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吟微微一笑,回轉(zhuǎn)身,有些飄逸的衣袍看起來似乎就要乘風(fēng)而去。南喬想,若是白色的衣衫或許還真有幾分仙姿。
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容雪伸出手遮住了她的雙眼,她心里深覺得這動作有些幼稚,不就是美男嘛?不就是多看了兩眼?想她前世,看過那么多流量明星,哪一個不是美的各有各的特色?
“在想什么?”容雪好奇地打量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面色白皙顯得瞳孔黑且深沉。
南喬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剛剛是不是吃醋?”
容雪一臉驚詫隨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發(fā)紅,“并不是如此。”
“哦?!?p> 南喬淡淡應(yīng)了一聲,看了眼回歸本職的侍衛(wèi)忽然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提前安排的嗎?”
容雪折下紅梅,插入她的發(fā)間道,“紅梅配桂花?!?p> “桂花是那小丫頭弄的。”南喬喃喃道。
“我知道?!?p> 南喬見他難得自稱我,心下有些開心,“夜深了,殿下早些時辰安歇吧?!?p> 氣氛總有幾分奇怪,或許是因為這樣平和的說話的時候太少了。又或許是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安寧,連同那竹林間也格外的寂靜。
還有就是他難得一次的臉紅,和平日里那個冷靜果斷的形象有些不同。
正想著忽然覺得身下一輕,景色倒映入眼簾。容雪將她抱起,語氣親昵,“這就舍得走了?”
南喬苦笑,“殿下有何事吩咐?莫非是你今日暖床的侍婢被你給殺了,所以你要我留下來?”
容雪聽她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不由道,“你不愿意?”
“自然。別忘記了,我現(xiàn)在還得回冷宮。那里才是我的歸宿。而且我也早已不是你后宮的妃嬪,侍寢也不是我的事情。”
“你要什么?”南喬見他沉默片刻后終于說了一句,莫非?
他是放她出冷宮?可是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和他親近了。
“我想回去?!彼鋈缓芟肽钅菬o邊的沙漠,熱烈而又自由的烈日。
容雪臉色陰沉,他已經(jīng)將條件開出來了。可是仍然被她拒絕了,不是嗎?
她私出冷宮,又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這些他都不曾去計較。甚至,他都要恢復(fù)她的位分。這樣,她還是要回去?
“我要回去?!闭f著,她掙扎著想下來。
容雪卻將她緊緊圈在懷,大步流星地朝殿內(nèi)走去。
“是不是我再反抗得話,前面那位就是我的下場?!蹦蠁探┲碜訂柕?。
容雪將她丟在榻上,聞言也不答,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和那個男人的身影。
月白的外衫落在花影重疊的織毯上,內(nèi)里一件蠶絲木槿花薄衫,他的面容如同云中月,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夜越發(fā)濃了,殿內(nèi)安息香混著梔子的清新。
露水打濕了林中的紅梅。南喬閉著眼,臉色蒼白,眼角卻是有一滴淚滑落。
她似乎感覺到他忽然的怔愣,但不過是一瞬。明明她是可以反抗的,不是嗎?
她知道他起身離開的時辰,但卻疲倦的不想睜開眼。
他將她抱入溫泉池中,仔細(xì)幫她清洗。
翌日快午時,他依舊沒有回來。這里是他的寢殿,不是嗎?
厚重的殿門終于開啟,陽光明媚從竹林透進(jìn)來。雖還有些清冷,卻也終究是天空放晴了。
南喬悠悠醒轉(zhuǎn),只見一豐韻的宮女將鵝黃色的紗簾拉起。
容雪身邊的大太監(jiān)從殿外走來,身邊的宮女端著金絲檀木,檀木上白瓷碗盛著漆黑的藥。
南喬轉(zhuǎn)過身去,面朝里,聲音幽幽響起,“我不喝,你們把他喊過來?!?p> 那宮女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的他是指的殿下。
那大太監(jiān)還算鎮(zhèn)定,恃寵而驕的妃嬪他見過不少。清晨殿下走后,并未吩咐留。那么,這碗避子湯,他也是按照規(guī)矩辦的。
別說是沒有名分,哪怕是貴妃,不喝也得喝。
然后他卻想錯了,南喬只是單純的不想喝藥,從現(xiàn)代而來的她,深知自己是安全的。她是實在不想多次一舉。
“這是殿下的吩咐?!贝筇O(jiān)清了清嗓子,“也是后宮的規(guī)矩,中宮不曾生下嫡子前,任何人哪怕地位高如貴妃,也不得不遵從。”
更何況是她這種被打入冷宮的女子。
在他們看來,得是祖上積德,墳上冒了青煙才能再被殿下一回眷顧。
“我說了不喝就是不喝?!蹦蠁套テ鹩裾砭蛠G了出去。
卻正打中那碗藥,藥汁四射,白瓷碗?yún)s在地上滾了一圈。
落在容雪腳前,他剛剛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