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全組盟全票通過。
出擊的號角已經(jīng)驟然響起,響徹云霄。
并非眾人好戰(zhàn)成性,或是嗜殺如命,而是面對生存的威脅,他們展現(xiàn)出了無畏的勇氣。誰人未曾直面死亡?誰人未曾從絕望中掙扎而出?既然活著的尊嚴已受到嚴重挑戰(zhàn),那么,就讓我們?yōu)榱吮拔⒌纳?,奮力一搏!出擊!死戰(zhàn)!即便戰(zhàn)死,也要捍衛(wèi)我們的尊嚴與自由!
“請跟我,活下去!”這句曾經(jīng)的誓言,如今仍在眼前、耳邊回蕩,深深烙印在心魂之中,激勵著每一個人。
雨塵滿意地點點頭,他那張稚嫩的臉龐上,卻透露出老練與莊嚴。他冷然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雨組成員,無需多言,僅在餐桌的一處空白處,他手指輕輕蘸水,畫出了兩個箭頭、一掌和一拳,清晰地指示著:
東南、東北方向,由雨塵與猩飛組聯(lián)合對散人組盟發(fā)起攻擊,這一點無需贅述;
西方,則由啼鬼組出面與殺豬派進行談判,旨在阻擋并穩(wěn)定對方,防止其介入攪局,關(guān)鍵在于拿捏好分寸;
居中位置,孤月組將作為后援,隨時準備支援,是否全組盟共同出擊,將根據(jù)態(tài)勢的發(fā)展靈活決定。
這一作戰(zhàn)計劃隨即同步傳達至各組,并立即開始執(zhí)行。全組盟上下,同仇敵愾,誓要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守護住自己的生存之地。
眾人平日皆是枕戈待旦,戰(zhàn)前并無太多需準備的物事。唯獨水萌萌,匆匆折返屋內(nèi),再次現(xiàn)身時,已煥然一新,一襲薄紗輕裹,清涼而誘人,宛如即將登臺的舞姬或伶人。她身旁,一左一右跟著兩位頗為獨特的角色——小眼睛的耗子,眼珠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顯得狡黠;另一側(cè)則是目光呆滯、哈喇子直流的白癡,這兩人的組合,確實非“奇葩”二字所能盡述。
雨塵見狀,搖頭苦笑,隨即一揮手,率先疾步向外沖去。而水萌萌,先是抿嘴輕笑,轉(zhuǎn)瞬之間,小臉上卻血色盡失,眼眸中滿是不安與恐懼。她不時地、膽怯地偷瞄一眼身旁的白癡與耗子,嬌軀微微顫抖,顯然對某物或某人懷有深深的畏懼。
在過去,關(guān)鍵時刻的她總是顯得最為無助,需要眾人的庇護。她雖渴望變得強大,卻苦于缺乏修煉的天賦,任憑他人如何相助,亦是徒勞。然而,自雨塵與陳美加入以來,這個曾經(jīng)怯懦弱小的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至于效果嘛,稍后見分曉,自己人這兒說了不算數(shù)的。
人影如梭,衣袂獵獵作響,一行人默不作聲,僅以眼神交流著彼此的意圖。短短一刻鐘,雨組便抵達了散組盟的前哨,眼前的景象令人怒火中燒——對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進一步,將他們的領(lǐng)地視為狩獵場,標記、霸占、圈養(yǎng),只待時機成熟便一網(wǎng)打盡。
今日,正是“戴槍”組在此值守,一群酒足飯飽的漢子正沉浸在享樂之中,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渾然不覺。
“抬,抬,再抬高點!”旁人的起哄聲中,組長戴槍滿臉淫笑,眉骨上的刀疤在扭曲的表情下更顯猙獰。他手中的長槍仿佛成了玩物,戲謔地指揮著身著舞姬裝的少女做出種種不堪入目的姿勢,那所謂的“金雞獨立”實則是對少女尊嚴的踐踏,而隨后的“柔術(shù)壓腿”更是令人不忍直視。
或許,“抬”字比“跳”更為貼切地描述了這一幕的丑陋與殘忍。
雨塵組的出現(xiàn)并未刻意隱藏行蹤,但直到他們接近哨房,戴槍組的人才有所察覺。然而,這些人卻并未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警惕,戴槍更是沉浸在玩樂之中,若非同伴多次提醒,他或許還沉浸在對舞姬的凌辱之中無法自拔。
