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到蘇久念絕望的叫喊聲慌慌張張的起身做到床邊安慰蘇久念。
雖然叫喊聲停止了,可那緊縮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
皇上看著蘇久念蒼白的小臉,心里百感交集。
蘇久念醒過來的時(shí)候,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是那個(gè)藥房,而是雕花的大床。
蘇久念偏過頭看著放開的紗帳,伸出手摸了摸脖頸。
指尖傳過來的是厚重紗布的粗糙觸感。
她做了那么長的夢,她都要以為,她回去了。
蘇久念扶著腦袋坐了起來,靠在后邊的床頭上,揉了揉太陽穴。
掀開雕花大床上的紗帳,穿上鞋子。
可能是流血太多的原因嗎,腦袋昏昏沉沉的。
蘇久念晃晃悠悠的打開房門。
趕巧碰上端著藥走過來的司沐白。
“怎么起來了?”
司沐白走到蘇久念跟前說道。
“躺久了,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蘇久念笑了笑,可拿蒼白到毫無血色,缺水脫皮的嘴唇顯得她的笑格外凄涼。
“進(jìn)去說吧,外面有些冷”
司沐白端著要與蘇久念一同進(jìn)了屋內(nèi)。
蘇久念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也就明白了,這世界,最大的不過就是一死。
不過,在死之前,她想要做回自己,做回那個(gè)無憂無慮開朗樂觀的高三學(xué)生余念。
蘇久念坐在桌邊,看著碗里苦唧唧的藥。
眉頭一皺。
“能不喝嗎?”蘇久念歪著頭看著坐在另一邊的司沐白。
“不能”司沐白回答的倒是很爽快。
蘇久念拿著勺子攪著碗里的黑色湯汁。
不想喝,她現(xiàn)在就想出去玩,她想環(huán)游世界的愿望還沒實(shí)現(xiàn)呢。
蘇久念看著前方的綠植,發(fā)呆。
“快喝了,一會就涼了”
司沐白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喚回神游千里之外的蘇久念。
“不想喝”蘇久念可憐巴巴的望著司沐白。
“那也不行,喝完了我讓后廚給你拿蜜餞”
蘇久念看著碗里的藥,慢吞吞的端起碗,以前的她,喝藥總是囫圇。
但這次,我呸,藥是真的苦。
蘇久念硬撐著喝下去。
“啊”蘇久念喝完摸了摸嘴角留下的藥汁。
心里只感嘆,人生不易,久念哭泣。
“給”司沐白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糖塊。
蘇久念其實(shí)不喜吃糖,可就怪這次的藥實(shí)在是太苦了。
蘇久念從司沐白掌心拿過那糖塊,放到嘴里。
甜膩的糖甜味兒順著喉嚨流到胃里,順帶滿眼滿整個(gè)口腔。
糖是溫柔的,不似藥那么霸道。
總是溫溫柔柔的舒緩你的傷疤。
蘇久念拖著腮,趴在桌子上。
“過幾日就是騎射日了”
司沐白看著蘇久念,塞滿糖的腮幫子鼓鼓的,像偷吃了大米的小鼠,格外可愛。
“知道”
蘇久念點(diǎn)點(diǎn)頭。
“你去嗎?”
蘇久念偏過腦袋看著一身白衣的司沐白。
不得不說,這人比人吶,總是會氣死人。
都說人靠衣裝,卻終有一日她也見到什么叫衣靠人裝了。
司沐白家世好,樣貌又是在這汴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功又好,又是這朝廷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