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瀧幽水滋味,可不是像被抽幾鞭子這種小打小鬧的手段能相比的。
陳忍義等人縱然修煉到了武源境界,肉身生機(jī)非常龐大,能夠做到白骨續(xù)肉,斷肢重生。
可冰瀧幽水的本質(zhì)卻是頗高,更是由武魄修士施展出來,武源境界的修為在這門神通面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夠任人宰割。
楊一航骨頭最軟,不過片刻,便最先忍受不住了。
凄慘大叫的同時(shí),還對著李乾宸拼命求饒。
“啊……!我受不了了!饒命!……饒命啊?。?!”
楊一航如同一條脫水的魚兒,在地上翻滾蹦跳,竟將周圍的地板都染上了一層淺藍(lán)色的冰晶。
此時(shí)的他,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早已失去了武源修士該有的氣度,發(fā)髻披散,衣衫凌亂,猶如一只廢狗一般。
“上真!饒了我吧……!上真!……求求你了,快停手!……快停手吧!……啊……!”
隨著楊一航最先堅(jiān)持不住,開始求饒起來。
杜鵑和陳忍義二人也放下了皮面,對著李前宸開口求饒。
“啊!……求大人快快停手!……小老兒上了年紀(jì),受不得這般酷刑!還請大人開恩……啊……!……”
“上真!上真!……妾身愿真心奉上真為主,求上真快快撤了神通,饒過妾身!……妾身愿意以這有用之身為上真鞍前馬后……”
李乾宸別過臉去,不愿意見到四人受刑的模樣。
因?yàn)?,給人上刑,讓人受到折磨的視覺沖擊力,比直接一刀斬掉一個人給人的視覺沖擊力大太多了。
畢竟,李乾宸善念未泯,又沒有虐施一類的特殊的好癖。
讓滄曲亭用神通折磨陳忍義等四人,也不過是徹底降服他們的一種手段罷了。
其實(shí),就像李乾宸前世知道很多的神話傳說,在這些神話傳說中,仙神為了收服桀驁不馴的妖孽,不是也要給那些妖孽帶個金箍,念個咒語之類的嗎?
只要妖孽膽敢反抗,不也得承受千般苦楚嗎?
說白了,世間之事,根本就難分善惡對錯,只不過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而且,他們四人能修煉到武源境界,怕是也沒少剝削底下的修煉者。
如今,也不過是福緣消盡,天理輪回罷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運(yùn)氣不好,命中注定,合該有此一劫
但,話雖是這樣說,可李乾宸終究還是有惻隱之心的。
就像他前世,雖然他吃魚又吃肉,但他從不會真正的去殺雞殺魚。
這或許可以說是虛偽,也或許可以說是內(nèi)心不夠強(qiáng)硬。
但,人性就是如此。
不是完完全全的惡,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善。
如同陰陽太極,善惡交織,輪轉(zhuǎn)不休。
聽著楊一航、陳忍義和杜鵑三人的求饒之聲,李乾宸置之不理。
才只有三個人開始求饒,還有一個硬骨頭不服呢。
李乾宸看了一眼陳延杰,見這位曾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忘負(fù)宗的宗主,如今卻被冰瀧幽水折磨的痛苦不堪。
陳延杰法力被封,上身被幾道水流般的繩索緊緊的捆住,難以活動。
被劇烈的痛苦折磨著的他,滿頭大汗,如同雨下。
只見他瞪大了雙眼,滿是血絲,表情猙獰,猶如惡詭,面皮紫漲,還隱隱發(fā)藍(lán),脖子之上,一條條如同蚯蚓一般的青筋迸起,頗為駭人。
陳延杰的雙腿不斷的踢來踢去,在地上來來回回的打著滾兒,想要以此來減輕那非人能忍耐的痛苦。
可縱使他被這般折磨,卻還是死命的咬緊牙關(guān),就是一聲不吭。
寧死都不肯求饒!
陳延杰的天賦頗為上佳,生來就有父母打下的基業(yè),活了幾百年,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p> 后來突破到了武源境界,當(dāng)上忘負(fù)宗的宗主之后,更是成了許多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從前的他,在整個洱鐘郡,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別人,一言一行都可以決定他人的命運(yùn)。
哪里料到,變故來的如此突然,從前的坐上尊,如今竟成了階下囚!
陳延杰是陳建杰的胞弟,比陳建杰還年輕,今年才二百三十多歲,對于武源境界的人族一般來說,少則擁有六百來年的壽元,多則擁有八百多年的壽元。
說起來,他在同境界中,絕對算得上是年輕的。
陳延杰從小就天資聰穎,又頗有背景更沒有經(jīng)歷什么過大風(fēng)大浪,所以一時(shí)之間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偏要和自己較勁。
縱使受到了難以忍受的折磨,卻也不愿折了身份,失了皮面。
他覺得,他乃是受人尊敬,被人膜拜的忘負(fù)宗的宗主,武源境界的強(qiáng)者。
就算是一時(shí)成了階下之囚,也要有自己的尊嚴(yán)和體面。
陳延杰如此想著,便更加咬緊了牙關(guān),生生忍住了那嗜骨之痛。
可他卻不明白,想要獲得尊嚴(yán)和體面,是要有資本的。
一個階下之囚,哪來的資格說什么尊嚴(yán)和體面?
李乾宸看著陳延杰如此堅(jiān)毅的模樣,也不免有些動容。
要知道,陳延杰雖然是武源修士,肉身不比凡胎,但冰瀧幽水卻是武魄強(qiáng)者施展出來的神通,足足比武源修為高出了兩個大境界呢。
那般滋味,不用想也知道,絕對不好受。
李乾宸還記得他前世,在小的時(shí)候,他有一次不小心崴到了腳,把他疼的呀,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哭爹喊娘的。
最后,休息了好幾天,并且,在這期間,他的爺爺奶奶還幫他按摩擦藥,才慢慢不疼了的。
李乾宸前世崴了腳,就疼的讓他記憶深刻,更別說如今冰瀧幽水入體的陳延杰了。
可陳延杰受此折磨,卻還能拼命堅(jiān)持著不開口求饒,不得不說,他倒還真算是一塊硬骨頭。
可惜,李乾宸雖然頗為動容。
但是,李乾宸想要的可不是什么硬骨頭。
李乾宸想要的,只是一個好用的奴隸而已。
李乾宸有所動容,可李玥凰卻沒有半分感覺。
她反倒覺得陳延杰是自討苦吃,不識抬舉。
只見李玥凰眉頭一皺,對李乾宸說道:“哥哥,這個狗奴才冥頑不靈,不肯臣服,該怎么辦?”
李乾宸隨口便反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