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霎時電閃雷鳴,好似在喧囂著什么,一個閃電過去,照著屋子里剎那明亮,無雙和紅璃同時望向那被大風吹開的房門,門外竟站了一個“血人”!
血人身上傷痕累累,衣服成布條般掛在身上,皮肉外翻,傾盆大雨澆頭落下,血已經(jīng)在腳邊流成了一條小河,在電光的映襯下,越發(fā)驚悚。
他就那般一動不動地站著,一時不辨死活。
“彥哥哥!”紅璃大叫一聲跑了出去,來到他身邊卻不知所措,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皆向外淌著鮮血,紅璃雙手顫抖著伸在半空卻不敢碰他,半晌,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她知道,這肯定是母親的懲罰,這世上除了無雙,便只有母親可以讓他心甘情愿地做任何事。
付淇彥一步一步地向屋中走去,他的眼中始終只有一人,腳步踉蹌引得紅璃在一旁擔憂至極,無雙站在門口,就那般看著他向她走來,一步,兩步......
無雙紅了眼眶,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緩緩向他伸出手臂,只見付淇彥似乎松了口氣,片刻癱軟在地上。
紅璃不停地流著淚,心好像被人揪著一般地痛,若無雙不伸手,他竟連昏倒都不敢!
暴雨漸漸地變小了,只聽得窗外一陣地瀝瀝拉拉。
待無雙和紅璃一塊兒給付淇彥包扎好傷口時,夜已經(jīng)十分深了,紅璃趴在床邊似乎睡著了,無雙身上本就有傷,加上紅璃那一掌,猛一起身,眼前頓時一片眩暈,腳步微晃摔倒在地。
“啪!”一手拍在了地上的小水洼里。
無雙訝異,她記得明明讓紅璃關(guān)好門窗了,這又是王府,屋子怎么可能漏雨,那,這水洼是哪來的?
猛一抬頭,只見梁上黑影一閃,有的,只是那雨后的些微月光傾瀉,梁上有人!
無雙起身,身影一倒,便撲在了桌上,桌上的藥碗,茶杯,燈盞皆悉數(shù)落地,屋內(nèi)頓時漆黑一片,只有那月光透過屋頂被移開的瓦片照在屋中,一片寂靜。
果不其然,一黑影越窗而入,上前便要扶起“昏倒”的無雙,無雙心中石頭落地,還好不是敵人,否則如今自己重傷在身,根本無法使用內(nèi)力。
那人剛扶起無雙,無雙便借著光影欲摘下那人面巾,黑衣人似乎沒想到無雙會有這般動作,連忙躲開,越窗逃走。
一場春雨一場暖,經(jīng)過一夜的風雨洗禮,第二日陽光明媚,空氣也尤為清新。
無雙皺眉望著天空發(fā)呆,昨晚發(fā)生的事仿佛還歷歷在目,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何要跟蹤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昨晚自己不知不覺睡著了,早上醒來,身上的內(nèi)傷竟好了大半!
只記得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木榛花香,讓人聞了很安心。
景世塵身上也有這種香味呢。
無雙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想起木榛花便想起了他,想起他便想到了兩個字,安心,還真是有些嘲諷呢。
正待無雙自嘲時,那日幫無雙療傷的岐伯走了過來。
“無雙姑娘,感覺身子怎么樣了?”岐伯坐到無雙對面笑得十分和藹。
“多謝岐伯救命之恩,無雙好多了?!睙o雙回之一笑,為岐伯倒了一杯茶奉上。
岐伯接過茶只輕輕放在了桌上,頓了半晌緩緩開口道,“老夫在為姑娘診治時,發(fā)現(xiàn)姑娘血脈中有一股異流,之所以稱為異流是因為它在姑娘身體中四處激蕩,從而引得真力暴漲,無法壓制......”
岐伯看著她道,“不知姑娘可否接觸或服用過什么可以增長內(nèi)力的藥物,例如......雪璃子什么的?”
無雙聞言挑眉,半晌笑了笑,“當然......沒有?!?p> 她可是天下第一莊易家莊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輕易承認服用過什么助長修為的藥物,她可不能毀了易家莊的聲譽。
“沒有便好?!贬畱寺暎悴辉傺哉Z。
“岐伯知道這江湖中人人哄搶的雪璃子為何物嗎?”無雙順著他的話頭問道。
“這,老夫也有幸得到過一枚,便拿了回去加以研究,不過老夫醫(yī)術(shù)不精,這其中的幾味藥材實在罕見,拜訪了幾位隱居藥友才得知,這雪璃子,其實......”
岐伯看了眼無雙才一字一句道,“是一種蠱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