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名字。
我的存在就像一個幽靈,必須隱匿在聯(lián)邦最黑暗的角落。
那里罪惡橫生,有許多必須清掃的垃圾需要我來處理。
我很樂意,因為當垃圾知道自己要被掃進垃圾桶時,它們會反抗,會憤怒,會哀求,會作出很多惹我發(fā)笑的愚蠢行徑。
它們就像滑稽的小丑,演出各種蹩腳的劇目,而我就是唯一的那個觀眾,我很享受這種感覺,于是更加喜歡清掃垃圾。
可,在一次清掃行動時,我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短發(fā)的女人。
在黑暗的灰白世界里,她不一樣,她有色彩,于是我知道,她不是垃圾。
她和我在了一起,我冰涼的情感逐漸有了溫度。
她給我取了名字,方求。
方求,陌生卻又渴望的稱呼,我適應了很久,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名字,也越發(fā)的愛著那個短發(fā)女人。
所以,我不再清掃垃圾,我在她的鼓勵與陪伴下第一次走出了黑暗,活在了刺眼的陽光下。
之后,她為我生了一個女兒。
很難想象,我這樣的人也配擁有兒女。
那天,是我人生第一次哭,哭的狼狽不堪,哭的連她都笑話我。
然后,我經(jīng)歷了更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換尿布,第一次聽別人喊她爸爸,第一次為女兒點燃蠟燭,第一次因為幸福,流淚。
我很滿足也很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有愛我的妻子,有疼愛的女兒。我希望可以一直陪伴守護她們慢慢老去。
可,像我這種人其實不配擁有幸福。
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我必須回應,撿起曾經(jīng)的編號,0091。
我提著行禮瞞著妻女一聲不響的來到了木座市,來到了這座繁華且陌生的城市,這里車多人也多,曾經(jīng)的我是不習慣于這樣的環(huán)境的,而現(xiàn)在我已見慣不怪。
我沒有與他見面,只是到約定的地點,拿起了他準備的那個背包。
我的任務很簡單,等待一輛車,然后炸毀他,變成聯(lián)邦的通緝犯,再次回歸到不見天日的黑暗里。
我走到了埋伏的地點,眼前已一片混亂,剛才他的下屬們顯然已經(jīng)發(fā)起了攻勢。
手中定位儀上那個閃著紅點的標記還在移動,他們失敗了嗎?
我深吸口氣,準備完成我的任務。
...
城區(qū)通行柱里,因為有了紅蓮騎士的增援,五臺GT201型類人機械迅速的得到清理。
城市治安所的大量懸浮警車此刻也入駐了現(xiàn)場。
他們正在焦頭爛額的清理和統(tǒng)計通行柱的損傷和過往人員的傷亡情況。
夢嫣然駕駛的懸浮跑車燃燒在引擎蓋上的火已經(jīng)被撲滅了,有治安官與他們交涉,詢問了剛才通行柱里交戰(zhàn)的情況。
夢嫣然有所保留的給治安官闡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隱瞞了它們的真實目標是自己的情況。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任何官方機構(gòu)了,對于這次明目張膽的追殺,她急需回上城區(qū)的仙劍盟辦事處找到主事的蕭華爺爺,與他從長計議,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給治安官留下了可供聯(lián)系的通訊手段,夢嫣然帶著秦蘇與范梨花馬不停蹄的向上城區(qū)飛去。
因為城區(qū)通行柱里的暴力事件,整個通行柱都進行了局部封鎖,此時還來往進出通行柱出入口的車輛極少。
夢嫣然駕駛著懸浮跑車來到了上城區(qū),因為跑車的動力系統(tǒng)在剛才的火力攻擊下被損壞了,所以她們此時的飛行速度并不快。
方求站在了夢嫣然不遠處觀望的人堆里,他再次確定了定位儀上的紅點正是眼前的懸浮跑車,于是立即動身,拼命的向它跑去。
負責維持秩序的治安官立即出手阻止,大聲叱喝著讓這個忽然沖出封鎖線的男人回去。
方求拉上了掛在下顎處的口罩,迅速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沖來的治安官開了兩槍,治安官應聲而倒,捂著雙腿哀嚎的叫喚。
方求沒有下死手,他舉起槍來又朝著天空開了數(shù)槍。
砰砰砰!
刺耳的響聲回蕩在空中,觀望的大量群眾立即驚恐的尖叫著仿佛退潮的潮水般爭先恐后的向外跑去。
場面頓時更加混亂。
夢嫣然注意到了這里的騷動,心里莫名的涌現(xiàn)了不安的感覺。
方求利用逃跑群眾的掩護,來到了夢嫣然懸浮車輛的下方,頭上三米的距離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
“就這樣,便可以救她們了吧?!狈角蠛鋈淮舐暤暮艉埃皩④?!”
然后他按下了手中的按鈕,背包里烈性的炸彈立即產(chǎn)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他沒有將背包按預想中的作戰(zhàn)方案打開磁吸開關(guān),扔到車輛的地盤,進行引爆,而是自己就那樣站在原地,準備與目標一同毀滅。
他在黑暗中呆了太長時間,實在對那個地方膩味了。
而且,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個通緝犯的女兒。
“對不起。”他無聲的開口說道,接著重重按下了起爆按鈕,火焰從他背后升騰而出,將他立即吞噬,然后向著夢嫣然的懸浮車沖去。
秦蘇感受到了座位下方傳來的變異元氣波動,連小心都沒喊出口就被烈火和巨大的能量掀飛,三人所在的懸浮跑車在空中翻滾著燃燒,然后砰的一聲又發(fā)生了二次的劇烈爆炸,接著狠狠的摔在了數(shù)十丈之外的空地上,淪為了一堆還在燃燒著的廢鐵。
在距離上城區(qū)通行柱不遠處的一處度假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里,有人拿著高倍望遠鏡站在床邊正專注的觀察夢嫣然車輛爆炸的情況,“將軍,目標已擊毀,0091陣亡?!彼唤z不茍的將發(fā)生的情況,向他身后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看電視新聞的斷臂老者報告道。
老者于是嘆息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感情,終究讓人變軟弱了?!?p> “那邊處理完了嗎?”老者又問。
“已經(jīng)處理好了,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彼琅f一絲不茍的答道。
老者點點頭,對他處理的事情非常放心,于是,他站了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說,“留下,繼續(xù)觀察獵物的死活,如果還活著,你知道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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