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遠拒絕出兵,安云卿要求見西涼新帝。楚思遠答應安排,楚思遠帶安云卿見“復活”的楚思夢,
安云卿體會榮皇貴妃心情,楚思遠道歉送禮,安云卿要求楚思遠出兵西涼
墨珈穎生子,安云卿生氣,楚思遠道歉,安云卿說起榮皇貴妃,楚思遠怒
南域北疆知安云卿為皇后,派使臣祝賀,安云卿見祝辭,知南宮潯昏迷,南宮潯醒,景含哭,知安云卿處境,南宮潯悲戚,五臟俱損,前往信云山求救。
安云卿與楚思遠交易,安云卿封后,墨珈穎諷刺
楚思遠告訴安云卿,北疆太上皇死,安云卿不信,楚思遠帶安云卿去天機閣,安云卿得知真相
楚思遠一離開,安云卿就將桌子上的茶具全部砸在了地上?!八詾樗F(xiàn)在是皇帝了就了不起了,我哥哥我舅舅都是皇帝,我外公還是太上皇呢,看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好像天璟就他一個皇帝一樣?!?p> “公主,您還是小點兒聲吧!萬一又給皇上聽到了,可不知他又會去找哪位出氣。您惹他不高興,那您身邊的人就得受罪了?!甭狅L扶著安云卿坐下。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這樣嗎?當初是我被蒙蔽了雙眼,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嗎?還是他演技太好,我被他騙了?”安云卿拍了幾次椅子的扶手,拍得手掌有些痛,翻過來一看,手掌已經(jīng)紅了。
“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嘛!都是姐姐自己識人不清啊!看來,姐姐得好好練練眼力了?!痹`打趣著。
“好啦,元靈,公主正生氣著呢!”聽風拉著元靈笑了笑。
“真不知道他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明明之前是那么溫柔的一個人。”安云卿側(cè)著身子坐著,氣得臉都黑了。
“公主,在南域的時候,沒人會這樣對您,上至高門貴女,下至宮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對您,皇上也疼您,所以,從來都是順著您的意思,如今在這里,是我們得順著昭帝的意,才能平平安安保全自身,要我說,如果您想讓您身邊人都平安無事,那您就別再和皇上置氣了,順著他,走到這一步了,就先忍耐下去。如今,我看著皇上還是對您有意的?!痹`細聲勸說著。
安云卿眉毛都擰成一塊兒了,“可是要我如何忍呢?他,他若是再生出讓我侍寢的想法,那可怎么辦?我還不如去死?!?p> 聽風繼續(xù)說著,“我敢說,要是您真出了事兒,那您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聽風不是怕死,可是您也得想想南宮公子??!”
元靈站在一旁聽著,很是不贊同聽風的說法,“要我說,不如我們里應外合,殺出去。”
正說著,院子里一陣吵鬧,元靈走到窗邊,想要推開窗戶看看發(fā)生了何事,可窗戶也被人上了鎖,只能推開一點縫隙。
元靈向外看著,不由驚呼了一聲,“姐姐,你快來看看?!?p> 安云卿走到窗邊從那一絲縫隙里往外看著,一群侍衛(wèi)將南宮潯和蘇流芳推推搡搡的帶走了。
安云卿心里慌得很,她不知道南宮潯和蘇流芳會被帶去哪里?安云卿在殿里來來回回的走著,心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安云卿也越來越心慌。
安云卿四下看了看,殿里只有她,聽風和元靈三人了,安云卿走到窗邊,向外喊著。
“寶舒,寶舒,你還在不在院子里了?”
