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你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
吟夕閉上了雙眼,感受著心安的感覺。
羽生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會讓吟夕安心,就像黑暗間發(fā)著微光的蠟燭,凜冬里瑟瑟等候的暖氣,烈日下焦急不安的大樹,暴雨中渴望把握的傘柄。
……
到了中午,吟夕看著鏡子中蒼白憔悴的樣子,紅腫的雙眼,眼中充滿了紅血絲,她長吁一口氣。
隨后她的身體向后微微一倒,她震驚的睜大了雙眼,待她緩過神來,就被流光抱在懷里:“小吟夕,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呢”
吟夕緩過神來,無奈一笑,剛想說什么。
身旁的羽生一把搶過吟夕,將吟夕與流光分離開來,用鍋之類的東西,狠狠的拍著流光的頭。
流光趕緊求饒:“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錯了,我就是太激動了”
羽生不懷好意一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今天你抱了吟夕,今天晚上我罰你去和嘉許一起睡”
吟夕一聽偷笑著說:“流光,自求多福哦”
這些天,小朋友們在宗門住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嘉許的呼嚕聲音打的震天響。
流光生無可戀的走出了吟夕的房間。
羽生伸了伸懶腰,將鍋?zhàn)儧]了,然后輕聲說:“何晨風(fēng)挺擔(dān)心你的,你去和他說說話吧”
吟夕一聽便看向羽生:“這回你同意啦?”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但是不能有肢體接觸”
“好好”吟夕答應(yīng)完就去找到了何晨風(fēng),何晨風(fēng)、秘承允、赤石漪、嘉許、梁業(yè)都在。
吟夕坐在何晨風(fēng)的身邊笑瞇瞇的看著大家:“我沒事啦,讓大家擔(dān)心了”
何晨風(fēng)微微一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吟夕看著何晨風(fēng):“你擔(dān)心我了吧,我沒事”
何晨風(fēng)揉了揉吟夕的頭:“嗯,你要在不醒過來,估計我就該暈倒了”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秘承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開口:“有可能”
吟夕看向一旁的赤石漪,為什么與何晨風(fēng)一在,赤石漪就不怎么愛說話呢,有些奇怪。
赤石漪一直傻笑著看著吟夕和何晨風(fēng)兩個人,也不知道她的腦袋里又在想些什么。
眾人說說笑笑,過了許久赤石漪緩緩說道:“我們不走了好不好,一直在這里”
嘉許伸了個懶腰:“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走了,和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
說到這里眾人都很傷心,但同時,他們又像柳樹與河水里的倒影一樣,很近很近,又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
是一年不見一年不想,十年不見十年不忘。
請相信,人世間還有一種單純的情感,超越世俗男女的小格局,成為一種精神上的伙伴。
這樣的友情,寬闊深厚,忠誠莊嚴(yán),在遙問與撫慰中,打撈我們正一寸寸沉陷于歲月幽暗的暮心。
秘承允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不知道這次大賽后以后還有沒有機(jī)會,見你們了”
吟夕慢慢垂下了眼角,聲音溫潤如水:“會的,我們會見面的”
梁業(yè):“我說,你們不要那么傷感好不好,我呢,我家沒有人管我,來去自由,我是隨時可以去看你們的”
在一旁的嘉許嘆了一口氣說道:“人生固然短暫,人海固然茫茫,但在短暫的生命和茫茫的人海中,你我能相聚,并成為知己,那是緣分?!?p> 眾人一聽就噗的笑了出來。
嘉許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問:“你們笑什么呢,我說的是實(shí)話?!?p> 赤石漪無奈說到:“對,你說的是實(shí)話,頭一次聽你這么講話?!?p> 嘉許翻了個白眼:“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p> 庭院里充滿了歡聲笑語。
轉(zhuǎn)瞬間,眾人又來到了小溪旁,黃昏,夕陽灑在河水上的光,像是許多金針銀線,隨著水波晃動著。
秘承允笑著說:“怎么樣?我去給你們捉魚”
赤石漪起哄:“可以啊”
秘承允一笑站起身將雙袖向上一挽,褲腳也被卷到了大腿。
他輕輕松松的跳下小溪里,在小溪水里慢慢移動著,只見他的左腳輕輕地抬起一點(diǎn),向前邁了一小步,右腳再慢慢拖向前,好像穿著千斤重的鞋。
他把上衣扭了扭正,躬著背,低著頭,瞇著眼,雙手做出捧東西的樣子。
這時,他突然停下腳步,不再東張西望,對著右邊的一個地方目不轉(zhuǎn)睛,猛然把手向水中一扎,將一條小魚捧在手中了。
秘承允手里捧著魚,臉上洋溢著笑容,這一幕深深印在了眾人的心里。
不知多年以后,他們可還記得,可還會好好珍惜這來自西面八方的友誼。
昏暗的陽光照在大地,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若是此時俯瞰古城的黃昏,定宛如天河里墜落了一彎金色的月亮,親吻著故鄉(xiāng)的田園,從炊煙裊裊的古寨里,不時地傳幾聲狗吠雞鳴,仿佛是一個遙遠(yuǎn)、朦朧的夢。
……
“今天大家都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大賽上”
吟夕溫柔的說道。
“好,吟夕再見”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吟夕轉(zhuǎn)頭看向在一旁的嘉許和流光。
流光嘆了一口氣看向嘉許:“走吧,兄弟,今晚我就和你睡了,你要口下留情?!?p> 嘉許和吟夕告了別,就回到了何晨風(fēng)的家。
吟夕也微笑著回到了房間。
羽生半倚在床上,一只手托著頭,另一只手悠閑的扇著扇子,臉上伴有慵懶的神情,半瞇著雙眼打量著剛進(jìn)門的吟夕,他扇扇子的手,停了一下,胸前的衣衫微微垂下,露出白皙的皮膚
吟夕看到羽生的這一副神情,臉龐微微紅潤,有些害羞的轉(zhuǎn)過身,關(guān)上了門。
慵懶清冷的聲音傳入吟夕的耳邊:“玩的可好……”
“嗯”
就在吟夕一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卻撞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羽生。
吟夕揉了揉頭,抬頭望著羽生:“你怎么下來了”
羽生一步一步靠近吟夕,眼里略微帶著邪魅的氣息,吟夕有些緊張的向后一步。
“你要對我這么小的孩子做些什么……”
羽生一聽眼里一愣,隨后轉(zhuǎn)身回到了床上,閉上了雙眼:“你今天出去,都沒有帶我”
吟夕一聽便想起,今天她確實(shí)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沒有帶著羽生。
吟夕干咳了兩聲,剛想說什么。
“睡覺吧”
羽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吟夕微微點(diǎn)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剛回到床上,羽生就將燈熄滅了。
吟夕側(cè)過身,不知不困睡著了。
深夜,吟夕有些想上廁所,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去了廁所,回來依舊半瞇著雙眼。
她迷迷糊糊的上了床,蓋好了被子,動作一氣呵成。
此時的羽生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著在自己床上的吟夕。
原來吟夕是睡迷糊了,上錯了床。
羽生看著在身旁躺著的小小身體,嘴角微微抽搐。
羽生剛想動一動身體,吟夕一個轉(zhuǎn)身,將胳膊放在了羽生的胸前。
嘴里吧唧吧唧的呢喃,似乎做了什么美夢,吃著什么東西。
羽生側(cè)過頭看著吟夕稚嫩的臉龐,嘴角微微揚(yáng)起,側(cè)過身,抱著吟夕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