這樣的囂張與無畏,在雨塵看來,既是愚蠢也是悲哀。他從不輕易采取偷襲手段,這不僅是對生命的敬畏,也是對對手的尊重。他相信,在戰(zhàn)斗之前,應(yīng)給予雙方一個公平的選擇機會——是戰(zhàn)是逃,是生是死,皆由自己決定。
然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仁慈與規(guī)矩往往被視為軟弱和可欺。雨塵的堅持,在許多人眼中不過是自殺前的怯懦表現(xiàn),他們無法理解,也不愿接受這種看似“多余”的尊重。但雨塵深知,真正的勇士,不僅在于他的力量與勇氣,更在于他內(nèi)心的堅守與信念。
戴槍,這位散人組的組長,不僅架子擺得大,膽識也非同小可。
在雨塵耐心等待了幾個呼吸后,戴槍終于懶洋洋地抬眼正視他。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審視著雨塵,一個看似還未滿十二歲的少年,心中暗自嘲笑:這小子裝什么深沉,眼神雖凌厲,但終究只是個淬體四層的小廢物,簡直不值一提。
然而,當(dāng)戴槍的目光掠過雨塵,落在其后那位絕美少女身上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玩味起來。水萌萌,那位水靈靈的少女,身著清涼,更添幾分嬌弱與楚楚可憐,讓人不禁心生憐愛,甚至有了幾分非分之想。
戴槍心中暗自揣測:這是來投降的?還是求庇護的?連這么美的少女都作為“禮物”帶來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的警惕與不快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喜與期待。
不過,這份愉悅并未感染到戴槍身邊的女伴們。那位彪悍的女子和舞姬裝少女,兩人眼神中滿是對水萌萌的敵意與嫉妒。她們自恃美貌,但在水萌萌面前卻黯然失色,仿佛星辰之于皓月,不可同日而語。
戴槍的態(tài)度并非毫無根據(jù)。他所在的隊伍,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位女伴及五名男試煉者,共七人,以扇形陣勢散開。其中三人達到了淬體境七層,其余皆是六層修為。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還零散分布著十余名氣勢不弱的試煉者,整體實力不容小覷。
反觀雨塵一方,除了胖朏一個淬體境七層外,僅有四五個六層修為的成員,其余人的實力更是可以忽略不計。且不說人數(shù)是二比一,僅僅是這實力就相差懸殊,真不知道雨塵這些人如何活到現(xiàn)在的。
“嘿嘿“,雨塵心中暗自冷笑,對方那松散的站位與傲慢的態(tài)度,在他眼中無異于自掘墳?zāi)埂T谒膱F隊里,無論群戰(zhàn)單打,皆采用精妙的“米”字陣型,既便于進攻又兼顧防守,遠近皆可兼顧。而今日,他親臨此地,絕非為了口舌之爭,乃是抱著殲滅之念而來。
兩軍對峙,相距不過數(shù)丈,雨塵的聲音冷若寒冰,字字如刀:“給你們一個呼吸的時間,立即撤離,否則,后果自負!”
“呵呵呵……”戴槍率先爆發(fā)出一陣肆意的嘲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誕不經(jīng)的笑話。他身旁之人也紛紛附和,笑聲此起彼伏。戴槍內(nèi)心深處,這簡直是他生平所遇最為滑稽之事,起初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雨塵那清晰而堅定的吐字,卻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無疑是對他莫大的諷刺與挑釁,讓他忍不住怒極反笑。
“哪里來的無名小卒,竟敢口出狂言!真當(dāng)自己是哪路神仙下凡嗎?”戴槍的笑聲逐漸轉(zhuǎn)為怒斥,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仿佛要將雨塵的話語連同他的尊嚴一并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