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炭盆燒的很足,無雙剛進(jìn)去便一股暖流襲來,將外面的寒意祛的無影無蹤。
屋中人聊的正歡,倒是她的到來反而顯得不合時宜,無雙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請安。
“坐吧,”景夫人看到她便斂了笑意,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
無雙來到一側(cè)坐下,這才打量起對面的女子,果真是大家閨秀,生的也明眸皓齒招人喜歡,不禁笑道,“這里怎么還有一個人,剛剛進(jìn)來竟沒發(fā)現(xiàn)。”
景夫人瞪了下無雙剛要開口,那女子便起身來到無雙面前,微微行了一禮道,“是湘云失禮了,想必這位便是少夫人了,湘云久仰?!?p> “久仰不敢當(dāng),無雙何德何能。”無雙笑道。
景夫人輕咳一聲放下茶杯,“湘云是我的侄女,要在景府住一段時日,憫兒,去把西廂收拾一下給湘云住著吧。”
無雙聞言抬眸看了眼主位上的景夫人,不語。
倒是楚苑開口道,“夫人,西廂是小姐的庭院,是景府的少夫人才能住的地方,怎么可以讓別人......”
“住嘴,”景夫人厲聲道,“湘云是別人嗎?我做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丫頭插嘴了?”
楚苑急得語無倫次,“可是......”
“楚苑,”無雙開口打斷了楚苑的話,“湘云是客人,我們當(dāng)然要好好招待,再說了,人家也只是暫住,作為主人怎么能招待不周呢?!?p> ......
初雪洋洋灑灑下了一整天,夜幕初降時才堪堪停止,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像變了一番模樣,連黑夜都被映的亮堂了許多。
無雙閑來無事出去溜達(dá)透透風(fēng),半路竟也能聽到幾句閑語。
“你說這湘云小姐剛服完喪便匆匆趕了回來,會不會就是沖著景家主母來的?”一丫頭悄悄道。
“誰說不是呢,”另一人附和,“這湘云小姐與我們少爺那是青梅竹馬之情,原本郎有情,妾有意,誰知竟被皇上棒打鴛鴦,那湘云小姐豈能甘心?!?p> “再說了,如今的少夫人不識大體頗受景夫人的厭惡,我看啊,這湘云小姐成為景家主母是早晚......”
“咳咳?!睙o雙從一旁走出,幾人驚慌失措連忙行禮,“少夫人。”
“干什么去?!睙o雙裝作無意問道。
“回少夫人,夫人說湘云小姐素愛讀書,便讓奴婢們?nèi)ド贍敃刻魩妆緯瓦^去。”丫頭道。
“這樣啊,”無雙摸摸下巴,“你們不必去了,回去告訴湘云妹妹,我屋中也有許多名卷,既然都是愛書之人,那么讓她得空到我屋中來取便是?!?p> “這......”丫頭們面面相覷了下,應(yīng)道,“是?!?p> 無雙也沒心思瞎逛了,本欲打算回去,不知不覺卻來到了東廂院前,隨意瞥了一下,竟看到東廂書房里燭光搖曳。
身體先一步作出了反應(yīng),她連忙小跑了過去,推開門,眼睛里是她也不曾注意到的期待與欣喜。
“少夫人好。”一小廝正準(zhǔn)備退出,看樣子只是來打掃的。
“嗯。”無雙回了聲,語氣中滿滿的失落。
轉(zhuǎn)身,撞入一個懷抱。
木榛花香迎面而來。
無雙這下真的呆在了原地。
“何事跑這么慌張?”頭頂一個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傳來,略帶笑意。
無雙呆愣著,神奇的是,她竟有些貪戀這個懷抱,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那種安心的感覺,不只是父母才可以給的。
“什么時候回來的?”無雙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緒問道。
“如你所見,就剛剛?!本笆缐m笑笑,關(guān)上門來到桌前坐下。
“你也還知道回來,再晚些天,自己都要妻妾成群了也不知道?!睙o雙沒好氣道。
“這話怎么說?”景世塵不解。
敲門聲響起,玄朔應(yīng)聲而入。
“怎么樣了?”景世塵問道。
“回主子,都辦妥了?!毙反故椎?。
景世塵點點頭,示意他下去,可半晌玄朔都沒有動彈。
“還有事嗎?”景世塵問道。
玄朔抬眸看了無雙一眼遂又頷首道,“主子,湘云小姐回來了,現(xiàn)在住在西廂?!?p> 景世塵聞言頓了頓,想起無雙剛才的話片刻便了然,“讓人去把湘云以前住的瀟湘苑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搬過去?!?p> “是?!?p> 無雙挑眉,嘴角卻不經(jīng)意上揚,“那西廂正巧又沒有人住,何必這般折騰呢?!?p> 景世塵道,“屋子雖是暫時沒有人居住,但它是有主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