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東港熱了許多,安云卿覺著連續(xù)三天,身體都很不舒服,墨伽燁出門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墨伽燁從出了門開始,就覺得一直有人跟著,墨伽燁走到燒餅攤前站了會兒,買了幾個燒餅,斜眼看過去,墨伽燁沒看見什么人,轉(zhuǎn)念一想,許是天機閣的人跟著他,也不再多想,找了家藥房,請了位大夫,剛走出藥房門口,就被楚白堵在門口了。
墨伽燁看見楚白的瞬間,眼睛一亮,“楚白,你,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這是,你們找到我們了?”墨伽燁高興地拍了拍楚白的胳膊,楚白拍開墨伽燁的手,面色冷冷。
“跟我走。”楚白拉著墨伽燁往天味居走去。
留下大夫在門口站著,“喂,還去不去了?這些紈绔子弟啊,最討厭了?!贝蠓驌u搖頭,又轉(zhuǎn)身回去了。
墨伽燁拖著腳步走著,“哎,楚白,你干嘛呀,爺急著找大夫去給我家云卿看病呢!”
楚白只是拉著墨伽燁往前走著,“你跟我去見個人?!?p> 墨伽燁搖了搖頭,“是南宮吧!你們既然找到我們了,怎么不來明堂街找我們?。俊?p> “去了再說。”楚白加快了腳步,拉著墨伽燁到了天味居,一上樓直接把墨伽燁甩進(jìn)門了。
“哇,楚白,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么霸道的一面,難得難得。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了?!蹦钔嶙煨χ粗住?p> 楚白瞪了他一眼,往房里揚了揚頭,示意墨伽燁看過去,墨伽燁轉(zhuǎn)過身往房里走了幾步,坐在凳子上,翹著腿看著南宮潯。
墨伽燁搖搖頭,“嘖嘖嘖,這才多久??!你就成這樣了?”
楚白也坐下倒了杯茶,細(xì)細(xì)品著,“他體內(nèi)毒素累積,幾乎每個月都會發(fā)病,我這些天一直在給他調(diào)理身體,體內(nèi)的毒素慢慢在清,不過之前,他一直拖著病體找你們,身子垮了,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日子,還好些了。”
墨伽燁點點頭,“那你可得好好給他調(diào)養(yǎng)著,不然怎么照顧我家云卿?。 ?p> 本來靠在床上坐著的南宮潯邪魅地笑了笑,起身下床,墨伽燁突然捂著眼睛,“喂喂喂,南宮潯,我跟你說,我對你沒那么大的抗力??!我可是拿云卿當(dāng)妹妹看的,你也算是我的妹夫了,我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南宮潯坐在凳子上,給墨伽燁倒了杯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墨伽燁端起茶杯,“伽燁,我以茶代酒,多謝你這些時日對卿卿的照顧?!?p> 墨伽燁放下手,端起茶杯說了幾遍“應(yīng)該的?!本蛯⒉杷伙嫸M了。
南宮潯看著墨伽燁喝完,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杯,“我跟楚白說過,若是你們有人去了藥房就讓楚白帶著人過來見我,看來,你剛才是去藥房了?!?p> 墨伽燁點點頭,皺了皺眉,“是這樣的,這幾日云卿總說覺得不舒服,覺得頭暈,惡心,肚子痛,所以讓我去請個大夫去看看?!?p> 南宮潯心里有些緊張,“我跟你去。”說著,南宮潯就開始準(zhǔn)備東西了。
墨伽燁看著南宮潯,“你打算去見她了?其實云卿已經(jīng)早就原諒你了,這幾個月一直很想你?!?p> 南宮潯頓了頓,又繼續(xù)著手里了動作“我知道,再過幾日,我身子再好些,我就去找她?!?p> 墨伽燁想不通,南宮潯要怎么去給安云卿診脈,“那今日?”
