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圣門魔門,我以為實際沒什么具體區(qū)別,在于皇室的態(tài)度。你能左右皇室,你就是圣門。你如果不能,你就是魔門。”王一侃侃而談。
“哼!”凌悅?cè)蒿@然對他這樣片面的高論不悅?!澳闳グ伞!?p> 王一訕訕離開了凌悅?cè)莸姆块g,心里也腹誹自己:少年,少說空話,多干實事吧!
小魔女跟著王一來到外面院子中,訕笑著問:“那兩句,你續(xù)出來沒有?”
她什么都不關(guān)心,就只關(guān)心詩歌。
王一背負(fù)雙手,看著升起的明月,輕聲說:“很難啊,但如果你親我一下,我的靈感說不定就來了,我始終認(rèn)為,你沒有膽量親我?!?p> 臉皮真厚!也是抓住了小魔女對詩歌癡迷的短板。
梆梆梆梆梆
王一一連挨了好多下打,最后被小魔女一腳踹翻在地。而后還跨坐在他背上,狠狠地說:“你皮癢了吧,信不信我打死你,你也配,我命令你三秒內(nèi)說出完整的,否則……”
這小魔女壓根兒不懂風(fēng)情,和她玩幽默,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又值她剛吃過中元丹,亢奮勁還在,王一也是倒了大霉!只得垂頭喪氣地把晏殊的那詩給她背全了。
“油壁香車不再逢,峽云無跡任西東。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fēng)。
幾日寂寥傷酒后,一番蕭索禁煙中。
魚書欲寄何由達(dá),水遠(yuǎn)山長處處同。”
只是可惜,晏殊這首詩,就那這兩句好,其余六句算不得上佳,但小魔女依舊表示了神往之色,微紅著臉,回房去了。
王一回到房中,思考著那小妖女尋到這里會怎么辦?一個刺客途徑的王者,太可怕了,隨時隨地都可能從暗處跳出來,給你致命一擊。
她能找到這兒嗎?
王一深思之下得出答案:一定會。
縱使李銳不出門,她礙于太后的警告,不能從李銳那得出有用信息,但她與二皇子李劍是聯(lián)通的,自己住的房子是李銳的產(chǎn)業(yè),李劍隨便一查就知道了。
不,是她隨便找個李銳的手下奴仆,用一點魅惑術(shù),就能很快找到這里。
一想通這點,王一心就砰砰跳,下意識轉(zhuǎn)頭四下環(huán)顧了下。
得想辦法應(yīng)對!
要么自己走人!要么消滅她!
太苦命了自己!
在楚國,被王太珍殺,被小魔女追殺,在滕國,一言難盡,總之現(xiàn)在是靜海堂的叛徒。在燕國,被通緝,被圣者追擊。逃到越國,還是這樣的命運(yùn)。
再跑往哪里跑?
但還是有漏洞可鉆:既然圣者不能隨意向低境界者出手,有了這個慣例,那么只要凌悅?cè)萃耆謴?fù)實力,倒也沒什么可怕的。
怕的是這妖女暗地里乘凌悅?cè)輦春脮r,一個偷襲。不,那種隱形術(shù),就算凌悅?cè)輦昧?,恐怕在猝不及防下,亦有可能被其傷到。一定要做最壞的打算?p> 就算沒有圣者出手,她還是有可能找來門內(nèi)眾多王者以上的高手來圍攻。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逃亡,就是逃亡。
這次:老子不逃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王一一發(fā)狠,身子滾三滾。
他在床上翻了三翻后,忽的陰笑了三聲:
“嘿?!?p> “嘿?!?p> “嘿?!?p> 當(dāng)下爬起床,生起爐火,配齊了一筆藥材放到小鼎中,而后,他把余下的鸞喙也放了進(jìn)去。
大家應(yīng)該知道了,他在熬武士途徑上的晉升藥湯。
按照規(guī)則,到了王者境界,人體內(nèi)只能產(chǎn)生一個牝珠,所以王者境界上,不允許有雙途徑。但在王者以下,沒有牝珠生成,可以走雙途徑,比如那個妖女。
自己以前,是怕喝了此藥湯會原地爆炸。
現(xiàn)在見了這妖女明明白白地走了雙途徑,那么自己沒理由不可以,何況自己在靜海堂上,已經(jīng)將羽者途徑一二三級法門修煉成形,有了基礎(chǔ)。
兩個小時后,藥湯已好,但他沒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小心裝進(jìn)一個小瓷瓶中,密封好,揣在懷里。
而后他頭伸進(jìn)洞里呼喚:
“小老鼠,小老鼠?!?p> 沒有應(yīng)。
“小細(xì),小細(xì)?!?p> 還是沒有應(yīng)答聲。
“小細(xì)姐,小細(xì)姐。”王一沒有辦法,只得加了尊稱。
良久,才叫小老鼠懶洋洋地爬過來。
“干什么呀,我還要打洞呢。”
“今天,我要與你共同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有興趣嗎?”
小老鼠眼睛一亮,關(guān)鍵是這個“共同”,說明自己是主要參予者,而非次要的輔助者。
“嗯,好像有一點意思,你那個什么藥后勁太大了,搞得老姐我現(xiàn)在還渾身勁沒處使,正好一展身手,你小子且細(xì)細(xì)說來?!?p> “很好,很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明白了嗎。”
“我還是不明白,按理說,她是一個王者,就憑你?你小子腦子壞了吧。”
“本山人自有妙計后手,到時你就知道了?!蓖跻坏靡庋笱?。
“好吧,反正到時候,我是肯定能跑得掉的,你跑不掉,就不關(guān)我事了?!?p> 當(dāng)下王一和小老鼠一起鉆入洞中。
凌晨前的黑暗時分,
大街上沒有見一個人。
一只小老鼠在李銳王府外的院墻跟下,一棵大梧桐樹根部,鉆出頭來。這很顯然,是它另外開辟的一個出口。
它順著黑暗,四下里亂躥,東嗅嗅西嗅嗅。
它終于聞到了一絲芳香味。
這是女人的芳香味。
這個時候,女人的芳香味代表什么?
當(dāng)然,如果是白天,這種細(xì)微的氣味,是聞不出來的。
在這個時分,小老鼠能聞得出來,也不代表王一能聞得出來。小老鼠的天生的嗅覺,遠(yuǎn)非人類可比。
這個不是妖女的疏忽,而是女人天生的體香無法遮掩。
“哼,一只小老鼠?!焙诎抵幸粋€女的聲音輕輕響起,很是不屑,她可不會認(rèn)為一只小老鼠,會搞出什么名堂來,在夜晚,她見過的老鼠多了,現(xiàn)前這只只是其一而已。
小老鼠一確定這女子的位置,立馬往回開溜。
“好像有一點古怪?!毖劬﹂W過一絲迷惑,這只小老鼠,怎么走路有一點像人?一般老鼠是爬,它竟然是抬前腿邁后腿那種走路方式。這也沒有什么嘛,老鼠那么多,總是會有一兩只特殊的。
她重新收回注意目光。
而后她又看到那只小老鼠走回來了,在她眼前旁若無人的跳起舞來。
確實,是在跳舞,且動作優(yōu)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