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他不懂,可沒想到他很懂。
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你們這會兒在這里膩歪合適嗎?
地府正亂著呢。
這倆人隨后就一直并肩站著,也不說話,我是搞不明白他們在想什么。
不過也可以理解,總不能指望這位能滿口情話吧,那也太顛覆形象了。
我被困在他的身體里,只能通過他看,聽,聞,感,至于能不能嘗就不得而知了,但說話不受我控制,行動也是偶爾才有機會控制。
感覺就像玩全息體感游戲過劇情的時候,難受。
不過我越看這里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左右無事,我就研究這地方到底為什么讓我有熟悉的感覺。
“我就說他們都在這吧,你還不信,朱陶,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你不就比我大一點。”
“大一點也是大,你不服也不行。”
我聽到身后兩個人聊天的聲音了,可身體不適我能控制的,他不愿意轉(zhuǎn)身,我也沒辦法。
“霓裳,君凰,你們看什么呢?”
之前那個人很不識時務(wù)的過來了,看到他,我有種欣慰的感覺。
這罰站真的夠了!
不過倒是有點收獲,沒想到這位還有自己的名字。
君凰,名字挺好聽的。
“沒什么,你們那邊解決了?”
我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回身看向那個叫朱陶的少年。
他真的是個少年,聲音聽起來很稚嫩,看起來更稚嫩,估摸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地下爬出來的已經(jīng)解決了,四方鬼王下去鎮(zhèn)壓殘余的那些了?!?p> “嗯,你們守住上面,下面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是。”
少年朱陶很開心的樣子,看來又是一位被這位的王霸之氣折服的小迷弟。
這位強是真的強,可情商什么的有點不敢恭維。
崇拜強者可以理解,可學(xué)他的話,還是算了吧。
學(xué)點好的。
“君凰,你還要下去?”
“自然,我乃夜游神,那是我的職責(zé)?!?p> 你都這樣了,還下去?
我現(xiàn)身后連個厲害點的人都打不過了,你再強,去地府也是被打的結(jié)果好吧。
我的吐槽他聽不到,可惜了。
“那到時候帶我一起去,我也想下去威風(fēng)一下。”
“不行?!?p>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為什么不行?”
“下面太亂了?!?p> “就是因為亂,所以我才要下去嘛,不然我下去干嘛?”
“霓裳,你勸他吧?!?p> 然而金霓裳卻搖頭,眼神堅定的看著我。
“如果你要下去,我也與你一起。”
一樣的毫不猶豫,一樣的不容拒絕。
“下面太危險了?!?p> “我不怕?!?p> 金霓裳意料之中的態(tài)度堅決。
“不行,你留在上面?!?p> “那我下去,反正上面留兩個人就夠了?!?p> 那家伙一點氣氛都不會看,說點話讓人無語。
真要帶一個下去,肯定是金霓裳啊,還用想嗎?
要么就全都不帶。
“你在上面好好守著?!?p> 金霓裳先一步開口,態(tài)度那叫一個強硬。
“霓裳,我很受傷,我那可愛的妹妹哪去了?你變了?!?p> 金霓裳很頭疼的樣子,少年朱陶也抬頭老天,而我又開口了。
“我自己下去,你們誰也不許跟著。”
“不要啊,再商量商量?”
那家伙死皮賴臉的湊了過來,在古代,能碰見這么個家伙也是奇了。
此后大概有十天吧,我一直處于看戲的狀態(tài),看他們說笑,看他們鬧,看金霓裳翩若仙子,替急死人的君凰干著急。
木頭嗎你!
不,應(yīng)該是,木頭嗎我!
好在,第十一天,我終于決定下去了。
臨行前,葛榮,也就是那家伙,還在念叨要一起下去,結(jié)果自然還是被拒絕了。
我看到前方一道鬼氣森森的門緩緩打開,里面有出一個我從沒見過的鬼王。
“跟我來。”
這位應(yīng)該就是地府隕落的四王之一吧,看他的陰氣,實力比如今地府的最強鬼王還強,可惜還是隕落了。
這下面得亂成什么樣了?