聽風也走過來,推著窗戶,等著回復。
很快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寶舒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寶舒貼著墻壁說著,“公主,我在院子里呢?!?p> “剛剛外面到底發(fā)生何事了,你沒事吧?”安云卿沉了口氣,只要寶舒還在外面,她們也能打聽打聽消息。
寶舒繼續(xù)回話,“公主放心,我沒事,剛才來了一隊皇上的親衛(wèi),把南宮公子和流芳公子帶走了,應該是去了問政殿了,還有一隊親衛(wèi)去了冷宮?!?p> “冷宮?他這是要做什么呀?”安云卿自言自語著,“好了,寶舒,你先保護好自己?!?p> “知道了,公主?!睂毷嬗峙芑睾笤簝喝チ恕?p> 問完消息,安云卿心里更慌了,如今的楚思遠心智大變,已經(jīng)沒有半絲溫柔了,對待任何人都是狠絕的,可她也被鎖在屋子里,也沒有辦法,即使有了辦法,也出不去?。?p> 安云卿走到內(nèi)室,坐在榻上,托著腮呆呆的,突然打了個冷顫,安云卿覺得身上冷得很,四周看了看,沒有能透進風來的縫隙。
聽風和元靈看著,對視了一眼,聽風挑了挑炭火,將火盆子挪到了安云卿身邊,元靈從柜子里拿了件夾絨襖子給安云卿披上了。安云卿伸著手穿了襖子,理衣領(lǐng)的時候,手碰到了脖頸,涼的安云卿一陣瑟縮,穿好襖子安云卿趕緊搓了搓手,又哈了幾口氣。
安云卿就這樣坐著,她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討厭自己的莽撞,可除了悔恨并沒有什么辦法,悔恨再多也沒有用。
好不容易熬到了晌午,送午膳的人放了飯菜就又離開了,元靈夾了些菜,端到安云卿面前,安云卿搖了搖頭,只是坐著。聽風盛了碗湯,還沒端到安云卿跟前兒,安云卿就拒絕了。
沒多久,寶舒就推開門進來了,“公主,咱們能出去了,我?guī)煾祵毜鹿珌碚f,皇上請您去問政殿,請您看戲。”
安云卿點點頭,聽風給安云卿披了件狐皮披風,連湯婆子都沒拿,就趕緊出了門,站在門前,安云卿抬頭看著天,天陰沉沉的,馬上就要下雪了,一只鳥飛過院子,落到了另一處去,安云卿覺著自己也像這只鳥兒一樣,被困在了這里,想逃卻逃不掉,沒有任何方向,都被這高強大院關(guān)了起來。
聽風扶著安云卿往外走,元靈和寶舒跟在后面。安云卿覺得離問政殿越近,她身上越冷。安云卿打了好幾個冷顫。
“公主,沒事兒,我們馬上就到了?!甭狅L湊近安云卿說著。
到了問政殿,安云卿在門口站住了腳步,她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戲,但總歸不是好的。她連踏進門檻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
元靈看著,趕緊走到安云卿身邊兒,和聽風一起扶著安云卿進去了。
走過了里門,安云卿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在西京認識的所有人,都被捆了起來。
安云卿還沒說什么,楚思遠就從殿內(nèi)出來了,站在臺階上看著安云卿。
楚思遠出聲問著,“公主,怎么不上來?”
聽風扶著安云卿走上了臺階,依舊穩(wěn)穩(wěn)地扶著安云卿。
楚思遠看著安云卿過來,徑自坐下了,“開始吧!公主要是不想坐著看,那就站著看吧!”
楚思遠一聲令下,院里的侍衛(wèi)拉著被捆起來的幾人,還有一執(zhí)鞭者,開始抽打著。安云卿的眼睛掃過楚一寒,掠過楚思夢,看到了蘇流芳,最后定格在南宮潯身上,南宮潯嘴角已經(jīng)出了血,執(zhí)鞭子的那個侍衛(wèi)還在打,一鞭一鞭的落在了南宮潯身上,也落在了安云卿心上。
安云卿轉(zhuǎn)身看著楚思遠,雙目充滿了血絲,“你這是做什么?停下,快讓他們停下?!?p> “公主還是好好看戲吧!還記得我早上說過的話嗎?”楚思遠冷冷的說完,只揚著嘴角笑了一下?!斑@戲不好看嗎,卿卿?”
