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蘇塵認為不可能,縱然是混沌、九幽二人親自見到他,也絕無可能認出他來。
他前生未曾修煉過靈力,靈魂力雖然達到了空前絕后的境界,可無靈體寄托,肉身死亡后,靈魂力不單獨存活。
這是修煉界億萬年來的公理。
否則混沌和九幽也不敢弒師,他們比誰都知道蘇塵作為天界第一帝師的恐怖,如果背叛不能將蘇塵徹底的殺死的話,那么等待他們的,絕對是生不如死。
所以如今的蘇塵,除了靈魂之外,再無前世的一點氣息。
而靈魂,蘇塵自信的可以使用手段隱瞞任何人,哪怕是九幽和混沌來檢測,也認不出他。
或許,只有她吧!
蘇塵的腦海,閃爍出一道十全十美的絕代佳人。
是啊,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能認出自己吧?
至于云天宗洞府給自己留下信和乖乖的人。要么是跟她相關的人,要么,就跟眼前這個魔人一樣,僅僅只是覺得自己的靈魂力強大而已。
“我并不認識前輩!”
殘魂魔人男子恭敬說道。
“我生前對修煉靈魂力情有獨鐘,所以我能隱約感覺到,前輩您雖然靈魂受損,但您那股恐怖的靈魂氣息令我感到壓抑?!?p> 蘇塵望著殘魂魔人,滿臉的詫異。
一個魔人,修煉魔氣還不滿足,竟然有心修煉靈魂力。
這讓蘇塵內心燥熱起來。
前世因為不能修煉靈力,蘇塵除了修煉靈魂力之外,就是做無數(shù)的猜想和探究。
煉丹!陣法!妖術!魔道!神通!……
第一帝師的名頭,絕不是叫起來那么簡單。
蘇塵曾猜測,魔氣跟靈魂力相生相克,如果有魔人修煉靈魂力,那么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可千萬年來,從來沒有魔人真正這樣做過。
雖有,卻并不熱衷于修煉。
能察覺到自己靈魂力強大,而且受損。
這名殘魂男子絕對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個天才,他在靈魂力上絕對有不淺的造詣。
“以前輩的強大,自然不會看上這小小的妖族令牌?!?p> 殘魂男子緊接著恭維說道。
蘇塵一聽,差點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這男子繞了一大圈,是在給自己提臺面,然后讓自己迫于面子放棄妖族令牌。
只是,這也太高看自己了。
“哈哈,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蘇塵露出玩味笑容。
“你!”
遠處殘魂魔人一愣,心中暗想事情應該不是這樣才對啊。
在他眼里,蘇塵絕不向表面這樣年輕,至少也是上萬年的老怪物,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些老怪物,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了。
可眼前這位前輩,顯然不是呀?
殘魂男子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可身旁那漂亮的妖人卻不淡定了,氣得想要交手,一把再次被殘魂男子攔了下來。
她看著殘魂男子認真的表情,停手了,滿臉的不甘心。
她二人雖為一道殘魂,終究是要消散于空的,可怎么說也曾是“虛神”,眼前這個男子,真有那般恐怖?
“這令牌是我妻子憐月的妖族令牌,前輩拿去其實并無用處,若前輩真要拿去,還望前輩日后玩膩了,贈予妖族之人吧!”
殘魂男子看著蘇塵,再三猶豫后,竟跪下來說了這樣一番話。
“山崎你……”
白憐月呆了,他深知自己丈夫是多么在乎尊嚴的人,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哪怕至死也沒有向那人示弱,可今日竟給一名少年跪了下來。
她知道,他是為了自己。
于是,她也跟著跪了下來。
“這是我生前藏于殘魂中的納戒,本想留給妻子族中之人,算是對她和她族中之人虧欠的最后一點彌補,現(xiàn)交給前輩,我想對前輩目前會有所幫助?!?p> “山崎,我從不后悔跟你,你也并不虧欠于我!”
兩人跪在地上,情意綿綿,弄得蘇塵倒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本來就是答應白菲而來。
突然,一枚黑色的納戒憑空出現(xiàn)朝著蘇塵慢慢飛來。
蘇塵靈魂力全力散發(fā),確認沒有危險,將其接住。
他不得不警惕,以他現(xiàn)在的靈魂力和修為,對方可是化身鏡殘魂,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過納戒,蘇塵輸入靈力查探了一下。
乖乖,縱然是蘇塵這天界第一帝師都差點激動的跳了起來。
因為納戒中,至少有上千株六七階的藥材,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彌補靈魂的。
哪怕他現(xiàn)在全身的家當加起來,也不及這個戒指中的一半富有。
咳咳!
蘇塵是誰?天界第一帝師。
縱然內心激動無比,也要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好吧,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p> 頓時,殘魂男子大意。
“既如此,這枚族令,前輩你看……”
山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希望蘇塵能夠放棄族令。
這弄得蘇塵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咳咳,其實我是受你侄女白菲所托,來幫她取妖族令牌的?!?p> “什么???”
憐月臉上又驚又喜,當年沒來的及將族令交出,她心里始終牽掛著妖族未來,如今聽到自己還有了個侄女,怎能不喜。
“我的侄女么?她怎么沒有親自前來?”
蘇塵一愣,心想原來他們還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既如此,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好人做到底吧。
突然,蘇塵身上九玄天訣全力運轉,靈魂力也完全散發(fā)出去。
靈魂力將其四周籠罩,四周的一切在殘魂男子和憐月眼里變得清晰起來。
四周無盡的魔氣,以及魔氣屏障之外的兩名女子。
憐月只是看上一眼,就從白菲身上感應到了那股血濃于水的氣息。
“是她!是她!”
“行了,看上一眼就夠了?!?p> 蘇塵將力量收回,以他目前的實力,那樣施展靈魂力并不能持續(xù)很久。
“多謝前輩,大恩大德,狐妖一族沒齒難忘!”
憐月跪在地上,發(fā)自內心的感謝道。
蘇塵點了點頭,他早以看出白菲那妞是個狐貍,否則怎么那么誘惑人呢。
“當年我臨死前,設下魔氣禁制,以防體內魔氣彌漫人間,魔化其他生物,倒沒想到成為了阻隔她來取族長令牌的障礙?!?p>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若不是他設下魔氣屏障,或許妖族令牌已經被云天宗拿去。
蘇塵笑了笑,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原來這魔氣禁制,是他自己設下的,為的是不讓魔氣為禍人間。
這讓蘇塵發(fā)自內心的敬佩,魔人生性黑暗嗜血,可他卻心懷天下。
“族長令牌到手,我也該走了,你們所剩時間不多,留給你二人獨處吧!”
蘇塵看著二人情意綿綿實在不愿多打擾他們,伸手一縮,從鏡面中拿出了妖族令牌。
四周的一切變回之前蘇塵手伸進鏡面的時候,之前發(fā)生的仿佛是一場夢。
將族長令牌放入空間戒中,再看看手里的黑色納戒,蘇塵將其帶在手指上。
“山崎么,我記住你的名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