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與愿違,剛出城門不久,紅纓馬便罷工了,任無雙再怎么好言相勸都無濟于事,愣是不肯往前再走一步,無雙只好下馬。
“好伙計,這才幾日不見就不識得我了?還是說那忘憂閣的小廝平日里不給你吃飽飯?”
馬兒紅色的長鬃毛披散在兩側(cè),似有靈性般,它側(cè)頭蹭蹭無雙的臉。
無雙抬手順了順它的鬃發(fā),到附近的驛站還有些距離,只好牽著它走過去。
笛聲輕揚,由遠及近緩緩飄來,仔細聽來卻又不成曲目,只是一個個音符銜接而成,在這人煙稀少的郊外顯得空靈無比。
隨著笛聲越來越近,無雙頓時感覺體內(nèi)真氣翻騰起來,她警惕地望向四周,強忍不適。
這時,笛音一轉(zhuǎn),吹笛者好似不滿于此,登時加快了節(jié)奏,一個個音階像索命小鬼般從四面八方襲來,無雙撒開韁繩席地而坐,努力平復著體內(nèi)洶涌的真氣。
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沿著她的臉頰滾下,上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還是在法度寺時,那些詭異的花便可使她真氣紊亂,無論如何,定是與她體內(nèi)的雪璃子脫不了干系。
笛聲越來越近,一旁的馬兒也有些躁動不安,馬蹄不時地在地上刨著,無雙勉強睜開眼,模糊間幾個身影向她走來,無雙搖搖頭又重新睜開眼,這次便清晰許多,一行三人,為首的便是吹笛的靳紅璃。
笛聲驟停,紅璃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易無雙,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p> “哪里哪里,”無雙手撐地借力站了起來,拍拍雙手無所謂道,“都是托大小姐的福?!?p> 這時無雙才看清其余的二人,其中一個便是付淇彥,只見他靜靜地站在紅璃一側(cè),看無雙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乎真的忘記了之前的種種。
紅璃側(cè)身擋在了付淇彥前面,似乎有些心虛地隔開了無雙的目光,無雙嘆氣,也不知她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復又望向另外一個人,這人身材高挑,一席紫色衣袍垂至腳邊,三千墨絲只用一根紫色頭帶輕攏著,還有幾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不受拘束,隨意地垂在耳邊,隨風飛揚,尤為地......風騷。
這人氣度不凡,不由地讓人好奇,該是怎樣一副面容才能配得上這般的風姿,可惜一張面具遮住了無雙探究的目光。
“易無雙,我倒要看看,你的好福氣能佑你幾時。”紅璃言罷便又抬手吹笛。
“等等!”無雙打斷她。
“我說大小姐,這么久了,哪次見面您都對我喊打喊殺的,無雙向來行事坦蕩,真的記不起有哪里惹您不快的地方,莫不是我半夜夢游搶了你的心上人?”
無雙嘴上打著哈哈,心里卻十分警惕,剛才真氣紊亂,她的內(nèi)力還未恢復,如今,可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呵,”紅璃冷笑,“少跟我打岔,你出現(xiàn)在這世上就是個錯誤?!?p> “她一向能言善辯,狡猾的很,看準時機趕緊動手?!奔t璃向一旁的紫衣男子低聲道。
隨著笛聲再次響起,無雙踉蹌了一下,感覺渾身無力,她隨即拍拍紅纓馬的屁股,“伙計,你先走一步?!?p> 馬兒揚長而去,紫衣男子瞬間便來到了無雙面前,還未抬手抵擋,無雙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