安云卿撇開聽風的手,拉扯著楚思遠的衣袍,淚水從臉上掉下來,天空中,雪花也紛紛揚揚落下,“楚思遠,你讓他們停下,快停下,我求你了,楚思遠。”
安云卿看楚思遠沒有半點要停手的想法,踉踉蹌蹌地跑下臺階去,拉著南宮潯,元靈也跟著安云卿,跟在她身后護著她,楚思遠不說話,鞭子就一直在打。
眼看著又一鞭要落在南宮潯身上,安云卿站在南宮潯身后替他擋了一鞭,南宮潯沒等到原本要落下來的一鞭,扭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安云卿,攥緊了拳頭,若是體內(nèi)靈氣充盈,他是能沖開這些人,帶著安云卿離開的,只是眼下體內(nèi)的靈氣弱得很,手里也沒有什么力氣。
楚思遠看見安云卿替南宮潯擋了一鞭,懵了幾秒,立馬反應了過來,咬著牙吩咐寶德,“去吧公主給朕拉開?!?p> 寶德跑到安云卿身邊,哈著腰請安云卿回去,“公主,您還是到皇上那兒去吧!免得傷了您。”
“你聽你主子的話,但我不聽?!卑苍魄涞闪顺歼h一眼。
楚思遠氣得站了起來,指著安云卿,“安云卿,你別得寸進尺?!?p> “得寸進尺,是誰得寸進尺,是你,你次次挑戰(zhàn)我的底線,傷害我身邊的人,囚禁我,我安云卿是堂堂一國公主,天璟目前唯一的公主,也是天璟最尊貴的公主,你把我囚禁在這里,不讓我跟外人交流,不讓我給南域?qū)懶呕厝?,堂而皇之地告訴我哥哥,說是我自愿留在東昭,你以為我是傻子,還是一個可以被控制的傀儡?”安云卿沖著楚思遠喊得撕心裂肺。
“你,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動你,是不是?”楚思遠跑下一個臺階,指著安云卿。
“好啊!既然皇上舍不得,那我替您來就好了?!蹦旆f突然從門里走進來,帶來的幾個人將安云卿拉到一邊,元靈認出了那幾人,都是墨云旗副司的殺手統(tǒng)領(lǐng),一旦出手,都是些沒有輕重的。
元靈在他們動手之前沖了出去,墨珈穎帶來的這五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元靈和他們對上,心里清楚,沒有多少勝算。
楚思遠的手抖了抖,還是放下了,安云卿看到了楚思遠的動作,原本就寒了的心更是冷了,安云卿想出手,可她不能暴露出她的靈氣,伸手摸了摸衣服,在香囊里找到了那把匕首,安云卿身手并不好,參與到元靈的打斗中只是徒增干擾,安云卿就對準了楚思遠的親衛(wèi),趁著親衛(wèi)準備出鞭的時候,刺了過去,親衛(wèi)武功高強,安云卿刺偏了,正準備刺第二刀時,一個侍衛(wèi)打落了安云卿手里的匕首,鞭子抽的安云卿手腕生疼。
元靈纏著兩個副司的人打著,另外三個朝安云卿沖了過去,安云卿知道如今自己打不過,也沒人能救自己,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可原本的疼痛沒有到來,安云卿看著眼前站著的徐淵,愣了幾秒鐘。
徐淵離安云卿最近,剛才也是他甩開了侍衛(wèi)沖了過來,徐淵擋在安云卿身前,同三人斗著,只是手被捆著,受制于人。
聽風和寶舒見楚思遠沒有停手的意思,跑到安云卿身邊,聽風護著安云卿,寶舒拾起地上的匕首,趁著徐淵空閑的縫隙,割斷了繩子,沒了繩子,徐淵依然沒有用手打。
“公主,徐淵的手出了問題。”聽風扭頭看著安云卿。
“聽風,你別管我了,去幫幫南宮。”安云卿推著聽風。
聽風與給南宮潯行刑的侍衛(wèi)扭打在一起,寶舒抽出一旁侍衛(wèi)的刀割開了捆著南宮潯的繩子。
南宮潯回頭看了安云卿一眼,隨即加入了打斗,在三人的配合下,蘇流芳,楚一寒身上的繩子也給割開了。
眾人打在一起,楚思遠只是坐著揉了揉太陽穴,墨珈穎見安云卿落了單,繞過去抓安云卿,安云卿見墨珈穎過來,拔下頭上的發(fā)簪比劃著,劃了好幾下,終于中了一次,安云卿一揮手,發(fā)簪劃了墨珈穎的臉,臉一出血,墨珈穎也慌了神,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臉,一只手亂抓著。
就在這時,原本打楚思夢的侍衛(wèi)停了手,架著楚思夢的侍衛(wèi)將楚思夢往地上一扔,去回了楚思遠。
“回皇上,楚思夢已經(jīng)死了?!?p> 楚思遠的眼睛猛的瞪大了,站起來準備往楚思夢身邊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死了好,死了好啊!她就是朕的一個污點,沒有她,朕就不會再想起她母妃?!背歼h又跌跌撞撞的坐下。
安云卿看了一眼楚思夢那邊,不再跟墨珈穎糾纏,用盡全力沖過去,沖開了架著聽雪的侍衛(wèi),聽雪被打的奄奄一息,安云卿扶著聽雪側(cè)趟下,爬到楚思夢身邊,抱著楚思夢探了探鼻息,楚思夢完全沒有了呼吸。
