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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電競大佬結(jié)婚了

第十三章 異國相遇 (六)

我和電競大佬結(jié)婚了 回首便便 2306 2020-01-25 15:30:00

  重巒疊嶂的山脈,無垠的冰湖像是連接著蒼穹,朱璃停駐在鵝卵石灘上不再向前。

  于江晨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禁錮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淚水灌滿了防風(fēng)鏡,氤氳一片,她轉(zhuǎn)過身看不清少年的模樣,只有單薄的輪廓像是田野里十年如一日的稻草人。

  有一種絕望,叫做對面不識,朱璃曾經(jīng)以為小說里的虐心情節(jié)不會找到她這樣平凡的人,然而她的命運卻一再虐心又虐身,縱使做慣了心理建設(shè),如何佯裝瀟灑終究也敵不過深入骨髓的情感付之東流的落差。

  他站在她十米開外,不敢靠近,更不愿離開。

  一如兩年前他不遠(yuǎn)不近的護在她的身邊。

  “對不起……”朱璃忽地蹲下身放聲哭泣起來,“對不起,于江晨,我是你的粉絲,見到你我太激動了,說了一些胡話請你諒解……”

  躁郁癥過去,朱璃才恍然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她終究還是不得不用粉絲的身份偽裝自己。

  被冒犯的少年人微微蹙眉。

  終于整理好情緒的朱璃摘下了護目鏡,通紅的鼻梁和雙眸暴露在寒風(fēng)中,見此狀,于江晨這才回想起她熟稔的面孔,是那個撿到他鏈子的女人。

  “原來是她……”心口猝然緊抽,于江晨沒能再繼續(xù)說下去。

  趕來的米婭扶著了身形不穩(wěn)的少年人:“你沒事吧?”

  前者搖搖頭,怎么可能沒事……心就像被誰用尖錐一捅再捅,鮮血淋漓疼得他幾乎窒息。

  趙與祁脫下外套裹在朱璃身上,“回去吧。”一向用慣了祈使句的趙大律師第一次表露出請求的口吻。

  女人朝他露出歉意的笑,“抱歉……與祁,我想回民宿?!?p>  回去的路上,車內(nèi)異常的安靜,后視鏡成了幾個人眼神交匯的唯一媒介。

  開著車的男人緊皺眉頭,眼中的一絲絲亮光消失殆盡。

  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個喪失了記憶,

  一個喪失了健康。

  趙與祁覺得自己就像一展奔馳在兩條平行線外的攝像機,目睹著兩個病態(tài)遺孤相互取暖卻最終天各一方,龐大的世界舞臺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聚散,卻獨獨容不得這二人上臺半刻,真應(yīng)了那句話嗎?已經(jīng)是最好的安排了嗎?

  車載音樂飄來柔和的聲調(diào):

  “I’m always coming back to you.

  You’ve got me till the end.

  I’m always coming back to you.

  You’ve keep pulling me here……”

  如果遺忘是結(jié)局,那為什么兩個人還會再次相遇呢?

  趙大律師從來不是個宿命論者,可他就是相信,女人與少年的故事,始終未完待續(xù),這份相信里夾裹著不為人知的隱痛他沒能察覺的到,直到后來的那一天他目送她回到少年的身邊,遲來的痛楚才終于將他疼醒,幡然一驚,命運是如此的幽默。

  ※

  希望這是最后一次遇見,朱璃由衷地想。

  透過黑色的車窗望向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少年人,又是一陣徹骨的寒冷襲上心口。

  還要經(jīng)歷多久,還要重復(fù)這樣的過程多少次,她才能像遺忘白顥一樣遺忘于江晨呢?

