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介公司出來,灰暗的天空飄起零星雪花。阿珍仰著脖子,任由雪花慢慢落在她的臉上,還沒等她看清楚形狀,就化成細(xì)小的水珠,帶給她一點(diǎn)入骨的涼意。
葉楓橋啊,這個女人真是壞透了,能不能先告訴她,自己到底怎么惹到她?以后繞著走還不行嗎?
也許是八字不合,天生犯沖,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阿珍很害怕,她想離開這里,躲到家鄉(xiāng)的小店,賣一輩子牛肉面也比在這里提心吊膽強(qiáng)吧?
更令她傷心的是,阿惠和老謝一口咬定是自己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
呵呵,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她瘋了做這種傻事?明顯的漏洞百出,而警察也沒有找上門,八成是葉楓橋暗地里給擺平,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老板早就一清二楚,那天他離開時,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復(fù)雜,她不傻,看的出其中隱含著懷疑和厭惡。
自己惹得禍一件又一件,他是公眾人物,不能次次替自己收拾爛攤子。做人貴有自知之明,現(xiàn)在韓東東不需要她照顧,所以她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決定離開,心里有些不舍東東,于是坐車來到幼兒園,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放學(xué),見東東被人保護(hù)著上了車,她偷偷抹了把眼淚,無精打采的回到金碧輝煌。
沒有人理睬她,這下更增加她的孤獨(dú)和寂寥,收拾完行李,阿珍掏出手機(jī)打給“A”,結(jié)果怎么也打不通,她不知道,林筠之已經(jīng)把她拉黑。
第二天一早,阿珍留了封信請保安轉(zhuǎn)交給張放,然后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新年前一天,《榮耀國華》劇組殺青,在金碧輝煌舉行慶功宴,大半個演藝圈的人都去參加,晚會現(xiàn)場堪比小型的頒獎典禮,紅地毯鋪滿了整條街,全京城的貴人名媛都集中在這里,其中不乏蹭熱度提升自己曝光率的。
因?yàn)槭橇煮拗氖丈街?,他的粉絲從世界各地飛奔過來,把附近的街道堵的嚴(yán)絲合縫,上面不得不出動大量警力來維持秩序。
頂層奢華私宅,頂級音響設(shè)備里,流淌著舒心輕緩的音樂,一道白色身影,英姿挺拔的站在大落地窗前,失神的看著窗外車河。
唐瀟氣急敗壞的推門進(jìn)來,直奔吧臺猛灌一大口水,不拘小節(jié)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對窗邊的人抱怨道,“我說老大,您能不能移個駕,賞個臉到樓下營個業(yè)?你的那些粉絲快把眼珠子挖出來了,你可憐可憐我脆弱的小心臟,我還想看到新年的太陽呢?!?p> 林筠之轉(zhuǎn)過身,撇了撇嘴角,青雋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
“還有唐先生搞不定的事?”
唐瀟被噎的只翻白眼,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沒好氣說道,“我就知道你對那件事還耿耿于懷。”
林筠之對阿珍的行蹤了如指掌。她回到清水鎮(zhèn)后,住在牛奶奶老房子里,性情大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簡出,把自己完全給封閉起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半個月后他派唐瀟過去,把面館交給她管理。
唐瀟這個大嘴巴說了林筠之轉(zhuǎn)型做制片人,第一部戲的女主回請葉楓橋。
結(jié)果呢,牛珍珍第二天從清水消失了,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留下一封信,說感謝先生信任,她以后想過平淡日子,不想跟娛樂圈里的人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