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一絲微弱的聲音,她看向容雪,只見他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睫毛細(xì)密且長,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我們這是在暗道嗎?”容雪虛弱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只見四周一片昏暗,前方隱約有一絲微弱的光亮。四周都是巖石,在長期的濕潤的滋養(yǎng)下生長出許多的青苔,觸手細(xì)膩生滑。
“是的,你那個媽媽桑告訴我,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可以出城,可我們剛才已經(jīng)走過四個岔路口了。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蹦蠁虩o語道。
容雪輕笑,“誰是媽媽桑~”
“就是那個扭來扭去的女人,哈哈~”
容雪蹙眉,“你呀!總是這么頑皮!”南喬摸著巖石上的青苔帶了一絲喜悅,“這里這么潮濕,前方可能有水源~”
容雪彎起嘴角,“不僅如此,還有一片桃花林呢?”
南喬奇道,“你如何知道?莫非這也是你設(shè)計的?”
容雪漫不經(jīng)心,“扶我起來,我們朝光亮的地方走?!?p> 南喬扶起容雪,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微風(fēng),循著那一絲亮處,空氣中飄來一絲清甜的香氣。
越來越近,那絲絲清甜卻越發(fā)的濃郁。
近了,更近了。
從黑暗中一下子來到光亮處,兩個人都有些不適應(yīng),容雪下意識地去遮擋南喬的眼睛。柔聲道,“先適應(yīng)一下,然后再慢慢睜開?!?p> 南喬緩慢睜開眼睛,只見那四周皆是高巍壯闊的山體,放眼望去,一片的郁郁蔥蔥,而這眼前的一方天地卻仿佛是群山包裹下的一顆明珠。栽種了許多的桃花樹,有些年頭了只見那粗壯的樹干需的兩人合抱才可。
平地鋪滿了飄零的桃花瓣,風(fēng)起,可帶起一陣桃花的漩渦。
正對前的是一座純木的兩層小樓。樓前有一條溪流緩慢流淌而過。
南喬第一次見這樣的地方,只覺得十分欣喜,她扶著容雪走過溪上的小橋。
來到小樓前正躊躇著。
容雪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淺聲道,“這是桃花閣?!?p> 推開古老的雕花木門,只見里面裝飾的十分現(xiàn)代。有木制的沙發(fā),墊了繡花的墊子。
南喬扶著容雪走到沙發(fā)前走下,便看見茶具玻璃器皿十分干凈,一塵不染,好像有人打掃一樣。
容雪笑道,“就是你口中的媽媽桑,每日都會派人來打掃的,給我倒一杯茶吧。”
南喬看那一順溜的白玉茶罐,有茉莉,有鐵觀音,有碧螺春....
“碧螺春吧?!?p> 南喬端起茶壺去廚房燒水。此時已經(jīng)接近日暮了。天際的彩霞將云朵也染成了霞紅色。
鳥群結(jié)隊一樣飛奔回巢。
南喬搬了兩個木椅子和容雪并列坐在屋外,看萬籟俱靜,一片新奇。
茶壺倒下熱水,茶葉在晶瑩的玻璃杯里舒展。
“容雪,你好像一潭深水,我好像怎么樣也看不透你?!蹦蠁躺钏嫉??!叭绻c你這樣的人為敵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
容雪含笑不語,他永遠(yuǎn)都是這樣,無論別人是夸贊,試探,辱罵,他都能坦然對之。他的心像一望無際的大海,海納百川,卻永遠(yuǎn)那樣波瀾不驚。
他伸出纖細(xì)的手指,去握緊那茶盞,仿佛也有什么是可以世當(dāng)珍惜的。
良久容雪道,“那你會有一天與我為敵嗎?”
南喬仔細(xì)想了想,“不會,我和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會永遠(yuǎn)站在一起的?!?p> 此時太陽永遠(yuǎn)地落下了,南喬起身進(jìn)屋尋了一件狐裘披風(fēng)給他披上。
晚膳時分。
南喬沿著小路上山就近摘了一些野果。廚房里有米,還有一些腌制的兔肉。南喬親自下廚,將那兔肉用溪水洗干凈串了起來,熬了點(diǎn)小米粥,白粥養(yǎng)胃最適合病人。
只是這兔肉只能火烤了。于是在那樓前搭起木頭,尋了火折子點(diǎn)火烤起。
南喬不停地翻轉(zhuǎn)著,兔肉滴著油發(fā)出滋拉的聲響。四周蟲鳴聲此起彼伏,星辰萬里。
容雪道,“南喬~過來~”,尋了手帕給她輕輕擦拭,原來是炭灰,不知何時弄上的。
“去吧?!蹦蠁虒ち吮P子,將考好的兔肉切成片放在盤內(nèi),先遞給了容雪,小米粥此時正煮的十分濃稠。南喬給自己和容雪各盛了一碗。
兩個人就著野果和兔肉喝了兩大碗粥。
“我們后面去哪里呢?”南喬夾起那一片兔肉問道。
“祁國?!比菅┱龡l斯理將那肉片小咬一口嚼著。
“哈~齊國?春秋戰(zhàn)國嗎?”南喬差點(diǎn)被一口粥嗆到。
“是祁不是齊。”容雪無語凝噎。
“祁國地處低緯度,屬于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也是典型的江南水鄉(xiāng)。那里繁榮富庶,百姓安居樂業(yè),政治也十分清明,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在那里有新的開始。”
南喬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
“未來的十來天里估計都沒有人過來了,就辛苦你了~”
“什么?!”南喬抓狂。
容雪忽然抱緊了自己說道,“南喬,我冷~”
南喬將容雪扶到室內(nèi)將他平臥在床上,正拉過被子,只見他渾身直發(fā)抖。
手卻不松開,“你抱著我?!?p> “容雪~”,南喬喚著,卻感覺他沒有一絲的清醒,只是一個勁的道冷。
南喬只能抱著他,將被子拉過蓋嚴(yán)實。
房內(nèi)燭火忽明忽暗,窗外一輪圓月灑下柔和的光芒。
容雪醒來,靜靜地看著南喬,此刻她已睡熟,兩彎細(xì)長的柳葉眉被刻意的畫粗,高挺的鼻
子,唇點(diǎn)了絳紅的顏色。睫毛細(xì)長。
他不自覺的扶上她的眉眼,一遍一遍描繪形狀。
忽然窗外閃過一道熟悉的黑色影子。容雪將被子給她蓋好,披了披風(fēng)踱步走了出去。
只見那黑影單膝跪著壓低了聲音稟道,容雪說了什么,然后將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下。
“你帶著它去見玉容郡主?!?p> 容雪悄悄走了進(jìn)來,那邊南喬還在熟睡,他仿佛聽到她細(xì)弱的呼氣的聲音。
不由的搖頭笑笑。研開了磨,提筆寫些什么,偶爾歪頭想些什么。燭火微弱,然后字跡卻
十分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