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熱鬧的生活
“哥哥,你說我們做的對么?”
柳頡之看著一臉疲憊的哥哥,他眼中也有著迷茫。
“不重要了,該死的,不該死的有誰能說清?!?p> “不重要么,可是蔣萊永遠要恨我了?!?p> 柳云飛奇怪地看著妹妹,很是疑惑:“你在說什么?如果說那些受傷的人恨我,我確實承認。可是我們救了蔣萊,他為什么會恨我們?”
柳頡之看了看一臉不理解的哥哥,又是羞澀又是惱怒,真是個榆木腦袋。
“蔣萊會覺得我們利用了小倩。那種時候,我們明明可以攔下她的?!?p> “干嘛要攔著,法庭都要宣判了,誰還敢還手,又沒有危險?!?p> “可是如果有萬一呢?”
“只要有利,概率大于50%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p> “好啊哥,將來若是有一天,概率大于50%了,你是不是就會犧牲我?”
柳云飛翻著白眼,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真是矯情。不會啦,起碼要大于90%?!?p> ……
庭審第二天,人們剛剛緩過神來的時候,政府頒布了一條法案。
《天之國狂化者法案》。
主要意思就幾條。
法案規(guī)定,狂化者、破元者與普通人均為天之國人民,一律平等。
不允許肆意殺害狂化者。
發(fā)現(xiàn)狂化者時,首要做法是盡快規(guī)避,并且向警察報告。
當遇到狂化者襲擊時,人民的生命確實受到威脅或者救助他人時,允許進行反擊,此時殺人不犯法。
當狂化者清醒之后,對狂化期間造成的傷害不用負責。
大概就是天之國人們要試著接受狂化者和破元者為人類的一員;人類為自保和救人,可以殺死狂化者;破元者不用為狂化期間所造成的傷害負責。
這條法案承認了人類進化,并對人類和破元者的權(quán)益進行了保護,同時避免了人類和破元者對狂化者進行報復性的或者無意義的殺害。
這也成為世界上第一部針對狂化者的法案。
此法案一出,引起天之國內(nèi)熱議。
在網(wǎng)絡上人們逐條分析,嘗試著一一進行解釋。
狂化者法案也成為天之國傳播范圍最廣,幾乎每個人都進行了閱讀和理解的法案。
天都流血夜至今的喧鬧場面為之一靜。
人們開始重新審視破元者這個群體。原來他們是沒有多少存在感的,人數(shù)少,沒有破壞性。可現(xiàn)在,他們作為單獨的一種被列出來了。
破元者的強大人們在庭審中已經(jīng)充分理解了,那是超越現(xiàn)有人類身體素質(zhì)的飛躍。
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每個人開始有自己的回答。
與此同時,蔣萊無罪釋放。
或許他依然是禍亂之源,但不是殺人犯了。
蔣萊走出監(jiān)獄大門的時候,柳云飛,柳頡之,小倩早已等在外面。
如同每個出獄的人都會經(jīng)歷的那樣,小倩端著一盆火盆放在地上,歡呼著讓蔣萊跳過去。
蔣萊很無奈:“你們還真夠迷信的?!?p> “小賴哥哥,快跳啊?!?p> 終究是拗不過他們。
當他跨過火盆的時候,竟真的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了,像是跨越了一條昨日與今日的分界線,跨越了十幾天來心中積聚的恐懼、抱怨與憤懣。
身體真的輕松了很多。
他走上去,抱了抱小倩。這個丫頭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那日的事情除了害怕、愧疚,就只有歡喜了。歡喜于自己真的幫助了蔣萊,歡喜于不用再失去一個親人了。
抱完小倩,他又主動上前抱住了柳頡之。
“謝謝?!?p> “你不怪我么?我利用了小倩?!?p> 柳頡之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中有一絲忐忑。
“我當時很憤怒,也有一些怪你,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似的,實在是很矯情。我看到小倩也很高興我活著,我也很高興我活著,終究還是活著好?!?p> “結(jié)果很好,不是么?”
