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記得
溫?zé)岬囊后w滴到她的眼尾,混著淚水落下,在側(cè)臉劃出一道痕跡,像是血淚。
眼睛被男人微涼的大手蓋住,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不到男人的臉,看不到他的眼神,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身上壓著的男人,身體每一次因?yàn)樘叽蚨a(chǎn)生的震顫,讓心湖不斷掀起一陣陣漣漪,直至波濤洶涌。
說好了永遠(yuǎn)不再見她,說好了看她一眼都會感到厭惡,從來都說一不二的男人,總是在她的面前自食其言。
不管怎么狠心,怎么絕情,對于她,他永遠(yuǎn)做不到不管不顧。
即使她用語言侮辱,用行動拒絕,將他的心傷得千瘡百孔,危難關(guān)頭,他也一定會保護(hù)自己。
大量的血噴到臉上,流淌到脖子里,清若不敢想象,再這樣下去,身上的男人還能不能堅持得住。
他幾乎陷入了昏迷,手臂卻始終緊緊抱住她,不愿松開。
心臟跳動的越來越緩,疼到咬緊牙關(guān),滿嘴的血腥味。
“你是傻子嗎……”她泣不成聲,用力推他,“放開我,你會死的,求求你……”
眼淚和血,不知道哪一個更灼熱。
她滿心絕望,開始乞求上蒼,如果可以救他,如果他能活下來,她一定……
緊閉的倉門突然被踹開,涌進(jìn)來一隊身高體壯的保鏢。
“夜少!”石路驚慌失措的大喊,在保鏢制服住所有人后,連忙撲過去。
男人已經(jīng)徹底昏迷,石路卻掰不開他的手臂。
幾個人上來幫忙,才把兩人的身體分開。
見少主的手死死握住女人的手腕,石路飛快抱起男人,“太太,委屈你了,跟著我。”
車子一路疾馳,向醫(yī)院駛?cè)ァ?p> 車內(nèi)寂靜無聲,止住血的男人躺在后座,像死了一般悄無聲息。
石路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想到少主握住太太的手腕,怎么掰都松不開。
“太太,你不要怪少主在你的手機(jī)上安裝定位,如果不是因?yàn)槎ㄎ唬也豢赡芗皶r找到你們。”他頓了一下,眉頭皺起,“少主為你做的,遠(yuǎn)比你看到的要多?!?p> 貪得無厭的李娉,所有傷害太太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他不希望兩人因?yàn)閺那暗氖虑?,互相折磨,所以冒著不敬,跟女人說這些話。
“您真的不能原諒少主嗎?”
輕飄飄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內(nèi)散開,清若看著男人的臉,咬緊下唇。
他的身上紅通通一片,看不到一絲干凈的地方。
即使昏迷,他也牢牢抓住自己的手腕,直到徹底失去意識,才慢慢松開。
手腕上深紅的五指印,可以看出男人到底使了多少力氣。
她沉著眉眼,沒有回答石路的話,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馬上開始做手術(shù),身受重傷的男人整整昏迷了兩天,還沒有清醒。
清若在醫(yī)院待了一天一夜,神情憔悴,石路實(shí)在看不過,讓她回家休息。
第二天,石路在重癥病房外,看到少主忽然睜開眼睛,心里大喜,連忙叫來醫(yī)生。
他跟在醫(yī)生身后,眼底下是深重的黑眼圈,“少主,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感覺不舒服?”
床上躺著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啞著嗓子開口,“你是誰?”
石路頓時驚住,抓住旁邊的醫(yī)生,“怎么回事?!”
醫(yī)生迅速做了測試,發(fā)現(xiàn)病人并不是失憶,因?yàn)樗€認(rèn)識自己的親人,腦子里也有生活中發(fā)生的點(diǎn)滴。
“這么說,他只是忘記了最近幾年發(fā)生的事情?”
“是的,他的腦子里沒有你,說明在他的記憶中,你還沒有出現(xiàn),請問,你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