“思夢,思夢你醒醒?。∈墙憬?,是我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思夢,?。 卑苍魄溲鲋^大喊了一聲,眾人都停下了手,回頭看著安云卿這邊,楚思遠也像清醒了一樣,猛的站起來,跑到安云卿身邊,拉著楚思夢的手,“思夢,思夢,你醒醒,哥哥錯了,我錯了,你醒醒,只要你醒了,我就讓你走,快醒醒??!來人,來人,給我殺了這三個侍衛(wèi),殺了他們。”
楚思遠的親衛(wèi)一時不知所措,不知該向誰動手,那三個侍衛(wèi)也懵了,不過很快,就有侍衛(wèi)反應過來,轉(zhuǎn)身殺了那三人。
安云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了半晌,扯著楚思遠的衣袖,“楚思遠,你停手,停手吧!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你放他們走,放了他們吧!我做你的皇后,我答應你。”
墨珈穎聽到皇后兩個字,瞬間清明了不少,“皇后?原來你把皇后之位已經(jīng)許了這個賤人了,好啊,好啊!回頭我就修書一封,告訴爹爹,不再跟你合作,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話。哈哈哈,哈哈哈?!蹦旆f瘋瘋癲癲的笑著離開了,她一走,她帶來的人也像泄了氣一樣,垂頭喪氣地跟著離開了。
楚思遠看著安云卿,突然就笑了,安云卿看著那個笑容,初見時,楚思遠就是那樣笑著的,若是沒有發(fā)生這么多事,安云卿看到這個笑容,她還是會覺得楚思遠是最溫柔的翩翩公子,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不管是楚思遠還是安云卿。
“好,我答應你,放他們走,卿卿,你若是早答應我,不就沒有這么多事兒了嘛!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他們都會沒事的。”楚思遠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站起來又走回臺階上,“好了,都退下。寶德,去請?zhí)t(yī)?!?p> 寶德跑了出去,安云卿跪坐在雪地里,環(huán)顧四周,徐淵躺在地上,元靈也負了傷,楚一寒扶著聽雪坐著,聽風被寶舒扶著,南宮潯半跪著,蘇流芳顫顫巍巍地朝著楚思夢走過來。
看著蘇流芳接過楚思夢,安云卿跑到南宮潯身邊,扶著南宮潯。
安云卿一臉的心疼,“阿潯,你還好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p> 南宮潯皺著眉搖了搖頭,“你不應該答應他的?!?p> “可我得先保住你們啊!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你先和一寒他們回南域去,封后大典那天,我就回來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還有我們的景含?!卑苍魄湫χ拗?。
南宮潯也笑著點了點頭,兩個人都笑著,可笑意卻根本沒有到眼底。
安云卿扶起南宮潯,轉(zhuǎn)身看著楚思遠,“我已經(jīng)答應了你,所以等太醫(yī)治過傷,明日就讓他們回南域吧!只讓流芳留在蘇府,其余人,包括一寒,都好好送去南域。”
“好,朕答應你。”楚思遠點了頭。
安云卿咬著牙,“用最好的馬車,你也不許派人在路上截殺?!?p> “好,朕派人安安全全送他們回去,到了東港換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們回去,若是派人截殺,朕這一生過得不能順心順意?!?p> 安云卿的要求,楚思遠盡數(shù)應下了。太醫(yī)來一看,楚思夢已經(jīng)死了,徐淵也是尚存一氣,聽雪受了重傷,南宮潯和蘇流芳也傷的不輕,楚一寒的傷稍微好些。
安云卿去看了徐淵,當日他到蘇府時,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可如今除了眼中還有些許光芒,已經(jīng)看不出鮮衣怒馬的精神氣兒了。
“徐淵,是我對不起你?!卑苍魄湔f著又流了眼淚。
“公主,不怪您,我從開始訓練時就是以保護公主為信仰的,如今我不能再保護您了,您多保重。”徐淵依舊笑著。
“你的手筋也被人挑斷了,是誰做的,我替你報仇?!碧t(yī)說了徐淵的手筋已經(jīng)斷了,是舊傷,安云卿除了楚思遠和墨珈穎,想不到別人。
“是墨珈穎的人,這不重要,公主,我想死了以后能回到南……”徐淵話未說完,就咽氣了。安云卿低著頭抹了抹眼淚。起身回去找了楚思遠。
“把徐淵的尸體也送回南域吧!”
“好,朕讓人用梨木棺將他送回南域,再厚葬了他?!背歼h也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安云卿就送幾人上了馬車,站在城樓上目送著他們離開了。
楚思遠強安云卿,安云卿劃破腿,安云卿進藏書閣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