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和上弦心此刻沒走張家正門,他們兩個摸索著來到了剛才發(fā)生爆炸的地方,立在了附近視野開闊的高處,居高臨下俯視這院落。
此刻若是從張家正門進去,必定會被張家的人圍截堵住,還不如直接偷偷摸摸觀察一番,暫且確定究竟場面如何。
“真慘啊?!弊髩m看著下面院落——此刻一整個院落都被掀了起來,半個院子就像是被巨人撕扯一樣,周圍盡然是廢墟和慘景。
唯獨一處的地面還算是完整,那里就像是破浪的礁石一樣,生生將那掀起地面的力量壓了下去。
“看著情況……動手者大抵在化神左右。”上弦心掃了一眼,而后開口道。
化神……似乎要比上次的太歲強上不少。
眼見下面的仆人全都急三火四的趕了過來,左塵也思索了一下。
“先回我家,而后計議?!?p> 左塵和上弦月沒有多停留,兩人快速的回到了左府,萬幸此處還和他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左塵落在院落中央,他瞧那四周傭人忙碌,自家爹娘也沒有事情,這才松了一口氣。
“兒啊,怎得了?”左老爺子見自己兒子急三火四的回來,他雖不解,卻覺事情不妙。
剛才似乎傳來了爆炸之音,難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外面出了點事情?!弊髩m寬慰了自己的父母一句,勸走了那兩位,這才摸索下巴,思索起來。
“此地官府若無異常的話,應當和江州晉安相同,一般捕頭只有生津?qū)嵙?,此刻向其他地方搬救兵自然是來不及,若是兩只太歲的話……那便更加麻煩……”
左塵只覺得頭大,此刻尚且不知道創(chuàng)仙府那位人中將態(tài)度,如此一個禍害位于北港,自己又怎得安生?
“妾身若是猜的不錯的話,那創(chuàng)仙府人中將應也想除掉那太歲?!?p> 上弦心突然開口,引得左塵側(cè)目。
“為何?”他冷不丁沒得想明白。
“因那院落內(nèi)有兩人交斗痕跡,且那何威頓能創(chuàng)他人投影?!鄙舷倚慕忉尩?。
左塵一下子醒悟了過來——有爭斗痕跡就證明有人爭斗,而那竄出煙霧的黑影便是人中將放出的投影。
“說來放人投影,這般能力實著可怕。”左塵吐槽了一句。
“人中將能力各異,參差不齊,他那投影不如本體,卻也能纏斗些許,他本人更善防御,一手盾術天下無雙,怕是你師父來了都未必能一劍殺他?!鄙舷倚慕忉屃似饋?,她略做沉吟,雙眸閃爍,“單靠他一人容易出問題,今晚妾身也與你共去殺那太歲?!?p> “殺太歲?可否?那可是化神?!弊髩m驚然,他滿腦子想著怎么舉報、怎么搞事搞死那玩意,結(jié)果上弦心直接霸氣四射,準備直接殺那太歲。
“妾身一人難以,但有你。”上弦心面露笑容。
左塵心下一動,摸索懷中,大抵想到了上弦心想做什么。
“大概何時能卜卦?”上弦心問一句。
“今夜亥末子初即可。”
左塵咧嘴笑道。
過了半夜十二點,老子CD就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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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北港,此地安靜,僅留海聲波紋,流連反轉(zhuǎn)。
白日那一聲爆炸驚了一北港的人,無論是誰都在討論張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究竟為何才能使后院炸裂。
稀碎閑雜,無數(shù)人心中思索,不管是誰都覺得這北港之上籠罩上了些許黑紗。
在左塵房間之中,那少年正閉目養(yǎng)神,上弦心立在一側(cè),兩人無言。
月稀黑云籠,此夜正是殺人夜!
左塵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亥時一過,子時剛處,琉璃撒下,時刻蹙定。
世界再度閃爍,左塵睜開眼睛。
他的相我CD轉(zhuǎn)好了!
左塵的眼眸當中燃燒起來了火焰。
——那太歲躲在何處?
——那太歲躲在何處!
左塵的眼眸從街角巷口流轉(zhuǎn)閃爍,剎那間已經(jīng)將整個北港掃了一圈。
“西南街,十字口!它正盯著游街者,估計打算吃人!”
左塵睜開眼睛,立刻的開口道。
“妾身先行過去?!鄙舷倚牡纳眢w化作虛影,消失在了左塵的房間當中,左塵也從床上翻身而起,落到了地面上。
“我也該好好準備準備了?!?p> 左塵從床上落了下來,他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推開房門,腳下輕越,高高越起。
此刻的左塵身若云霧,飄然飛起。
雖然問心沒有身法功夫,但是云中閣有,上弦月有對他頗好,自然教授給了她。
此刻左塵施展的,便是這種身法。
他輕踏無聲,融入黑暗,快速的朝著某條街到走去。
左塵翻身反轉(zhuǎn),落到了白日繁華的街道上。
此間路上早已無人,唯獨落月撒下,剎那光陰。
左塵從懷中掏出書本,頁頁翻開。
淡色金光涌現(xiàn),左塵整個人似乎被那光芒包裹。
他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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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拎鑼男人游街大呼,他的身側(cè)有一提燈者,兩人緩步前行,漫步街頭無人處。
他們這種工作須得晚上行,此夜間活并不勞累,卻要調(diào)整睡眠時間,不少人干不來。
“老何,你說白日爆炸因為何?那一聲響可真是可怕?!?p> 呼和完了之后,敲鑼者低聲與提燈者言,這算是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娛樂方式了——夜半若是不說話,怕不是會寂寥難受。
“誰曉得,我聽說那是張家那邊出的事情——呵,呸!你說那外來人,來我北港,還刁難左家——人左家多好!怎容得你們放肆!”
“莫要胡說,莫要胡說!”敲鑼者壓下提等者,“這事?lián)f和相王府有關,咱們管不了?!?p> 提燈者不屑的哼了一聲,而后啞然不語。
兩人繼續(xù)朝前走。
“老何,不覺得有點冷嗎?”
“夜半本來就冷……不過此刻確實……”
兩人顫栗,卻聽耳畔旁起索索聲。
那似寒風涌動,陰風跳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