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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劍行天下

第39章 懲罰兇徒

詩劍行天下 中岳樵 3386 2022-04-19 21:11:50

  高德臉色一板,眼神中有凌厲之極的光芒射向曹上飛,曹上飛不敢直視這樣的眼神,但又有些不服氣地道:“我沒有做什么,只是在下山時,看到山澗小洲中有一頭鹿正在吃草,感到好玩,想去騎騎玩,誰知被他,”他指了指居然,“被他冷不丁給射了一袖箭,把我的屁股給扎傷了。我還沒有找他們算賬呢,他們占了便宜,還找上門來,不依不饒,是何道理?”

  “那你為何二次回來山洞時不告訴我此事,還說累了,要躺床上休息休息?”高德滿面怒容。

  “我是不想驚動師父。”曹上飛低下頭。

  居然走上前來,呵呵笑道:“小兄弟,好功夫啊,真不愧草上飛的名號,穿上豹皮,真的和獵豹一樣迅捷。不過,你穿的豹衣扔到哪里去了,這里怎么不見???”

  高德一雙長眉更加擰了起來:“你哪里來的豹皮,為何沒有讓我見過,現(xiàn)在藏到哪里去了?你穿上豹皮要干什么?”

  “我,我……”曹上飛囁嚅著。

  “逮只小松鼠,把它的眼睛挖掉一只,將它綁到樹上去,任其自我死亡,這種感覺真爽。再逮只猿猴,把它的肚子劃開,手腳綁住,任其自我流血而死,這樣做真解氣?。≡俅击缏?,把它給折騰死,今天就更完美了?!本尤魂庩柟謿獾卣f。

  高德明白了,突然一甩手,狠狠地打了曹上飛一記耳光,曹上飛“哎呀”叫了一聲,捂住了臉,他那瘦小枯干的半邊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高德斥責道:“為師平時怎么教導你們的?讓你們學武先修德,無德莫學武,學了只會危害社會,增加罪業(yè)。你倒好,將為師的話當做耳旁風,專門去殘害山間生靈,佛祖如果知道,你還能有什么福報?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我們要善待每一條生命,不能殺生,否則,會違了佛祖旨意,給自己增加罪孽。你來到少林學武,少林寺是什么地方,是禪宗祖庭,是弘揚佛法的地方,是慈悲之地,學習武術(shù)是為了強身健體,是為了懲惡揚善,是為了天人和諧。你倒好,心理陰暗,專門去殘害生靈,破壞自然和諧,你說你該當何罪?我還要你這徒弟作甚?”

  曹上飛將手從臉頰放下,低著頭道:“師父,我知錯了,任憑師父責罰?!?p>  “你下山去吧!我不敢再當你的師父了?!备叩屡瓪馕聪?p>  “師父,不要。”曹上飛哭倒在地,屁股上血跡斑斑。

  高德扭頭不理。

  林溪楓走上前來,輕聲問道:“師弟,你為何要殘害生靈,內(nèi)心是什么想法,可以和我們說說嗎?”

  曹上飛仰起頭,半邊腫著的臉滿是淚痕,嘆了口氣道:“這和我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我,我自小在家總是受氣,不敢反抗。時間長了,得不到發(fā)泄,就拿這些小動物撒氣了。”

  “哦,那就是說,你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了?”林溪楓問。

  “對呀,我在家行小,大哥、大姐和我年齡差別不大,動不動就欺負我,我爸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好打人。我在家總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們讓干什么,我就立刻去干,成為他們心中的好孩子。時間長了,心理就太壓抑了,不找個發(fā)泄的渠道,感覺身體要炸開一樣。”

  高德聽了,愣住了,沒有想到這個徒弟還有這樣的成長經(jīng)歷。一想,確實如此,這幾年他給自己在武院當徒弟的時候,自己不也以為他很乖,很聽話嗎?誰知這些竟然造成了他的心理扭曲。

  高德嘆了口氣:“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及時向武院,向我反映嘛!早點發(fā)現(xiàn)問題,不就早點解決了嘛!你看看,現(xiàn)在造成這般的結(jié)果,卻是誰也不想看到的?!?p>  “師父?!辈苌巷w又叫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祈求,希望師父不要開除自己。

  “師父,我們大學有專門的心理咨詢中心,那里有全國全省著名的專家坐診。師弟這毛病,需要通過心理疏導解決。希望師父收回成命,不要開除了師弟,更何況,今天那只松鼠和猿猴已經(jīng)被我給救了,并沒有死亡。師父就不要再責罰他了吧!”林溪楓道。

  “懲前毖后,治病救人?!标悓m嗣也道。

  “今天的過錯可以饒他,誰知道他以前做了多少孽,殘害了多少生物,我又能如何饒他呢?”高德嘆息著說,“不是為師心狠,實在是你我?guī)熗骄壏忠驯M,你還是下山去吧!”曹上飛的輕功功夫世所罕見,有這樣的好徒弟,哪里舍得讓他走,但是不讓他走,又違背自己做人為師的原則,他也是無可奈何。

  “師父,我以前學習都在武院之中,學校管理得嚴,平時哪有機會出來?。≡僬f,我這是病,我改行不行,你饒了我吧!”曹上飛走上兩步,抱住高德的褲腳,伏頭痛哭起來。

  高德扭過臉去,不為所動。

  林溪楓在旁道:“師弟,現(xiàn)在師父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師父,我看這樣行不行。我?guī)е鴰煹芟律秸覍<疫M行心理輔導,然后給他在北龍市找份教授武學的工作。您還是他的徒弟,不將他逐出山門,他可以隨時回來看你,像我一樣,好嗎?”曹上飛這一手無與倫比的輕功,實在是調(diào)查取證的絕佳幫手,林溪楓感到自己正需要曹上飛的幫助。但是,這是絕密,不能輕易透露出去的。

  陳宮嗣也在旁幫腔說話,高德終于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我要罰你先面壁十日,再下山去找你師兄。治好自己的病癥,找份工作,好好發(fā)展自己?!?p>  曹上飛大喜,趴在地上,對著高德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強忍著疼痛,先行轉(zhuǎn)身回武院去了。

  居然跑出去問道:“你的屁股還疼不疼???要下雨了,要不等養(yǎng)好傷再下山面壁吧?”