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然而就在我即將踏入那道門的時候,突然有種一股電流襲遍全身的感覺,隨后我的意識從他的身上抽離。
眼前的一切迅速消失,最后的最后,我好像看到金霓裳和葛榮偷偷跟著下去了,可不等我看清,一切就都消失了。
我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那熟悉的天花板,聞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聽到的是熟悉的儀器的嘀嘀聲,嘴里苦澀,右手傳來柔軟溫涼的觸感。
我偏過頭,藝云握著我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這會兒是晚上,醫(yī)院里安靜得只剩下儀器的嘀嘀聲。
這樣的夜晚往往是那些恐怖故事或者靈異故事里的???,以至于人們會產(chǎn)生莫名的恐懼。
可對我來說,這樣的夜晚如同白晝。
“大人?!?p> 楊徽突然從地下鉆出來,冷不丁的有點嚇人,不過我沒有被他嚇到就是了。
“我睡了多久?”
“已經(jīng)半個月了?!?p> 那么久嗎?
看來這夢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做的。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通過黑市鎖定他們似乎行不通,從大人昏迷到現(xiàn)在,五次追蹤都失敗了?!?p> “他們察覺了?!?p> “是?!?p> 很正常,那厲鬼既然敢通過黑市購買尸體,他肯定有應(yīng)對我們的辦法。
想追蹤他們,必須得注意方式方法,不然只會被他們當(dāng)猴耍。
“秦莊的案子怎么樣了?”
“學(xué)校里發(fā)現(xiàn)了十八具尸體,兇手認(rèn)罪了。平房里發(fā)現(xiàn)了十具尸體,都是胡月環(huán)所殺,不過胡月環(huán)什么都不說?!?p> “還有一個殺手呢?”
“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p> “死了?”
“那天押運的途中,車輛爆炸,直接被炸死了。”
“滅口?!?p> 楊徽點頭。
“查到誰干的了?”
“沒有?!?p> “那個三兒呢?”
“大人,那個人除了你,沒人見過。”
也就是說那天還是讓那個三兒跑了,倒是我低估他了。
能讓胡月環(huán)那樣的殺手對他唯命是從,更是在事發(fā)當(dāng)天把那個可能供出他的殺手滅了口,能量不小啊!
那樣的家伙怎么會做賣尸體的買賣?
難道他的目的是我?
可他怎么知道我是誰?
“宮茵茵呢?”
“她還在忙?!?p> “我知道了?!?p> 楊徽點點頭,又鉆回地下去了。
我看了眼熟睡的藝云,想了想夢里那個翩若仙子的金霓裳。
還是藝云好。
盡管我還想再做那個夢,可外面已經(jīng)亂糟糟了,我沒有再躺半個月的時間了。
等到這個事結(jié)束,我再試著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夢做完吧。
第二天藝云發(fā)現(xiàn)我醒過來又哭了,她抱著我哭了好久,一直到宮茵茵來了才好點。
醫(yī)院的醫(yī)生對我做了全面檢查,確認(rèn)我真的沒事了后,給出一個醫(yī)學(xué)奇跡的結(jié)論。
他們一度以為我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你這一覺睡得舒服了,可把我們擔(dān)心壞了?!?p> 宮茵茵皮膚暗淡,黑眼圈嚴(yán)重,眼睛里血絲更明顯了。
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給折騰成這樣,再這么下去她會撐不住的。
“我醒了,你就可以休息了?!?p> “我休息什么,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
“你累了?!?p> 宮茵茵倔強的搖頭,“我不累?!?p> 這丫頭,和誰較勁呢?
我捏出一根針,乘宮茵茵不注意扎了她。
她本就精神疲憊,中針后直接向下栽倒。
我翻身下床,雙手扶住她,和藝云一起把她弄到病床上躺著。
“她大概九個小時候后醒,藝云,你在這里陪她好嗎?”
“夜游哥哥,你要去哪?”
藝云看著我,眼中又有淚光閃動。
我微笑,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我欠她的,幫我守著她,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我們拉勾。”
“好,我們拉勾?!?p> 離開醫(yī)院前,我去拜訪了下我的主治醫(yī)生,他被我嚇了一跳,可能他無法理解昨天還植物人一樣的病人今天怎么就能出院了吧。
不過我沒空向他解釋什么,只是告訴他我的病房沒有空,不要那么著急安排掉。
醫(yī)生是個好人,沒多問什么就同意了。
“楊徽?!?p> 我話音未落,楊徽就出現(xiàn)在我身邊。
“大人?!?p> “先去找張隊,我要見見胡月環(huán),她應(yīng)該也早就想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