柳云飛上前一把拆開了他倆:“行了啊,還有完沒完啊。又沒死,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走,咱們?nèi)ズ纫槐??!?p> ……
夜晚的天都有一種別樣的生活氣。
忙了一天的人們,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時間。
摘掉面具,投入到一場又一場活動中,讓新鮮的刺激沖散一天的疲憊。
“哥,你怎么帶我們來燒烤攤啊,這也太吵了?!?p> “頡之,你就是大小姐當太久了,缺少了生活氣。你就應該多來這樣的地方,省的整天那么矯情?!?p> 四個人坐在燒烤攤上,啤酒上了一大滿桌。
柳云飛輕車熟路地開啟瓶蓋子,一人面前放了一瓶。
“今天不醉不歸。來,先干一杯?!?p> 小倩暗搓搓地咽了口口水,往日里爸爸是不讓她沾酒的,可她卻有些向往。
她長大了,爸爸卻不再了。
小倩和柳頡之一杯酒下肚,臉先紅起來了。
小倩其實還是個高中生,整天的生活就是家和學校,閑暇時間也就是和同學們?nèi)ス涔浣郑拐娴暮苌賮磉@里。
柳頡之按說應該經(jīng)常有這樣的聚會的,畢竟大學城最多的就是燒烤攤。她是參加過幾次的,只是喝的都是飲料,沒想到自己親哥這么不客氣。
”哥,可別喝多了啊。我可扛不動你。“
柳頡之紅著臉說道。
半個小時過去了,氣氛終于熱起來了,每個人不再像開始那么拘謹。
柳頡之拿起一瓶啤酒,騰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慫包,給老娘繼續(xù)喝。”
小倩雙眼迷蒙,說話都有點口吃了:“就是,喝,喝?!?p> 蔣萊和柳云飛對視一眼,急忙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柳頡之和小倩舉起手里的酒瓶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老狼,管管你妹,太丟人了?!?p> “蔣萊,說誰呢,你妹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時,旁邊桌子上傳來了聲音。
“小姑娘長得挺辣啊,你男朋友不行,要不要哥哥們陪你們喝啊。”
接著就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蔣萊抬頭看去,是一群染成黃毛、紅毛的年輕人,七八個。
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樣,一點沒有眼力見,我和老狼看著像是不行的人嗎。
他正要嘴炮一下,旁邊那群人的桌子翻了,烤串和啤酒亂飛。
柳頡之伸出去的腳差點沒來得及收回來,左搖右晃。
“滾蛋,一群小屁孩?!?p> 燒烤店傳出一陣笑聲。
最先說話調(diào)戲的那個人臉漲紅了,沒想到今天搶完地盤來這里慶功,酒還沒喝高興,反而被一個丫頭笑話了。
“兄弟們,抄家伙,這倆小娘們今天我要定了?!?p> 其余人都站了起來,每人手里還拿著一根鐵棍子。
年輕人們還沒動手,柳頡之左搖右晃著走過去。一腳踹出,說話的那個一米八壯小伙退了幾米遠才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直叫喚。
剩下的人嚇得互相看,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是破元者?!?p> 老狼站起來了,手中提著一瓶啤酒。他走到倒著的那人面前,拍拍他身上的土,將他扶了起來。
“兄弟抱歉啊,我妹妹不懂事。”
“你們等著,你們等著?!?p> 蔣萊看的直嘆氣。這些混街道的,平日里也就能欺負欺負老實人了。看著老狼客氣,就下意識以為自己占優(yōu)勢了,又把那套欺軟怕硬的本事用出來了。
老狼咬開啤酒蓋子,抓住那人頭發(fā),就往那人嘴里倒:“好啊,我等著。不過你不是讓我妹妹陪你喝酒么,來,我陪你喝?!?p> 那一瓶倒完了,竟拖著那人到附近的酒箱子,又打開一瓶,往他嘴里灌。
如此循環(huán),周圍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蔣萊走過去,按住了老狼繼續(xù)的手:“別再喝了?!?p> 那群混混里有人認出蔣萊了。
“那是蔣萊?”
”真的是蔣萊,他放出來了?”
燒烤攤上所有人的目光看過來了,先前光比較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柳頡之身上,還真沒注意到他。
蔣萊苦笑,沒想到自己成名了。
“很好,你們既然認識我就好辦了。等他酒醒了,告訴他,我是誰,免得不知道找誰報仇。”
蔣萊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哦,對了,你們還需要我妹妹陪你們喝酒么?喏,那就是我妹妹?!?p> 混混們朝著蔣萊的眼光看過去,眼睛都瞪大了。
小倩滿臉通紅,目光迷離,還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地喝酒。
當即有人吐了。
蔣萊聽說過,殺人不眨眼,可畢竟沒有親眼看看到。眼前這位可是在全國億萬觀眾面前踩碎了一個人的腦袋,那腦漿的樣子現(xiàn)在還記得。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有幾個人直接嚇得尿褲子了,哭了起來。有勇敢的竟直接大叫一聲,跑了。
蔣萊有些枯燥。
朝著他們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對老狼說道:“結(jié)賬,走吧,一人扛一個。真是的,沒有酒品,以后再也不找她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