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人知道些什么。
我靠近他,撤了道術(shù)的遮蔽,突然出現(xiàn)把他嚇了一跳。
“你誰???怎么突然出現(xiàn),嚇人啊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不是我走路沒聲,是你沒注意到我。”
那人自覺理虧,縮了縮脖子,轉(zhuǎn)身要走。
“去哪?。坎毁u了?”
“你是……收貨的?”
我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這個時候讓他猜反而是最好的的選擇。
“我明白,我明白?!?p> 那人見我不說話,連忙殷勤起來。
“哥,我這里有貨,都是上等的好貨?!?p> “看看去?”
那人連忙點頭,他這樣一看就知道是新手。
“哥,怎么稱呼?”
那人一邊說一邊遞了根煙給我,不過我沒有接。
煙這玩意兒我不抽,而且我不接他的煙也是在給她心理壓力。
“我姓劉?!?p> “原來是劉哥,您叫我三兒就行。”
“嗯。”
我擺出懶得搭理他的樣子,他心理壓力越大,露出的破綻越多。
而且作為買方,我擺出低姿態(tài)顯得太不正常。
惡道可沒有什么商業(yè)禮儀,看你不爽就不跟你做生意了,你說錯話也不跟你做生意了,你的東西不行不僅不跟你做生意,還要讓你長記性。
我冒充的是惡道里搞D的那伙人,那伙人在惡道里就是亡命徒的代名詞,不存在做生意放低姿態(tài)的可能。
三兒額頭出現(xiàn)細密的汗珠,這會兒天還沒轉(zhuǎn)暖,不大可能是熱的。
看來我給他的壓力太大,他有點遭不住了。
“你有多少貨?”
“八……不是,十具。”
十具尸體,這三兒看起來不怎么樣,手段倒是不小。
如果是從醫(yī)院里偷出來的,這家伙說不定也在醫(yī)院有門路。
“嗯,還行?!?p> 這種生意不可能有太大的貨量,十具不少了,我得適當(dāng)給他緩氣的機會。
“劉哥,我手里的貨和那些從白房子里偷出來的不一樣,都是見過紅的,絕對好貨。”
白房子?說的是醫(yī)院吧。
見過紅?說的是血吧。
那厲鬼要尸體煉煞,越是兇的尸體越好,這人手里十具兇尸,真不怕出事啊。
“看看吧,如果是好貨,不會虧待你?!?p> 是不是兇尸,從煞氣的多寡就能看出來,在這方面我也算是個專家了。
這位如果想魚目混珠,我這樣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劉哥,您放心,這方面我敢打包票,不是好貨我也不敢和您打交道不是?”
我笑了笑,沒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
這種客套話就當(dāng)沒聽見好了,可以讓他松口氣,但不能讓他沒了緊張感。
我不搭理他,三兒又尷尬的說了幾句后也不再多說了,我們就這么沉默著來到他暫時存放尸體的地方。
一個被畫上大大的拆字的平房。
“劉哥,我今天就帶了一具過來,您先看看?!?p> 這里是上南秦莊,大規(guī)模的拆遷導(dǎo)致這里人空了,整個上南的確沒有比這里很適合用來交易了。
我跟著三兒進去,看到地上一個長長的黑色袋子,尸體應(yīng)該就在這里面。
“打開看看?!?p> “誒,好?!?p> 三兒從口袋里掏出口罩和手套,動作嫻熟的打開黑色袋子。
袋子里是個女人,看起來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胸口有大面積血跡,目測被人一刀刺進心臟而死。
殺人的人手法老道,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
尸斑顏色比較淺,三兒按壓尸體時,尸斑稍有褪色,目測死亡時間在六到十二小時之間。
尸體煞氣濃郁,但還沒有形成高度聚集,由此可以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九個小時。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在凌晨三點到六點之間被殺。
“劉哥,您看怎么樣?”
“還不錯。”
從那厲鬼的需要看,這尸體算得上個好貨,如果再多放一段時間,等到尸體煞氣高度聚集,那個時候拿來練煞剛剛好。
不過,這家伙是怎么搞到這具尸體的?