  身體再也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大悲,再來幾次的話,她大概真的會魂歸天際了。

  尤是身體終于吃不消終日的寒氣逼人,在回到民宿后的第六個夜晚,犯了病。

  民宿的一大特點是一群人一起用餐,大家來自五湖四海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有說有笑,一開始女人只是稍感胃部不適,頗有種吃了塊檸檬混著砂礫在胃里攪動的感覺,竟沒想默默起身時竟控制不住那泉涌般的反胃。

  灼熱的液體沖出口腔,伴著今晚還未來得及消化的少量些飯食,刺鼻的酸澀味道頓時蓋住了所有的菜香,女人拼了命的捂住嘴,可身體卻像是失控了一般,下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在眾人驚恐訝異的神情里,迎來了昏厥。

  “朱璃???”趙與祁驚雷般起身,慌忙接住了不省人事的女人,只見女人的身體一直在無意識的抽搐著,與此同時口中不斷涌出暗褐色液體,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男人眉心曲成了川字,從桌上抽出一大團紙巾,邊為朱璃擦拭嘴角邊對身旁這群手忙腳亂的客人道:“please call an ambulance. My friend's suddenly got a sharp pain in the stomach.”

  眾人面面相覷,有的聽不懂英語的想上來搭把手。

  “Right now!!”趙與祁視線環(huán)過這群人,最后落在慌忙趕來的老板娘身上,他沒能抑制心口的急切轉(zhuǎn)化成怒吼。

  積雪深厚,救護車來時已經(jīng)耽擱了十多分鐘,趙與祁橫抱著女人將她送上車廂。

  “唔——嘔——”女人在擔(dān)架床上不住地抽動著,乍看過去像是喪尸電影里即將從人類轉(zhuǎn)化為喪尸的過程,醫(yī)護人員們粗暴地為她插上鼻胃管,從中抽取出大量酸性液體,她的四肢被牢牢固定在擔(dān)架床上。

  靠著車門的趙與祁失神地望著蒼白擔(dān)架床上仿佛如擱淺于沙灘上逆戟鯨的女人,一股自內(nèi)而外徒然升起的恐懼涌上了他的大腦,記憶的殘片吹落在眼前,似曾相識的畫面將此刻帶進了九年前的那個雨天。

  “與祁,你看,我新買的裙子,美嗎?”

  “笑一個嘛~與祁!太狡猾了你,為了不長皺紋一直撲克臉!我也要跟你學(xué)!”

  “我們結(jié)婚吧,與祁?!?p>  “是你!是你逼死了我父母,是你們趙家!你們這群……吃人的野獸!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們!我詛咒你們!”

  “砰——!”

  血液蔓延到跟前,漫天的火燒云,飄零的白色連衣裙。

  呼嘯的120急救鳴笛,被抬送上擔(dān)架的,脆弱不堪的身體,電除顫吸附在她身上,如同靜電帶起得紙片,無聲無息,再也不會哭鬧,不會尖叫,也不會對他笑。

  那時的男人,二十大幾歲,看似成熟內(nèi)斂,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方從國外學(xué)成歸來,XX大學(xué)法學(xué)院的特邀導(dǎo)師而已;從小到大,家族的安排,確切的說,父親的安排,他從未質(zhì)疑過所有父親下達的指令,雖長在國外,卻從小接受著父教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封建熏陶。

  掌管著偌大商業(yè)帝國的父親,看似仁慈開明,站在時代的前列,追根究底,中央集權(quán)的執(zhí)行方式,從始至終逃不過嚴(yán)格的等級制度與絕對不容置疑的執(zhí)行力。

  趙家全面接手秦氏的消息,是在他和她訂婚后不久的一天得知的,他還記得,那天他們一起在城市的北邊挑選了往后的愛窩,風(fēng)景宜人的小別墅,正面護城運河,背靠小竹林,清晨的細(xì)雨打濕塵土,泥濘泛泛,她不知從哪里抱回來一只藍色英短,直嚷嚷著要養(yǎng),說什么看起來蠢萌蠢萌的,像極了他。

  貓爪在她純白的裙子上印下泥濘,她笑得很甜,齒如含貝;不施粉黛的臉上依稀能瞧見幾顆可愛的雀斑,男人望著這一幕,只覺心跳漏了一拍,如被蠱惑了一樣掏出手機,記錄下女孩兒生平最后一次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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