“面具?!蹦蠈m潯很快就戴上了一張面具,墨伽燁上手摸了摸,觸感跟人的皮膚幾乎一樣,只是現(xiàn)在的南宮潯看上去已經(jīng)是個不惑之年的老郎中了。
南宮潯拉著墨伽燁就出了門,楚白也跟著去了,到了明堂街,墨伽燁扶著南宮潯進(jìn)了門,楚白在門外侯著。
元靈看見墨伽燁扶著個大夫顫顫巍巍地走了來,心里有些無奈,“公子,這大夫會看病么?走路都需要人扶著,顫顫巍巍的?!?p> “元靈,你瞎說什么呢,這位可是最好的大夫了,快去開門,對了,再倒兩杯茶,跟云卿也說一聲?!蹦钍箚局`做這做那,元靈跑來跑去的。
墨伽燁和南宮潯一進(jìn)屋,南宮潯看著身形有些豐腴的安云卿心里難受極了,這些日子沒有陪在她身邊,很讓南宮潯愧疚,墨伽燁看著南宮潯眼淚都要出來了,趕緊催了一聲,“那個,大夫,就是這位夫人了,您給看看?!?p> 南宮潯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給安云卿問好,“夫人,現(xiàn)下能診脈了嗎?”
“麻煩您了?!卑苍魄湫χ斐鍪?。
南宮潯手搭上安云卿手腕的一剎,兩人都像是觸到火苗一樣,戰(zhàn)栗了一下,安云卿盯著南宮潯的手看著,這雙手她很熟悉,就算眼睛認(rèn)不出來,觸感還是非常熟悉的,眼前這個人,肯定是南宮潯,安云卿還是遲疑了一下,她怕自己是太過于想念南宮潯了。
南宮潯還不知道安云卿在想什么,強裝鎮(zhèn)定,瞇著眼睛把脈,“夫人近來有何不適?”
安云卿依舊盯著南宮潯的手,“這幾日總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惡心,沒什么食欲,有時肚子會痛?!?p> “嗯,可有胸脅脹痛?”南宮潯說完這句話,覺得耳朵尖兒都在燒,墨伽燁聽到這句話,嘴里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只能捂著嘴偷偷笑著。
安云卿也有些臉紅,點了點頭“有些?!?p> 南宮潯低著頭收拾著東西,鋪開紙寫了藥方,“夫人可以每日用熱水泡了軟帕,熱敷半個時辰。再按摩按摩就好了,夫人不用擔(dān)心,我給夫人寫個安胎的房子,您讓人抓了藥,每日早晚各一次,這些日子多食用一些補血的食物,多吃些紅棗銀耳湯,燉雞湯的時候可以加些紅棗,葡萄也可以多吃,還有蓮藕湯,若是有別的不適,可以讓公子再來找我?!?p> 安云卿抬頭問著,“若是半夜不適呢?”
