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虛構(gòu)世界
畫卷之中,時間陡然被暫停住。
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哪一個畫面。
玄王雙臂一展,強行撕裂空間而去。
畫師那如墨的青絲在空中飛舞,一支墨筆在空中停滯,此刻,她以身作為鎮(zhèn)紙,強行鎮(zhèn)壓住了不斷暴動的畫卷。
想要強行將活物,且如此特殊的一個人,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封存在畫卷中,饒是她,也是十分費力的事。
在玄王道出他的計劃時,所有人都覺得很土,但是眼下似乎沒有比這么一個更刺激的辦法了。
而這期間,他陡然撕裂虛空而去,其余人則需要速度開始在畫卷之中搭建一個虛構(gòu)的世界。
一個他們從未見識過的世界。
那里鋼鐵林立,是無數(shù)由水泥鋼筋澆筑而成的龐然大物。
是一個沒有真氣,人人都為平凡的世界。
沒有詭秘的禁地,沒有封印的魔獸,沒有變異化身的怪物。
是一個比這更加透徹,卻又無情的世界。
眾人依照玄王的吩咐,開始搭建起來,這種建筑帝都并非沒有,不過風(fēng)格樣式來說更加機械化,沒有了人情味。
......
當(dāng)玄王再次撕裂空間之后,眾人已經(jīng)短暫地搭建起了一個小小的城市。(當(dāng)然是有畫師幫忙的,否則以某些人的水準,怕是連個正方形都畫不好)
雖然不大,但是已經(jīng)足夠了。
“行了,別扯了,感覺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扯斷了?!逼遄谧谥饔行┎粷M道。
“速度一點,就以你的天方棋陣來定格?!毙跹凵褡谱?,此刻只是看向那畫卷中的一切。
徐凡被封存在此,毫無意識,當(dāng)解封之時,他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了。
再次回歸故鄉(xiāng),你會是什么心情?
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迷惘,想起了從前。
對于他來說,這種幻境,此種畫卷,他一眼便能看破。
但是,倘若自己真的遇到了這種秘境,自己會不會選擇多停留一會兒?
想法一閃而逝,他轉(zhuǎn)頭看向棋宗宗主,笑道:“開始吧?!?p> 棋宗宗主無奈地點點頭,道:“真是把我當(dāng)牛馬使呢?!?p>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依然還是抬起了手臂,周身氣勢一凝。
畫卷之上仿佛出現(xiàn)一個虛幻的宇宙,天經(jīng)地緯,在此刻化作棋盤,浮現(xiàn)于天地之間。
黑白相間,棋子落陣!
這一刻,蕓蕓眾生皆為棋子,于這棋盤也不過滄海一粟。
眾人相繼步入棋陣,一旁,那畫師眼神一凝,周身氣勢勃發(fā),有道則浮現(xiàn),手中畫筆一執(zhí),笑道:“畫與棋,二者結(jié)合起來我也是頭一次。”
“不錯,你我二人雖然合作過,卻從未想過將此二道融會貫通,成合世界?!逼遄谧谥饕残Φ?。
說來慚愧,作為棋道和畫道的兩位頂尖人物,卻是沒想過將棋陣融入畫卷。
而這樣的構(gòu)造,將其無限放大......
那便是一個世界!
無論是否虛假,是否完整,那終究是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
而這棋畫相融之間,竟然出現(xiàn)了天地玄音!
眾人皆已入卷,茫茫天地之間,二人抬頭,望著無邊天際,有些感慨。
這種自然而然形成的天地玄音,也代表著他們做的這番事是獲得了天地的認可的。
而這種情況,在世界之中也是極為罕見的。
強者的玄音,是他與天地共鳴,與道則共鳴,才可發(fā)出的專屬于他的天地玄音。
當(dāng)然,寶物、神兵等神物一類出世有玄音加持亦是如此。
而像這樣的情況,陣法、福地......非有靈性的東西有玄音加持,多是和天道搭上了軌。
也代表著,這條道,是對的!
是大道!
“諸位,我要開畫卷了!”
“開!”
玄王給予了回復(fù),畫卷之外的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剎那間,天地華光頓現(xiàn),梵音臨世,畫卷遮天蔽地,似乎自亙古以來。
......
禺天頓時驚醒。
周遭環(huán)境急劇變化,他想要動彈,卻是被一股壓力猛然壓在地上。
抬不起頭來。
當(dāng)他再抬起頭來時,周圍的環(huán)境已然變化。
陌生而熟悉......
徐凡努力地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
時間已近黃昏,天空之中有疲乏的飛鳥此刻正回還著朝巢中飛去。
他從一個小巷中走出,才發(fā)現(xiàn)自己黑色外套下的白色T恤有些臟了。
街上行人匆忙走過,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不遠處是林立的高樓,那是市區(qū)的位置,左旁則是小區(qū)的小賣部,店長正無聊的在那里打著瞌睡,那只橘貓也趴在一旁的貨架之上瞇著眼睛呼呼大睡。
他向前走去,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熟悉。
小區(qū)的大門處,黑色的轎車正通過掃描向地下車庫駛?cè)?,另外一邊剛買完菜的大媽領(lǐng)著自家孩子在和別的主婦攀談家常......
一切在有些泛紅的黃昏下如此溫馨。
然而,徐凡卻覺得有些如同溺死在幽潭的感覺。
這里雖然一切都很熟悉,是現(xiàn)代城市的味道,卻并非他的家鄉(xiāng)。
想到這里,他的頭突然有些痛。
家鄉(xiāng),家在哪?
自己又是誰?
禺天、徐凡......
他的身形陡然間有些影影倬倬,仿佛即將分化為兩個個體,但是在剎那間卻又再次回歸一體。
“名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你就是你,不對么?”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他猛地抬起頭來,四下張望,卻是未曾看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