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港口殺影
今天吃早餐的時候,柳頡之沒有來,蔣萊心中有些慶幸,終于安靜一天了。
這時,一個人進來了。
長得很帥,有點像鮮肉男明星。
同時,也很張揚。
“老板,一碗豆?jié){,兩根油條?!?p> 接著他就在蔣萊對面坐下了。
早餐店不大,但也有七八張桌子。蔣萊微微皺眉,他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一張桌子上吃飯。
“你好,我叫柳云飛,柳頡之的哥哥?!?p> 真是和長相不搭的名字啊。
不過,不太像是來交朋友的啊。
“哦。我叫蔣萊,嗯,柳頡之的朋友?!?p> 柳云飛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將油條掰成一段段泡在豆?jié){里,吃了起來。
他吃的很快,當蔣萊還在慢騰騰地啃包子的時候,他吃完了。
擦了擦嘴,柳云飛看著蔣萊說道:“你是個蠻有意思的人,可惜了?!?p> “離開我的妹妹,她還是個學生,不是很了解社會上的人。”
蔣萊撇撇嘴,原來是個過期的中二少年。
“燕燕于飛,頡之頏之。名字起錯了,我覺得你應該叫柳頏之。頡之有你這個姐姐,怪不得那么幸福?!?p> “你找死!”
“哎呀呀,好怕啊。要不,打一架?!?p> “聶叔,吃完了,借你門前空地一用啊。今天的包子有點咸啊,吃多了會讓人以為我很水的?!?p> “小萊,要不要報警?”
“沒事,聶叔,這是頡之的哥哥,我們不會傷和氣的?!?p> 蔣萊和柳云飛相對而立,在小倩說了一聲開始之后,蔣萊就一拳直接打了過去。
現(xiàn)在自己適合以力破法的打法。
柳云飛本身就是軍隊剛猛的路子,也有意挫挫蔣萊的囂張氣焰,選擇了和蔣萊以拳對拳。只是剛一接觸,他便意識到不對。
這個蔣萊的力量竟然比自己大得多。他卻不知道這已經(jīng)是蔣萊有意收著了。
兩人拳對拳,腳對腳,沒有任何花樣,你來我往。
不過兩分鐘過去,柳云飛便郁悶說道:“你這小子不對啊,力量怎么這么大。”
蔣萊笑道:“要不你認輸,咱們不打了?!?p> 柳云飛這次執(zhí)行完任務去學??疵妹茫麕е淮蠖蚜闶车仍谒奚針窍?。
結果和她一起上課回來的室友很八卦地問了他一句:“你知不知道頡之的男朋友是誰?。俊?p> 雖然妹妹很快解釋只是普通朋友,他卻看出了一些不一樣。
等到他回家了解了一下蔣萊的過往,孤兒,有一個去世的妹妹。孤僻,極聰明,同時有些神秘,在商場門口的一件偷拍案件中認識。
他并不覺得蔣萊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此今天來警告一下,最多教訓一頓。
沒想到今天要被教訓了,真要認輸,面子還要不要了。
“認輸?你還真把我當沙袋了,隨你打?!?p> 柳云飛改變了自己的打法,既然力量不如蔣萊,不如用技巧打敗他。
蔣萊發(fā)現(xiàn)柳云飛變滑溜了,往往他一拳頭過去,他不再硬接了,而是能避則避,能緩沖就緩沖,然后找準機會反擊。
小倩在一旁正看得熱鬧,突然發(fā)現(xiàn)蔣萊總是打不到人了,開始挨打。心里著急,不停地喊:“別打了,別打了?!?p> 聶叔則拉著她不讓她沖過去,說道:“先別著急,你沒發(fā)現(xiàn)小萊還沒吃虧嗎?”
