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叔,你又來啦…我爹呢?”
陸遙下了學堂,坐在太傅家的大門口,兩只小手托著臉,等著爹娘來接她回去,明明他二人今日晨起說好了下學堂要帶她去燈市,現(xiàn)下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岑福只能撓著頭答道:“你爹去辦案子了?!?p> “那我娘呢?”
“你爹就是去找你娘辦案子去了?!?p> ……
“行吧…”陸遙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正了正身上的小挎包,牽著岑福的手跟著走了。
今夏晌午押了一個當街調戲女子的流氓進了六扇門,可那流氓毫無悔意不說,還屢屢出言挑釁。
“你個小捕快,你可知我爹是誰?我爹可是戶部員外郎辛成業(yè)!”
今夏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
“我知你大爺!別跟小爺胡扯,今日你當街調戲良家女子,你可承認?”
“能讓本公子消遣,那是她們的福氣,再說了我跟你打賭,一個時辰之內,定有人保我出去?!?p> 今夏氣急,一腳踏上矮凳說道:“行,小爺我等著,這人證物證俱在,看誰敢保你?!?p> 話音剛落,便就有人急急忙忙前來通傳:“袁捕頭,門外好大的陣仗,說要接他家大少爺回府……”
……
今夏看向了正得意洋洋的登徒子,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得問道:“陳主事呢?他也不管?”
“這…陳主事不在六扇門,正在朝中議事呢…”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今夏只得快步出去看看什么情況。
“大膽狂徒,竟敢在六扇門鬧事?”大楊在門口手握著佩劍呵斥,這群家丁根本不像是來接人的,倒像是來搶人的。
“大楊,怎么回事兒?”
楊岳低聲說道:“夏爺,這幫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咱們六扇門人手不夠,他們硬搶怕是應付不來。”
“將我家少爺交出來,尚可留你們一條命,不然……”
“不然怎樣?”
陸繹不知何時過來的,一個寸勁卸了那領頭的長刀,利落得押跪在地上。
“說啊,不然怎樣?竟敢在官邸府衙鬧事,我看你們才是不想活命了吧,誰派你們來的?”
陸繹力道稍一加持,便讓那人疼的說不出話。
今夏連忙回道:“大人,十有八九是戶部員外郎派來救他兒子的?!?p> 陸繹聞言,嘲諷得笑了笑:“區(qū)區(qū)一個戶部員外郎可真是好大的陣仗,回去告訴辛員外,就說錦衣衛(wèi)盯著他很久了?!?p> “你,你是誰?”被陸繹押在地上的人慌忙問道。
“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繹。”
陸繹本想著今日早些來六扇門尋今夏,一同去接女兒逛燈市,沒成想正巧遇上了此檔事,現(xiàn)如今只能先回北鎮(zhèn)撫司整理證據,再配合六扇門一同將辛成業(yè)羈押,如此數(shù)罪并發(fā),才教人再無轉圜之力。
……
案子辦完,已是深夜,陸繹牽著今夏的手徐徐走在無人的長巷。
今夏輕倚在陸繹的身上,嘆道:“大人,今日可是遙兒的生辰,我連禮物都還沒給她準備呢?!?p> 陸繹將今夏有些發(fā)涼的手包在掌間,輕聲說道:“沒關系,我準備了。”
“大人準備了!是什么?”
陸繹笑著沒有應聲,拉著今夏走得快了些,畢竟今日就要過去了。
晨光透過嫩芽的枝葉灑進窗棱,陸遙抻著懶腰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床邊有一紙書信,上面寫著極有筋骨的小楷:
愿我的遙兒,歲歲平安,年年喜樂。
信紙下面還壓了一支漂亮的簪子,上面仔細著刻了個遙字。
陸遙端詳著這支玉簪,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到底是在哪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