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村沒落了,武林中每天不斷的有各種勢力崛起,也有各種勢力沒落。沒有原因,就是散了,一哄而散的那種。散的原因基于各種紛爭,口舌之爭拳腳之爭,爭著爭著情就淡了,心也黯了。楊恪的家族瓦解后,楊恪消失了,下面幾個小的早就耐不住離開了言中村,呂姑娘大罵了言朵碧一頓之后也走了。水顏韻在呂姑娘離開后雖然還留在村里卻不復(fù)以往的活躍,每日懶懶散散,也不大過問客棧的事情。錢火生對著金煥煜這個還一副懵懂表情的小丫頭不好罵什么,他嚴(yán)肅的告誡了一番金煥煜,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言中村。邱洇洇直接警告金煥煜,若要留在言中村就必須和言朵碧劃清界限。金煥煜很是茫然,她不能明白為什么一夕之間就變了模樣。言朵碧仿佛是瘟疫一般在言中村不受人歡迎,各個避而遠(yuǎn)之。金煥煜糾結(jié),她很在意和大家的友情,也不想放棄言朵碧,總覺得她這樣被從人排斥太過可憐,自己還能幫她一把,這時的金煥煜并不知道還有一個詞叫圣母。而此時的她就是人們口中的圣母,她覺得憑借她和言朵碧的情誼可以改變言朵碧,讓言朵碧得到大家的接納和喜愛。卻忘記了一個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然言朵碧可以輕易改變她也就不是言朵碧了。但是金煥煜更怕被大家拋棄,糾結(jié)后最終無奈的選擇了公開聲明和言朵碧割席斷交,即便如此,往日的好友也不復(fù)親熱,而在言朵碧聲聲啼血控訴她無情無義的哭聲中金煥煜的郁結(jié)達(dá)到頂點(diǎn)。她仿佛一個迷路的幼童,在岔路口上茫然無措。無論是左手的魚還是右手的熊掌都溜出手心,留下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心。
金煥煜想過離開言中村,回到阡陌嶺去。就在此時,韓蓮燁喊她去方林鎮(zhèn)。韓蓮燁是方林鎮(zhèn)的鎮(zhèn)長,自從楊恪的家族鬧內(nèi)亂開始她就著手建立的方林鎮(zhèn),言中村沒落后有一半的江湖人士去了方林鎮(zhèn)。
韓蓮燁眼神淡淡語氣淡淡,仿若輕描淡寫的對金煥煜拋出橄欖枝。去了方林鎮(zhèn)可以重新開始,可以嗎?金煥煜彷如看見了黑夜中的星星,她毫不猶豫的去了方林鎮(zhèn),鎮(zhèn)子比言中村還要大些,都是些熟面孔,水顏韻又活潑起來錢火生和往常一樣在街上呼呼喝喝,和路過的江湖游俠打的招呼。錢莊里邱洇洇笑著望她揮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自然,金煥煜眼睛一熱差點(diǎn)流下淚來。原來你們都在。
其實(shí)我們都在,只是你沒發(fā)覺而已。其實(shí)我們都有包容你,只是你沒有看見。金煥煜明白了選擇的重要性,無論是誰都是生命中的過客,而自己要選的不過是個合適自己的同行人。發(fā)現(xiàn)不合適就離開,誰也不是誰的人生導(dǎo)師,沒有這個義務(wù)也沒有這個能力。最難的是看清一個人,更難的是明白自己的能力。道不同的人就果斷放手,把時間放在重要的人身上。
金煥煜在方林鎮(zhèn)過的較為開心,雖然還能看見言朵碧。但是卻不在花自己的時間,不再付出自己的感情。多年后金煥煜想,如果當(dāng)年沒有遇到言朵碧或許這一切都能不一樣了?;蛟S呂姑娘不會離開,或許水顏韻不會冷淡,或許很多,可惜生活里只有結(jié)果沒有如果。這就是江湖,只有在江湖里才能學(xué)到的經(jīng)驗(yàn),有血有淚,有付出也有收獲的經(jīng)驗(yàn)。有過后悔,有過遺憾,無論如何江湖的教誨不會沒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