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拜見千將軍,剎軍師,君月不請自來,還請將軍見諒。”
女子的聲音如“隨風(fēng)潛入夜“的春雨,潤物無聲,聽著只讓人覺得愜意舒適。
聽到此刻女子的聲音才覺得,面前的女子和白衣女子并不是一個人,一個真切的如白蓮般優(yōu)雅溫柔,另一個卻是妖艷魅惑中不失純潔。
“無妨,外面冷,我們進去說,你來是有什么急事嘛?”
千墨夜最先回過神來,吩咐旁邊的婢女準備好茶水。
“其實,并沒有什么急事,只是今日早朝后,家父回來說,在朝堂上國君呵斥了將軍,而且,我也許久未見將軍,所以想來拜訪一下。”
君月回答得不卑不亢,認為身為未婚妻來探望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下次,如果天色晚了,我還沒有回來,你告知管家一聲,就先行回府吧,等我回府后自會去丞相府探望。你畢竟是一個女子,在外多有不便。”
千墨夜如是這樣關(guān)心道,雖然,他并不確定君月就是自己的夢中人,但是,兩人自幼相識,又有婚約在身,他就有責(zé)任照顧好自己的未婚妻,所以這關(guān)心只是出于責(zé)任,而無關(guān)愛意。
“知道了,將軍?!?p> 君月俯身點了點頭,同千墨夜一同回到了會客廳。而跟在兩人身后的剎如風(fēng),看著前面如此般配的兩人,說是郎才女貌也不為過,瞬間感覺自己留下來就是多此一舉,自己的兄弟都有佳人作陪了。
待在原地想了想,最后還是跟著兩人進去了。
此時室內(nèi)的兩人,正在品茶,千墨夜已經(jīng)喝了一下午茶,所以就是象征性喝了一口解解渴。
君月在等兩人回來時,也喝了許久的茶水,所以,也并無喝茶的興致,但是出于禮儀,君月依然開口說道。
“將軍府的觀音茶果然是最新鮮的,味甘甜,茶香悠長?!?p> “喜歡的話,一會兒我讓下人打包給你帶一些回去,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吧,不用總將軍長將軍短的?!?p> 說完千墨夜吩咐旁邊的婢女去打包茶。
君月聽到千墨夜這樣說,想起了自己以前跟隨父親進宮時,總會會探望面前這個體弱多病的皇子,那個時候,每次去都會黏在他身邊,叫他葉哥哥,只不過后來,年齡漸長,男女有別,就很少見面了。
也就是在五年前,隨父親出游之時路過東炎國,去探望過他,只是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人卻不只是她了。
“阿月?...阿月?”千墨夜看下座的女子不回聲,有些疑惑。
“嗯?”君月從記憶中回神,“怎么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呢?
那時候君月年少不懂事罷了,但既然將軍開口了,不如以后稱夜哥哥為墨夜可好?”君月笑著開口。
“那便依你吧。”千墨夜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也便這樣答應(yīng)了。
“喂,大葉子,我說你也太不厚道了,有了未婚妻,就你儂我儂的,見色忘義,你的兄弟還在這里,沒有一口茶喝呢!”
剎如風(fēng)看著前面的兩人,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婢女又不是沒給你上,是你自己說不要了而已,我又不是沒看到,況且,這將軍府在你這里如自家府邸一般,還需要我招待你?”千墨夜絲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而旁邊的君月覺得,千墨夜仿佛只有和剎如風(fēng)在一塊兒時,才有人間煙火氣,才會有情緒波動,其他時候,對待自己和別人,都是十分客氣。
雖然話里話外都是在關(guān)心自己,但更多的只是表象,是從小到大學(xué)在骨子里的禮儀,而不是真心實意的在乎。
想到這兒,君月的神色黯然,拿起茶杯掩飾一下,情緒稍縱即逝。
“算了算了,第一次見把見色忘義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p> 剎如風(fēng)自知自己理虧,也不在過多辯解。
在這時有一個小廝跑了進來,跑到千墨夜旁邊說道:“將軍,宮里來人說,國君請您入宮,說是您已出征多年,許久未見,在宮中擺了家宴邀您入宮。”
“嗯,知道了?!鼻姑鏌o表情的擺擺手,小廝說完就退下了。
“果然,不管在朝堂上怎么訓(xùn)斥你,還是要給你接風(fēng)洗塵的,只不過今天比往常晚了些時辰啊,害得我還擔(dān)心國君和你之間真的失和了。畢竟,在我們小的時候,國君對你可是愛護有佳?!?p> 剎如風(fēng)仿佛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府了,家慈還等我回去呢?!?p> 看到千墨夜點點頭,剎如風(fēng)轉(zhuǎn)身走了。
“我們也走吧,我先送你回府,然后再進宮?!?p> 千墨夜起身,對君月說道。
“還是不用了,今日剛被國君呵斥,晚宴再去遲可不太好,況且我?guī)Я四聲煶鰜怼!?p> 君月拒絕道。
“無妨,左右不過是一頓飯罷了,雖然有護衛(wèi)跟著,總歸還是不安全。”
說著,千墨夜在前面走了,君月只好跟上前去。
等到送君月回府后,千墨夜再入宮中,天已經(jīng)全黑了,但千墨夜卻絲毫不慌不忙,雖然他理解國君的做法,但朝堂之下,身為一個弟弟,他還是可以和自家的哥哥慪氣的,畢竟,是哥哥先讓弟弟下不來臺的。
許久未進后宮,再進宮來,仿佛覺得已過去很多年,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記憶仿佛又拉回了許多年前的幼時。
小時候,千墨夜體弱多病,但勝在父君的寵愛,才可以安然無恙的長大,不像自己其他的兄弟,好幾個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而自己因為從小養(yǎng)在父君身邊,所以與當(dāng)時的嫡子,后來的太子,現(xiàn)在的國君千墨夙自幼關(guān)系甚好,除了父君,便是千墨夙最過疼愛他,因為兩人常常形影不離。
這也是為什么,其他兄弟都在外立為藩王,而他卻可以留在都城,掌握軍權(quán)的原因,因為國君信任他,自小便信任。
只是,他心里有時候也并不明白,這種信任為何如此堅固,是他心里堅信自己不會做出違背他的事情?
還是他手中握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利器。但不論哪種,他只安于現(xiàn)在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他心里知道,國母也就是現(xiàn)在的國后并不喜歡他,所以自他身體日漸強健,五年前搬出宮后,便甚少回來,因為,不愿看到太后那不喜歡他的樣子。
只是這次又一次回來,與以往的感覺很不同,大概是這次的仗打得太久,也差點兒失去性命,才知道自己內(nèi)心深處,還是眷戀著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