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錯的唐詩雨回到梧桐暗巷后,小心翼翼的四周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沒人后,退后幾步一個助跑,雙腳在院墻上借力,左手提著東西,右手按在墻頭上,身手利索的翻墻而入。
她自以為的小心翼翼,卻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如果她在墻頭上回頭,就能看到遠(yuǎn)處房頂?shù)陌堤?,藏著一個人。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又爬墻頭了,多危險呀!萬一傷了你怎么辦?”許媽媽因為擔(dān)心唐詩雨,每天都會守在院子里。
“我怎么說也是侯府的大小姐,天天鉆狗洞算怎么一回事兒,再說了,奶娘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嗎!”除了前兩次出這個小院,她是鉆狗洞的,再后來她就不愿意干那種掉身份的事,主要是傷自尊。
“唉……”許媽媽無奈的嘆口氣,臉上充滿著哀傷。誰家的大小姐回自己的家,還要鉆狗洞爬墻頭,除了她家的,還能有誰?
“女人不要總是皺著眉頭,這樣容易衰老的,呦!這是誰家的大美妞,來給姐姐笑一個?!碧圃娪甑哪樕蠏斐銎ψ影愕男θ荨?p> “大小姐就會哄我開心,都成老婆子了。”雨過天晴了,許媽媽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笑容,只是眉宇之間的愁容卻沒有散開。
“回屋,今天有好吃的。”唐詩雨揚了揚左手提著的東西,她不喜歡從許媽媽的臉上看到愁眉不展,因為她知道那分愁容是因為她。
被一個人太在乎,也是一種甜蜜的負(fù)擔(dān)。不過她感覺很好,她喜歡被人在乎的感覺,讓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她孤身一人。
“這得花不少錢吧!怎么又亂花錢?”許媽媽口中說著嬌嗔的話,可是看向她眼眸中的寵溺,仿佛能滴出水來了。
“沒花錢,今天有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請客?!碧圃娪暾f完這句話的時候,深深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難道她著涼了,生病了?
“大小姐又開玩笑,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傻人!”許媽媽根本就沒走心,她還以為唐詩雨又跟她開玩笑,誰讓對方每次跟她說的話有真有假,也讓她搞不清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唐詩雨和許媽媽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去屋里用膳了,卻不知道外面在一旁偷窺的程宇滿臉鐵青。他本來已經(jīng)打算打道回府,卻沒想到走到了梧桐巷。
既然來了那就看看那個死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至于她自己說的身世,他對此嗤之以鼻。驛侯府再沒落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再說了,他可是知道驛侯府的大小姐是個傻子,而那個女人一肚子的鬼心眼,怎么看也不像個傻子。
當(dāng)他看到唐詩雨身手利索的跳進(jìn)驛侯府的小院里,他還在疑惑,等到院子里的那個婦人叫她大小姐時。這個稱呼就像一道驚雷一樣,劈在他的腦門上。
一時間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通。堂堂的侯府大小姐,居然跑出去干苦力賺錢。還有對方的言行舉止,哪里像一個豪門貴女,活脫脫的一個鄉(xiāng)野村姑。
最讓他感覺意外的是,外面?zhèn)餮泽A侯府的大小姐是個傻子,可是他看她不但不傻,反而詭計多端,這中間又是什么原因?難道說她一直都在裝瘋賣傻,還一裝就裝了十幾年,那她的心計和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至于她為什么裝瘋賣傻,多少他也聽過一些,無非就是為了活命。他剛想感嘆命運對她的不公,卻聽到了唐詩雨的那句“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
他暗自對天發(fā)誓,從此以后自己要是再對她心生同情,他就枉為人。就算這樣也不行,他一定要報此仇,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
士可殺不可辱,何況是被一個女人這樣侮辱。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臉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跟許媽媽一起開心吃飯的唐詩雨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程宇記恨上了。就算被她知道了,至于她會不會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大小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痹S媽媽局促不安,就算大小姐是她養(yǎng)大的,可是她在對方的面前還是個仆人,一個仆人怎么可以去做主人的主呢?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讓許媽媽變成這樣。
“我們離開這個長安城,去登封吧!”許媽媽小心翼翼的看著唐詩雨,就怕對方的臉上露出抵觸。
“登封是什么地方?”她剛熟悉這里并不想離開,去一個兩眼一摸黑陌生的地方。她感覺這個小院住起來也挺好,至少省下租房子的錢。
前提是侯府的人不要來煩她,不過還好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不長眼的來找茬。
她的人生哲理是沒事不要煩她,有事更不要煩她,有事沒事都不要煩她,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高冷的美人。
許媽媽絮絮叨叨的講著登封那邊的情況,不過其中肯定摻雜著一些水分。至于目的肯定是想唐詩雨離開這里,誰讓侯府沒有她的棲身之地呢!
“以你的話登封離這里路途遙遠(yuǎn),我們對那里又不熟悉,何必舍近求遠(yuǎn)?”唐詩雨根本不看好那里,那里好不好另說,關(guān)鍵是路上,在這交通不便的古代,出個遠(yuǎn)門就能讓人去掉半條命。
“可以走水路”說實在的許媽媽也不想離開這里,可有些事情不是說他們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他們現(xiàn)在是受制于人。
“奶娘,好好的干嘛要離開?!彼€記得昨天晚上許媽媽說那些奇怪的話,她當(dāng)時太累了,根本就沒有多想。
“大小姐,老奴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夫人??!”許媽媽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她知道瞞是瞞不住的,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大小姐。
“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原來是這點小事,大不了偷偷的把他們?nèi)慷甲隽恕!碧圃娪晡⒉[著眼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而許媽媽被她嚇得全身一抖。
“不能啊……大小姐!弒父那是要天打雷劈,天地不容的?。 彼幌氪笮〗阕兂蓜e人口中唾棄的對象,也不想她成為別人眼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