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貫耳!
震人發(fā)潰!
沼嗣閣的一眾人等聽在耳中,似是全部都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人,正瑟瑟發(fā)抖的等待著神祇的審判。
“今日,本君便要掃除奸邪,以正乾坤!”
言罷,蒼穹之上的巨大手指,緩緩向下一點。
而后,無比強勁的力量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
頓時,天翻地覆,風起云涌,雷霆乍響,赤焰滾滾。
而后,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頓時塵埃落定,整個沼嗣閣的宗門所在之地,通通消失不見,化為了一片虛無。
那幾十座風景秀麗的山峰,全都變成了灰燼。
那上萬個修為不一的弟子,也全都化作了塵埃。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全都毫無懸念的不見了蹤影,像是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xiàn)過一樣。
將沼嗣閣舉宗上下,盡數(shù)覆滅,如此偉力,實在是難以想象。
最后,功成身退,云散霞歇。
巨大的手指從蒼穹之上的空間裂縫之中,緩緩的退了回去。
空間裂縫隨之彌合,紅光隨之隱去,天空也隨之恢復了正常。
……
燦爛的陽光灑下,似是能驅散一切陰霾。
沒有了威壓萬里的氣勢、沒有了驚天動地的異相、也沒有了浩瀚強大的偉力。
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只有空蕩蕩的天,與蒼茫茫的地。
一切,都是這么的和諧,都是這么的自然。
最終,在沙匕沼澤的中心,只余了一個孤零零的巨大坑洞。
唯有它的存在,才能顯示著,這里,也曾經(jīng)有一個頗為繁榮的宗門存在過,也曾經(jīng)有許多十分鮮活的生命生長過。
只是,歲月如梭,悠忽而逝。
或許,幾十幾百幾千年之后,再無人會記得,這里曾經(jīng)有過一個名叫沼嗣閣的宗門存在過。
也或許,等那群弟子的親朋好友逝去,也不會再有人記得那數(shù)萬條消亡了的生命。
相信,那個被李真麟用一根手指輕輕點出來的巨大坑洞,也會隨著水流的灌入,慢慢形成一個美麗的湖泊。
也會孕育出許多的生命,演繹不同的繁華盛景。
生與死,死與生,本就相依相存。
……
十六章:
常井鎮(zhèn)——昭陽靈宮。
李真麟緩緩地收回了戳入虛空之中的手指,顯得甚是輕松寫意,平井無波。
隔著數(shù)千里的距離,破開虛空,一指寂滅近萬平方里的山河。
顯然,這對于武魄境界的李真麟來說,只是小意思而已。
一般情況下來說,途中滅門這等事情,在明面上是不被允許的,太過殘忍,被視為邪修作派。
但是李珍玲身份不同,她乃是一位御寵師。
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勢力叫做圣道盟,真正的統(tǒng)治者也就是圣道盟。
而圣誕萌就是由御寵師集中的組織,統(tǒng)治圣道盟是全體御寵師。
等于說統(tǒng)治世界的就是與眾不同的。
自然而然的御寵師就有了許多的特權,他們的身份就非同凡響。
根據(jù)圣道盟的條例,冒犯御寵師者,皆為邪道。
而邪道者,人人皆誅。
所以李珍玲一掌將找死革覆滅,便不屬于途中滅門了,而是誅滅邪修,認誰也是挑不出什么錯的。
“我怎么不知道,騰弟什么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狠辣了?因為一點小小的過節(jié),便行連坐之舉,直接破宗滅門,屠戮萬人,這并不是你一貫的行事風格?!?p> 凌澤宇看著李真麟,疑惑的問道。
“他們?nèi)糁皇侨橇宋?,我自然不屑于同他們一般見識?!?p> 李真麟眼神堅定,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可他們不該招惹我的弟弟妹妹!若不殺一儆百,顯示出自己的態(tài)度,豈非叫他們小瞧了去?”
李真麟威儀縱橫,氣勢不凡:“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李真麟的至親,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招惹的!”
凌澤宇點了點頭:“有道理,人善被人欺,馬上被人騎??傆行┎恢阑畹睦泐^青,喜歡蹦噠來蹦噠去的搞事情,現(xiàn)在出手震懾一番,也省得將來麻煩?!?p> “若非我也有李唐王室的血脈,必須得給李唐王室?guī)追置孀印?p> 李真麟冷哼一聲:“否則,整個甘藍府,都要夷為平地,生機不存!”
“你終究是李唐王室的后裔,是該給他們幾份面子?!?p> 凌澤宇出生圣族,對于族裔血脈很是認可。
“若無這般淵源……”
李真麟面色不愉,似是仍有怒火未消:“豈是如今只覆滅了一個小小的三階勢力這般簡單!”
“從前,可沒見騰弟你有這么大的火氣。”
凌澤宇調侃道:“怎得,如今榮歸故里,便要大發(fā)威風了?”
“哼!”
李真麟的面上露出不滿之色:“我當時只是被困在蒼空秘境之中,李唐王室卻傳出了我身殞的消息。雒姐,你說,他們這是何居心?”
“這……”
凌澤宇想了想,勸道:“未必是李唐王室傳出來的消息,想必是從李唐王室一路傳遞下去的時候,是出了什么差錯吧。說不定王室只是傳出了個‘疑似殞落’或者是‘可能殞落’的消息,結果,經(jīng)過了太多人的口口相傳之后,就變成了‘已經(jīng)殞落’或者‘確實殞落’的消息,這也是常有的事。”
她又道:“畢竟,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流言蜚語這種事兒,到哪里,都是一樣的?!?p> “那為何不派人保護乾宸和玥凰他們?”
李真麟心中仍有不滿:“同為李唐后裔,舉手之勞的事兒,也辦不到嗎?”
“這便是你強人所難了?!?p> 凌澤宇勸說道:“早先,李唐王室對你示好,你的態(tài)度也只是一般,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親近的意思。后來,你傳出被困蒼空秘境的消息,李唐王室又憑什么為你保護二弟和三妹他們?”
李真麟著臉,不說話了。
“這便是了,你沒給人家好處,人家憑什么幫你看家護院?”
凌澤宇循循善誘一般的規(guī)勸道:“更何況,想來李唐皇室應該也是知道,二弟和三妹身邊有如海在保護著。所以,他們也就不來自討沒趣了。”
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話,終于,在凌澤宇的開導下,李真麟總算是露出了笑顏:“雒姐,你說的很對,確實是這么個道理,終究是我的氣量太過于狹小了?!?p> “騰弟莫要妄自菲薄?!?p> 突然,凌澤宇嫵媚的邪邪一笑:“你的胸懷,何只是寬廣,更是堅實的很呢?!?p> 李真麟會意,濃眉一挑,嘴角一勾:“哪里比的上雒姐的幽深,那才叫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呢。”
一時間,萬般情誼,盡在不言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