“那讓公子來便可?!彼幏揭呀?jīng)寫好了,南宮潯依舊低著頭,“既然夫人沒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夫人切記勿大喜大怒?!?p> 南宮潯起身準(zhǔn)備離開,安云卿突然問了一句:“你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南宮潯頓了頓,“夫人保重,過幾日,我再來診脈?!闭f完,南宮潯就出了門。
安云卿扶著桌子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你站住。”
南宮潯聽到這句話,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安云卿,“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安云卿繼續(xù)往前走著,元靈和墨伽燁也起身看著兩人,元靈趕緊上前扶著安云卿,安云卿推開元靈的手,走到南宮潯身邊。
安云卿走到南宮潯身邊,抬頭看著南宮潯,“我知道你是南宮潯,也知道你這面具要怎么揭下來,你還要瞞著我嗎?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日日都在想你,你瞞了我,我確實怪你,可是,可是氣生完了,再想想,也許你是真的為我好?!?p> 南宮潯嘆了口氣,“所以,你生氣了就可以離家出走,氣生夠了,就要讓我回來找你了?”南宮潯摸著臉,撕下面具,元靈看得瞪大了眼睛,十分震驚,回頭看看墨伽燁,墨伽燁完全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南宮潯轉(zhuǎn)了個方向遮住照在安云卿身上的陽光,低頭看著安云卿,面色微冷。楚白聽見兩人的聲音,也趕緊跑了進(jìn)來。
“南宮,還走嗎?”楚白插了一句話。
南宮潯扭頭看著楚白,“走,現(xiàn)在就走,馬上走?!?p> 南宮潯挪了一小步,安云卿立馬伸手抱住了南宮潯。
“我都讓你站住了,你還要走,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我不能大喜大怒,那自然也不能大悲,那你可知,我歡喜是你,慍怒是你,悲傷亦是你,幸福更是你。”安云卿死死地將兩只手扣住,不然南宮潯離開。
南宮潯無奈笑笑,緊緊握著安云卿的手,“好了,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帶著南風(fēng)他們一起過來。我怎么舍得看不見你呢,這些日子沒有你在身邊,我可生了一場大病,不信你問楚白?!?p> 安云卿從南宮潯身后伸出腦袋,看著楚白,楚白點點頭。安云卿這才感覺到,南宮潯確實在微微顫抖。
安云卿回頭看著靠在門邊的墨伽燁,露出牙齒笑了笑,“伽燁,你陪楚白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家阿潯病著,不能勞累??烊??!?p> 本來在看好戲的墨伽燁踉蹌一步,瞪大眼睛看著安云卿,最后搖了搖頭,跳下臺階,攬著楚白出門去了。
安云卿繼續(xù)抱著南宮潯的腰不肯撒手,南宮潯轉(zhuǎn)過身也抱著安云卿,“好啦,我找到你了,我回來了。”
安云卿抹著眼淚,頭埋進(jìn)南宮潯懷里搖著,“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就算生氣,也不會離家出走了?!?p> 南宮潯摸了摸安云卿的頭發(fā),“看來我得想個法子,把你牢牢拴在我身邊了。別哭了,你的情緒不宜有太大起伏。別讓元靈看笑話?!?p> “元靈才不會笑我,你要拴住我,就用肚子里這個?!卑苍魄涮痤^指了指肚子。
元靈看著也笑了,南宮潯也搖著頭笑著。
元靈背著手,笑著走開了,“姐姐,你快帶姐夫去屋里坐著吧!我去找找聽風(fēng),我們倆去收拾收拾屋子,好讓姐夫他們住下。”
“哎呀!都是他們瞎叫的,你別在意??!”安云卿低著頭,有些害羞。
南宮潯捧起安云卿的臉,掬了掬,“那你這是不承認(rèn)咯?那我可走了?!?p> “我承認(rèn),我承認(rèn),走吧!快去屋里坐著?!卑苍魄淅蠈m潯往房間里走去,南宮潯和安云卿相互攙扶著上了臺階,兩個人相視一笑,笑得很幸福。
蘇流芳拿到獸印以后,就開始考慮把獸印藏在哪里比較穩(wěn)妥,正當(dāng)他千思百慮的時候,天機閣的探子說安云卿在東港天寶閣的一處宅子里住著,眼下暫且安全,天機閣也著人日夜守著,蘇流芳想了想,不如早日去東港與安云卿會了面,早早回南域去,就開始計劃去東港的事宜了。
蘇流芳想著,他一人獨行,先帶著獸印快馬加鞭趕到東港,交到安云卿手里,再看看她是否安好,楚一寒和楚思夢他們隨后啟程,不用趕得太快,等到了東港,休息個一半日,就啟程回南域,還是沿著水路走,又快又穩(wěn)妥,蘇流芳一想好計劃,就吩咐人去準(zhǔn)備了,備了匹千里駒,應(yīng)該有一日就能趕到東港了,安排好各項事宜,蘇流芳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跟楚思夢說一聲,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用過晚飯了再告訴楚思夢和楚一寒,他們也好盡早準(zhǔn)備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