“可他都打不到人了?!?p> “但是吐血的是頡之的哥哥啊。你看,頡之哥哥打中蔣萊的時候,蔣萊只是后退半步。蔣萊打中頡之哥哥的時候,他就后退兩步。雖然頡之哥哥打中的次數(shù)比較多,但吐血的不是蔣萊啊?!?p> 小倩仔細一看,還真是,就繼續(xù)高高興興看比賽了。
“我看啊,小萊是個有故事的人。遇到事情不聲不響的,但壓抑的比較厲害,今天正好可以松口氣?!?p> 聶叔意味深長地繼續(xù)說。
半個小時過去了。
柳云飛感覺全身快散架了。他連連招手,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老子骨頭都快被你打斷了?!?p> 蔣萊這才停手,躺在地上直喘氣。
“在部隊里人家都叫我老狼,我看你小子才是。夠狠,耐揍,還很滑頭?!?p> “哈哈,那我以后叫你老狼了。其實你比我厲害,你回家問問頡之就知道為什么我力量大了?!?p> “有沒有想過去軍隊發(fā)展,老頭子們肯定喜歡你?!?p> “不想,你爸爸就不喜歡我。再說了,在外邊有吃有喝有房的,干嘛去部隊當和尚?!?p> “你才是和尚。部隊才是男人該待的地方?!?p> 小倩端著一杯水跑了過來,遞給蔣萊,是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蔣萊一口喝下去,心中一陣舒爽。
柳云飛在旁邊干巴巴地看著,結果小倩并沒有也給他拿一杯的想法。
“小倩,給他也倒一杯水吧?!?p> 小倩去飲水機那里給他接了一杯涼水。
柳云飛看的直抽抽。
“對了,我爸讓我告訴你,黑袍人找到了?!?p> “在哪?”
“津口港?!?p> 津口是天都市旁邊的一座城市,擁有天之國最大的港口。
……
劉云飛不是很確定蔣萊為什么一定要堅持和自己一起去津口港執(zhí)行任務。其實還是蠻危險的,未知的東西都危險。
但在蔣萊的心中無比確定。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個詞“意外之喜”,這讓蔣萊心中很惶恐。未知的危險還是扼殺在苗頭就好了,要不然哪天黑袍人來了,自己就很被動了。
蔣萊陰暗地想,上面對這次抓捕行動應該很重視,所以才特地派了柳云飛來執(zhí)行這次任務,某種程度上也表示危險不大卻極其重要。跟著他來的有一個小隊,一共16個人,個個都是最頂尖的特種兵。協(xié)助他們的還有津口的警察,也來了50個。
此時是下午2點左右,正是漲潮時分。蔣萊扮作普通運貨老板,和柳云飛在港口轉悠。
“你看,那個金毛就是我們的懷疑對象。他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里,和船老板商量事情。我們懷疑,他們可能要通過輪船運走獵物。”
蔣萊看過去,確實和那天晚上的黑袍人身高差不多,臉型也相差無幾。
“你聽聽聲音,像不像你那天晚上聽到的?!?p> 柳頏之遞過來一只耳機。
“晚上7點,我送貨過來。”
是熟悉的味道,一口蹩腳的天之國話。
……
晚上津口港的風格外凜冽,吹在臉上真猶如刀割一般。有剛剛回港的船只,遠處汽笛聲響起來了。
蔣萊他們埋伏在碼頭的外圍,隨時準備沖進去。
等到晚上6點55分左右,遠處有卡車開過來了,車隊很長,足足有幾百米,占滿了碼頭前面的路。
車隊上下來一個個身穿黑袍的人,差不多有30多個,遠遠地看不清樣貌。
這時,船上的人開始操作機器,往船上搬貨。
柳頏之看再無卡車身影,讓蔣萊留守,就帶著人沖了出去。
“不許動,舉起手來?!?p> 那一群黑袍人很驚慌,四處散逃。有的從身上掏出槍來,對著沖過來的人就是一陣猛射。
有幾個警察當即倒下了。
剩下的開始尋找掩體還擊。
黑袍人也就是占了一個搶先開槍的機會,槍法卻不怎么好,沒多長時間,就全部被逼到碼頭口處,大部分都被射成了篩子。
剩下的人紛紛抱著頭投降。
事情非常順利。
蔣萊心中有些詫異,這些黑袍人遠不及蔣萊對他們的想象。
但想來面對子彈,面對成建制的軍隊,一些些身體上的優(yōu)勢無足輕重了。
