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布丁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腳步聲,倒酒的動作一窒。
借著微弱的月光,我才注意到,這半長的頭發(fā)被染成了深棕色,還帶了點(diǎn)漂亮的小卷卷。而那白色的衣服的領(lǐng)口和袖扣也綴了厚厚一層精致可愛的花邊。
一時間,我心里莫名的恐懼瞬間煙消云散,我對著那個白衣背影道:“賀成筠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干嘛?還不開燈?!?p> 賀成筠回過頭來,對著我大聲道:“我借酒消愁!不要你管!混蛋!”
我:“……”
我一邊打開了燈,一邊看了看掛鐘,對著賀成筠道:“這位同學(xué),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diǎn)十五分,我認(rèn)為這應(yīng)該是睡覺的時間?!?p> 賀成筠冷笑一聲:“呵,你還不是沒有睡?!?p> 我:…我居然無法反駁。
我一邊打開冰箱,拿出了一個放在最外側(cè)的焦糖布丁,等到往嘴里喂了兩勺,才想起這個布丁是許寒澈在上一次分別的時候送給我的。
面無表情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勺,我默默地想:是誰送的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這個布丁實(shí)在是很好吃。
我拉開椅子,坐到了賀成筠的對面:“你不會每天都這樣吧?”
賀成筠看起來醉得有點(diǎn)厲害,她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紅暈,眉毛倒豎:“與!你!無!關(guān)!”
我:“…你喝了多少?”
賀成筠的眼神迷茫了起來:“我,我也忘了…”
我一時間無語,站起身看了一眼垃圾桶,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坐下身:“你喝那么多,不怕酒精中毒嗎?”
賀成筠神志不清,十分自信地大聲道:“沒問題,我的腎很好!”
我心說:…你平時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為什么說起酒精中毒想到了自己的腎很好啊??!
我面無表情地走到了賀成筠的身邊,把賀成筠手上抓著的酒瓶一把搶過,接著一巴掌把她妄圖爭搶酒瓶的手拍開:“不要喝酒了啊??!你是什么時候開始酗酒的?。?!我要告訴爸媽讓他們斷你的生活費(fèi)??!”
賀成筠搶奪我手中的酒瓶未遂,麻木地收回了手,靜坐了一會,頭也不回地問我:“你和我說實(shí)話,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我隱約知道賀成筠為什么這樣問我,但氣氛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沉重,所以我皮了一下:“...我得和你說一下,我的取向如同電線桿?!?p> 不出我所料,賀成筠拍案而起:“誰在意你是什么取向?。?!”
我笑了笑:“好吧,客觀來講,你長得挺好看,性格也不錯…唔,就是有點(diǎn)急躁,估計挨幾頓社會的毒打就能沉穩(wěn)一點(diǎn)了。”
賀成筠沒理會我最后那句調(diào)侃,苦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有點(diǎn)迷茫的表情:“那為什么許寒澈還是不喜歡我?。克?,他寧可喜歡一個剛認(rèn)識了兩個月不到的人的,都不喜歡我這個喜歡了他十幾年的人?!?p> 我扶額:“這位同學(xué),從我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你就為他哭,為他鬧,我甚至懷疑你會為了他去上吊,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一點(diǎn)長進(jìn)也無?我依稀記得你在某一次談話中和我說過,你要放下許寒澈開始新生活了?”
賀成筠眼眶通紅:“我放不下。”
我充耳不聞:“雖然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聽不聽進(jìn)去,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他不喜歡你,和你本人的價值和水平基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要讓自己的價值被一個男人的好感決定啊!”
賀成筠不甘心地捶桌:“但是我喜歡了他十幾年——”
我一邊搖頭一邊嘆氣:“賀成筠同學(xué),做決策的時候不考慮沉沒成本,難道不是經(jīng)濟(jì)學(xué)的第一課嗎?”
賀成筠憤憤地看著我:“你,你欺人太甚!”
我攤了攤手,回復(fù)道:“我只是在客觀的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