  曹上飛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走了。

  居然弄了個沒趣,好不掃興地走回了山洞。

  林溪楓笑道:“你打了人家一袖箭,你還指望人家給你好臉色看???”

  “他不會記仇吧?”居然一臉無辜地問。

  “那不好說?!绷窒獥靼敌Α?p>  “他這身功夫還真讓人害怕,萬一半夜飛來,闖入屋中,朝我屁股上扎上一刀,那可不好玩?!本尤还室饴冻鲂募碌哪?,面向高德道。

  “你睡覺不關(guān)門嗎?”高德沒好氣地說。

  見幾人都不安慰自己,說曹上飛不會那么小心眼。居然不肯罷休,竟然啊哈一聲,掩面痛哭,嚇了陳宮嗣一跳。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正偷偷挪開胳膊觀察自己,陳宮嗣等人皆被逗得大笑不止。

  氣氛終于緩和了下來。

  這時,外面突然一個極強的閃電在天際閃過,還沒有等雷聲響起,大雨已經(jīng)嘩嘩地流了下來,仿佛這閃電突然之間劈開了天河似的,緊跟著就是喀喇一聲雷鳴聲,震得天地都是顫抖的。

  高德走到山洞門口,望著傾瀉的大雨,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搖了搖頭,隨手將山洞后面的一扇大門給關(guān)上了。

  陳宮嗣也擔憂地道:“這么大的雨,別淋壞了他?!?p>  “年輕人哪里能承受力這么弱呢?讓他被暴雨淋淋,增強抗壓能力,未免不是好事?!备叩聭B(tài)度堅決地說。

  ……

  九月的一天傍晚,靠近慶州市郊區(qū)的澄河河畔。

  兩邊河岸有七八艘挖沙船在趁著夜色挖沙,光著膀子的船工們將五角輪放入水中,對水底的砂石進行攪拌,疏松砂石。澄河水不但水質(zhì)清,砂石質(zhì)量也好,金黃色的砂石一攪就會變成一灘細沙。

  船工們喜滋滋地操縱機器,拉動鏈板,將疏松的砂石通過鏈斗提出水面,放入篩沙機,篩沙機再將上好的砂石選進沙艙,沙艙的漏斗將這些砂石篩到傳輸帶上,送上岸邊??康睦耻?。

  挖沙船不停地忙碌著,河面上,有一艘巡邏艇在來回巡邏,巡邏艇上的人員手中拿著對講機,時不時地和挖沙船上的安保人員聊著天。

  兩邊河岸堤壩上,都有人在來回走動,仿佛在防備著什么。

  此時,有一名身穿青袍、頭戴黃冠的道士出現(xiàn)在一艘小船上,要橫渡澄河。擺渡輪船不到天黑就收工回家,阻斷了兩岸的密切聯(lián)系,這名道士無可奈何只好掏錢請了一艘小船幫助渡河,渡船費用是乘輪渡的十倍。

  道士望著波濤壯闊的河面,再望著遠處河洲碧油油的花草樹木,用著一口四川方言,對著船夫嚷道:“格老子的,這澄河蠻漂亮的喲!”

  船夫是個老漢,穿著短衫,用力滑動小船,見道士張嘴就是格老子的,頗為驚訝,心想,出家的道士不都是修行高深,仙風道骨的模樣嗎?此人怎么出口就是這樣!他遲楞楞地硬是沒有來得及應(yīng)答,只是掩飾著自己驚訝的表情,連忙地點點頭。

  青衣道士見狀一笑,緩解船上尷尬氣氛問道:“老哥,你這每月在這里擺渡,能收入多少錢呢?”

  老漢見道士面目并不兇惡,也漸漸放下心來:“哪有什么固定收入?掙個零花錢,莊稼人還不靠種莊稼吃飯。”

  道士指著那些亮著燈光的挖沙船道:“你們?yōu)槭裁床毁I艘挖沙船,在這河岸挖沙子,來錢不比擺渡快嗎?”

  老漢像看著外星來客似地望著道士,笑道:“非法采沙,那是犯法的行為,河務(wù)局隨時會來人把你抓起來,我們怎么敢???”

  “那辦個合法的采沙手續(xù)不就行了嗎?”道士繼續(xù)問道。

  “合法的采沙手續(xù),哪有那么容易辦下來喲?聽說需要省里水務(wù)部門審批。光是審批費都要好幾百萬,我們窮苦的老百姓,一沒有錢,二沒有人,怎么可能辦到這合法的采沙手續(xù)呢?最近國家對砂石進行嚴格控制,管理得很嚴,那些正規(guī)的采沙企業(yè)都不容易通過審批呢!”

  道士聞聽,指著那些采沙船道:“那這些采沙船為何辦到審批手續(x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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