蔣萊自己中個一發(fā)兩發(fā)可能沒問題,多了一樣是死的透透的。
蔣萊有些無聊,很順利的流程,即使是普通的警察部隊也該是毫無問題。
待會該去看看有沒有金毛。
柳云飛朝著貨物的方向揮了揮手,當即有幾個人圍了過去。
就在這時,爆炸響起來了。
所有的卡車,所有的貨物,都爆炸起來了。
黑袍人后來被迫躲在船只附近躲避,追擊的警察和作戰(zhàn)小隊依靠卡車為掩蔽物,此刻一個個跑都來不及。
柳云飛在稍遠處指揮,仍然被爆炸余波炸飛了身體。
他爆炸中心的戰(zhàn)友們則沒有那么幸運,到處都是斷肢殘骸。
不知用了多少炸藥,海港的天空都被映紅了。
緊接著,滿天的火焰灼燒起來,開始吞沒每一個人的尸體。
柳云飛發(fā)瘋了,拖著斷腿往火海里沖。
蔣萊跑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身體。
此刻,一個曾經(jīng)笑著說“這是男人該呆的地方”的人哭的像一攤泥一樣,嘴里還在咒罵著“草你奶奶”之類的話。
他的肚子上被炸了一個窟窿,此時有腸子流出來。
也許再等一會兒,他就可以和戰(zhàn)友團聚了。
這時,在碼頭的入口處又出現(xiàn)了幾個黑袍人,正躬身站在一個女人的后面。
女人頭戴銀色面具,只有一雙眼睛露出。身穿銀色戰(zhàn)甲,把曲線完美地烘托出來,腰部,腿部裸露,露出雪白的肌膚。背著一把弧度約270度的薄刃彎刀,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中部為握柄,兩側為刀刃。彎刀很長,若是立起來從刀尖到另一處刀尖應該和女人齊高。
是為,隱月刃。
“去,將他們殺了?!?p> 聲音清冷,如山中泉。
她身后的黑袍人齊齊向蔣萊的方向走過來,那個金毛放下黑袍的兜帽,望著蔣萊肆意地笑。
蔣萊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松開了柳云飛,朝著黑袍人沖了過去,嘴里還在大叫:“快逃!回來的及時的話,還能給我收尸?!?p> 燒起來吧,燒起來吧,蔣萊在心中對自己怒吼。
金毛帶著那幾個黑袍人也沖過來了。
雙方都沒有去撿掉落的步槍,仿佛拳頭才是他們的正義所在。
沒有所謂的地動山搖,只有拳拳到肉,拳拳出血。
雙方身影都快如閃電。
蔣萊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又打過多少拳。他只是瞄著任何試圖跨過他的人,對著那個人往死里打,卻并不防御。
身體所在,即為界線。
任何試圖跨過這條界線的人,以死換死。
金毛有些惱怒,這個人果然有古怪。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不,即使是自己這樣的人,也該倒下了。
然而蔣萊并沒有。
金毛自己這方的人都被打毛了。蔣萊只會照著一個人往死里打,并不防御,看著同伴凹陷下去的臉,都不由膽寒。
“噠噠噠”,是高跟鞋的聲音。
遠處。
那個女人走過來了。
“噠噠噠噠”。
女人每走一步,蔣萊的心臟都像在被重擊,一下,又一下。
黑袍人退去,隱沒在她的身后。
“我名,戰(zhàn)思灼。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p> “去你馬的戰(zhàn)思灼?!?p> 蔣萊怒吼一聲,腳重重一踏,整個人朝女人撲去。
女人像輕盈的蝴蝶,身體飛舞起來,半空中彎刀隨著她身體的轉動也迅速旋轉。
月光里,薄薄的利刃形成微波蕩漾的湖面。
“噗”,蔣萊一口鮮血噴出。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部,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險些被腰斬。
“呵呵,黑色?!?p> 咕嚕咕嚕嘴里冒血的蔣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