間沒有友誼,何況天之國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現(xiàn)在的形勢是,各國反而懷疑是我們國家有控制或者覺醒狂化者的方法。仿佛約定好的一樣,各國開始防備我國。俄瑞堪洲和幽俄若洲宣布進行聯(lián)合軍事演習,鄰國在與我國交界處布置了大量的軍隊。”

  “退一步說,假如我國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是女皇殿搞的鬼。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女皇殿真的準備好了呢。我們與幽俄若洲之間只有幾個小國,天之國將會成為首先被攻擊的國家。沒有人會幫助我們,其他的國家將會像禿鷲一樣,隨時撲向倒下的那一個?!?p>  “所以,維持現(xiàn)狀,是最優(yōu)的方法,即使是飲鴆止渴?!?p>  蔣萊手微微顫抖,原來如此,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么。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破局的方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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