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館里,魚龍混雜,一個長相出眾的小二在酒館里來回穿梭“小二上酒!”“客官,來了!”小二喊到,但很快小二熱情的聲音就這樣淹沒在鬧聲中。
酒館的正中央,“啪”一聲清脆的拍案聲,驚到了不少剛來的外來客人。原來,被喧鬧的眾人圍得水泄不通的是一位說書老先生。這位老先生似有勁龍之力,雖是老朽之軀,卻中氣十足,氣勢力壓喧鬧的眾人。他還不常坐在椅子上,總是會站起來,身形并用地演示,不加修理的滿頭白發(fā)似是“群魔亂舞”一般。
老先生說到:“之前已說到千年一帝也就是當今圣上遠征草原蠻兒,用千機營大破草原鐵騎!以及這青衣數十騎鎮(zhèn)守萬劍閣。今天我們就講講這江湖傳奇武帝景安!”
“啪”又是一聲拍案聲……
已是深夜亥時,人定時分,老先生提著一壺酒,坐在了酒館的門檻上,迎著明月微風,一飲大醉。這壺酒沒名字,自七十年前就是如此,在酒館中就只賣這一種酒。
小二沉默地坐在老先生旁,隨著他的視線望向酒館所在的古街,復雜的情緒油然而生。老先生開了口打破了寂靜:“其實我覺得說書還挺有趣的,畢竟講著我們親身經歷的事情,再添油加醋地給這些故人添上些霸氣威武的名號,豈不美哉?!?p> 老先生又灌了一口酒,指向了小二說道:“可這些聽我說書的人,認為我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們認為我說的是歷史?還是故事?亦或者是傳說?!”
“王之淮,你喝多了?,F在你該睡覺去了,來我扶你。”小二終于開了口,伸手要去扶這個叫王之淮的老先生,王之淮一巴掌拍走了小二伸出的手,站了起來指著小二繼續(xù)說道:“
我!一代儒道至圣!你!武帝景安!現在還有誰認識我們?世人只知千機營大破草原蠻兒的鐵騎,殊不知青衣血染萬劍閣!現在的江湖連個一流都出不來!”
“為蒼生舍自己,這是當年七人便做的主意,強大的個人必會攪動太平盛世。武俠,江湖,仙,佛,儒圣都應不存在,這可保天下太平一千年。這是最好的千年大計,也是最好的結局”景安冷靜地說道。
王之淮慢慢說道:“所以我們就是些棋子被調動了一甲子?哼……哈哈哈哈哈”
王之淮說完醉倒在地,嘴上哼哼道:“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哼……哼……哈哈哈哈。”
景安也站了起來,似是想起了往事望向了東方,那里有蜀山。
“誒,我要寫本書?!痹诘厣系耐踔磁牧伺木鞍驳男⊥?,景安隨之將王之淮拎起問道:“寫什么?經文注書?”
王之淮破口大罵:“去你的,這我寫了一輩子了,我要寫這一甲子的江湖,這書名兒就叫作江湖一甲子!”
王之淮神情激動,便掙脫出景安手中,想是回到風華正茂的他,意氣風發(fā),揮斥方遒,他搖搖晃晃地喊道:“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景安就看著王之淮笑了,哭了,也隨著他一起說道:“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