他身上沒有怨煞之氣,說明他沒有殺過人,那么這尸體要么是他撿到的,要么是他買的。
“你的其他貨都這樣?”
“那肯定的。”
三兒笑呵呵的打包票,自信的樣子。
“走吧,你的貨我要了?!?p> 如果他手里有十具剛死不久的尸體,那么毫無疑問,他認(rèn)識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得請正字之下來收場了,不早點把那喪心病狂的兇手抓到,還有更多的人會死于非命。
三兒把尸體重新包裹好,高興得合不攏嘴。
“下午兩點,這個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誒,好的,劉哥您慢走。”
我不想搭理三兒,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為了錢可以做到這樣,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我往回走,確定三兒沒有跟蹤我后,我再次用道術(shù)隱蔽,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楊徽還沒有出來。
一個來回用了大概三十分鐘,結(jié)果楊徽還沒有出來,看來這次要看的記憶有點多。
我還是在外面守著,萬一再有人過來賣尸體,我順手解決好了。
下午一點,沒有第二個來賣尸體的人了,楊徽也出來了。
“大人。”
“怎么樣?”
“黑市就在附近,現(xiàn)在當(dāng)家做主的是一個叫黑鷲的人,他們沒有見過那個人。”
“好。”
找到黑市就好辦了,他們買尸體大多走黑市,像三兒那樣的到底是少數(shù)。
“他們還睡著吧?”
“是?!?p> “我上去看看。”
楊徽有些詫異,不過他沒有阻止我,跟著我一起上去了。
我們來到二樓,一進門就看到兩個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家伙,他們就是那天害我白跑一趟的祁志文的小弟。
房間里很亂,濃濃的煙味,啤酒罐堆滿茶幾,煙頭堆滿了煙灰缸。
這兩個家伙喝酒抽煙,卻什么都不吃,看來他們很焦慮。
從酒和煙的數(shù)量來看,他們焦慮的情緒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在等人?
不像,完全沒有看出他們等人的準(zhǔn)備。
那就是因為某件事,或者,某個人。
“楊徽,你進來的時候他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一個站在窗戶邊抽煙,一個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p> 我來到窗戶邊,一眼看過去,看到一個小學(xué)。
那個小學(xué)也沒人了,這一大片就是待拆的廢墟。
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這里的人為什么早早的搬走了,可現(xiàn)實就是這里沒人了。
我又過去拿起那個人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
感情他在看小說,看他賬號還是個鐵桿粉絲,充了不少。
他手機里沒什么有用的信息,看來那個窗戶邊抽煙的才是頭兒。
“他的手機在哪?”
“外套內(nèi)口袋里。”
我走過去掏出他的手機,這個年代了,感情他的手機還是零幾年流行的諾基亞n95。
我打開他的手機,熟悉的感覺讓我有種莫名的懷舊感。
電話簿是空的,通話記錄也都被刪了,短信一條不剩,這家伙的危機意識很強啊。
不過這樣也好,這手機我拿走用了。
“你還記得宮茵茵的電話吧?”
“是……不過,大人,你要做什么?”
“走吧?!?p> 我本就是過來找電話的,只有一個小時了,我得通知正字之下把三兒抓了,順便把那個兇手也抓了。
對了,干脆直接讓楊徽看三兒的記憶,一步到位好了。
省的麻煩。
考慮到宮茵茵可能不會接陌生的電話,我直接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結(jié)果信息剛發(fā)過去兩秒,她打了過來。
“喂?”
“什么情況?”
“我這邊發(fā)現(xiàn)一個連環(huán)殺手,有空的話帶人過來抓一下?!?p> “你在什么地方?”
“秦莊?!?p> 宮茵茵直接掛了電話,根本不給我多說一句的機會。
秦莊那么大,也不問清楚就掛電話,真是太毛燥了。
“大人,連環(huán)殺手是什么情況?”
“待會兒看那個人的記憶你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