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殣身子一震,大腦瞬間便一片真空,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要如何粉身碎骨,才能承受得起尊者如此這般疼愛?
“師父!不!弟子不敢收!”
“沒事的,你雖是我?guī)淼牡茏?,與他們條件都不同,將它贈你倒也公平,承影和你似乎也是頗有緣分,你收下吧?!?p> “好吧?!?p> “天一劍法練得如何了?”
“回師父,不、不是很熟練……”白歡殣扭扭捏捏地回答,臉紅撲撲地。
她不知道為何,在洛凡聽面前會如此小心緊張……
“天一派的劍法與其他門派的劍法大不相同,講究的是空,手中本無劍頗似有劍,而你的薄弱點則再與劍法有形無力,要多加練習(xí)才是?!?p> “弟子知道?!卑讱g殣望著洛凡聽依舊淡漠深邃的,似乎覺得自己懂了他許多一般,又好像從來不懂。
“那個……師父,淺清殿就我們兩個人嗎?你沒有什么師姐師兄和你住嗎?”
“沒有,一直都是師父孤身一人住在此殿?!?p> “那你會不會很無聊???”洛凡聽不語,邁開步子。白歡殣隨著樓君知走到古龍口噴泉旁,俯視著腳下的山,水,瀑布……世界萬物,千山萬水。
“師父,你是不是很喜歡天一山,才會來做掌門???”
“無所謂喜不喜歡,這世間萬物,沒有什么是我很喜歡的,向來無欲無求,無情無欲,只不過守護著這天一派、守護著仙界,守護著這世間萬物,是我必須承擔(dān)起的責(zé)任。”白歡殣頓時明白了洛凡聽話中深藏地含義,癡癡地望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原來,這就是師父眼中的天一派、這就是師父要守護的世界……
孤身一人,守候著世間萬物,仙人百姓,一定非常孤獨吧……白歡殣心道。洛凡聽拍了拍白歡殣的頭,心中不禁多了一絲絲暖意,盡管已經(jīng)料到白歡殣是魔宗之事,自己卻依舊堅持收她為徒,洛凡聽只能盡自己所能,能守護她一天是一天……
滿天繁星、漫天飛雪之下,洛凡聽雪白的袍子被風(fēng)吹起,揚起一點點小雪,一頭墨黑色的長發(fā)在風(fēng)雪中漂泊著,這一次,淺清殿前不再是只有一個白色不染纖塵容顏的身影,而是增添了一抹淡淡地粉紅色。白歡殣扎著可愛的發(fā)鬢,一身粉紅的襦裙,身高還是只到洛凡聽腰邊多一點點,小手輕輕地扯著白色不染地袖袍,發(fā)絲上夾雜著幾片小雪花,似乎增添了幾分暖意。
白歡殣跟著漾漾在淺清殿繞了一整天,隨意地挑了一間房間住下。半夜,白歡殣在淺清殿中跑來跑去,每個房間幾乎都被白歡殣掃蕩了一遍,只見白歡殣滿臉憤怒,一把推開自己臥室的木門,然后奔到柜子前,拉開抽屜的第一格,將里面擺放的宮木以及古籍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然后又拉開第二格,第三格,都沒有!她的額頭上已經(jīng)沁滿了密密的汗,小臉也頓時粉嘟嘟的,頭上扎的可愛的兩個發(fā)鬢頓時也有些凌亂起來。
“怎么都沒有嘛……唔,好餓啊……”白歡殣揉了揉肚子。
“殣殣,還是別找了,這淺清……”
“安靜!”白歡殣大聲打斷漾漾,只聽見悠揚的古琴聲在耳畔回蕩著,白歡殣帶著漾漾,聽著古琴聲找到了坐在古龍口瀑布旁的樓君知。
洛凡聽端坐于古琴臺上,身上的銀白色錦袍散發(fā)出獨有的氣質(zhì),眸子里似有萬千星輝流轉(zhuǎn)。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觸琴弦,空靈絕妙的樂聲便泄了出來。手指好似擁有魔力一般,在琴上點撥。
有時宛若春風(fēng)拂面的溫柔細膩,有時像極池中夏荷凈的心澈骨,有時猶如秋季楓葉的凄凄婉婉,有時卻若冬時雪花的純粹率真……在座的眾人皆被他的琴音所染。一曲終畢,男子輕輕地起身,眸子迷離朦朧,如謫仙下凡一般清傲于世。此曲怕是世間絕音之妙!
“師父……”白歡殣呢喃道,癡癡地望著洛凡聽背影傻笑。
“為何這么晚了還不休息?”洛凡聽停下,似乎早已察覺到白歡殣會到來一般。
“師父,我……我好餓啊……我想吃東西……”白歡殣低下頭揉揉肚子,洛凡聽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白歡殣,他似乎忘了這件事!
洛凡聽半天不說話,更讓白歡殣有點慌亂,雖然說師父是仙人,不需要吃飯,但是自己再不吃飯是真的要餓死了??!白歡殣委屈地看著洛凡聽,洛凡聽許久才道出一句:“你可以去五谷閣自己帶材料回來做?!?p> “?。恐x謝師父!那弟子不打擾師父彈琴了!弟子先行告退!”白歡殣大喜過望,小跑著進殿。
“站??!”
“怎……怎么啦師父?”
“你的宮花……”洛凡聽瞥了一眼白歡殣的手,伸手去解開白歡殣小心翼翼系在手腕上松垮垮地宮花,輕輕地扣在白歡殣的襦裙腰帶上,“怎么掛在手腕上?”洛凡聽好笑地看著她,白歡殣低頭嘀咕著:“師父,我……我怕它不見了。”
“回去吧?!?p> “是,弟子、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