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頭雨細(xì),水面風(fēng)回,揚州城,濃夏伊始。
江南之地,下大雨本是個去熱的好天氣,但若遇上婚嫁可就是個麻煩事了……楊岳的接親隊伍已然被困在廟中許久,今夏急得直轉(zhuǎn)圈圈。
“這可怎么辦啊,這雨再不停,上官姐姐可要過了上轎的時辰了!”
陸繹按著今夏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你是陀螺成了精嗎,再怎么轉(zhuǎn)這雨也不會停?!?p> 今夏瞪了陸繹一眼,撥開陸繹的手。
“……我看大人才是陀螺精!”
大楊黑著臉看著這兩個打情罵俏的,心下更是焦灼,來了揚州有半月了,都是風(fēng)和日麗的好天氣,怎么這千算萬算的黃道吉日下了這么大的雨……
在烏安邦的宅院之中,也是繁忙得很,本擺在外院的宴席全都撤了回去,上官曦是要跟隨楊岳回京的,但烏安邦邦主染了重病,才剛剛轉(zhuǎn)好,于是先在揚州禮成。
上官曦身旁的喜娘掐算著時辰,這么大的雨,新郎官也不知能不能及時到。
“小姐……時辰快要到了,不如先去問問老爺,迎親開宴會否等雨停了再說……”
上官曦望著銅鏡,滿意的抿了抿唇紅。
“不必,他定會準(zhǔn)時到的?!?p> 她的事,楊岳從不爽約。
從前,上官曦總是孤身犯險,從不依靠旁人,也從不指望旁人,所以謝霄舍命救她一次,她便淪陷在這一廂情愿的感動中,蒙住了眼睛,看不見身邊人的好。不過幸而蒼天恩厚,讓她在楊岳長久的陪伴中體悟到真情。
大楊在廟前看了看藏在烏云后面的日頭和越下越大的急雨,定了定神,拿著新郎官的胸花便就跑出去了。
大楊動作快,今夏都沒來得及問,大楊就上了馬跑走了,陸繹拉住今夏,將披風(fēng)蓋在了她的頭上。
“看來有的人等不及了,我領(lǐng)著后面的隊伍盡快跟上,你當(dāng)心別被雨淋到?!?p> 今夏和陸繹同乘一匹馬,今夏小小的一團躲在陸繹寬博的身后,不論再大的風(fēng)雨,有大人在,都讓今夏覺得十分安心。
大楊渾身被雨淋透了,也不顧什么禮節(jié)規(guī)矩,入了府門直接闖進(jìn)了上官曦的閨房。
“曦兒,我來了!”
上官曦料想過他會是個什么模樣前來,沒想到弄得這么狼狽。
“這怎么渾身都濕透了?好歹拿蓑衣避一避……”
上官曦忙幫著撣了撣水,大楊看著一身紅裝的上官曦,不由得呆愣住了。
“曦兒,你穿紅色,甚是好看?!?p> 上官曦又拿衣袖拭了拭楊岳面上的水珠。
“你若喜歡,我以后天天穿給你看?!?p> 喜娘剛一進(jìn)屋,便就看著這二人你儂我儂,連忙將喜帕蓋在了上官曦的頭上。
“這……這成何體統(tǒng),來人啊!趕緊領(lǐng)出去拜堂,可別誤了時辰……”
陸繹帶著后面的禮隊及時趕到,雨也漸漸停了,上官曦與楊岳順利拜了堂,眾人都聚在前廳吃酒。
謝霄早已經(jīng)接管烏安邦,為人也老成持重了許多,甚至還留了些許胡須,看著今夏一人在角落逗貓,不禁湊上前去。
“袁大蝦!”
“謝圓圓!”
今夏抬頭,高興得跳起來,離上次見面,少說也有一年了。
“你怎么才來?剛才拜堂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啊?!?p> 今夏順手拽了下謝霄的胡子查看真假。
“哎呦!你拽我胡子干嘛?我這不是剛在湖州辦完事,日夜兼程趕回來了嗎?!?p> 謝霄抬眼看見今夏的頭上掛了片枯葉,想要幫忙拂走,卻被人一掌打了回來。
陸繹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橫在了謝霄和今夏中間。
謝霄疼的齜牙咧嘴,看見是陸繹,不禁氣的跳腳。
“姓陸的,你怎么下手這么重!”
陸繹瞪了一眼謝霄,轉(zhuǎn)身拉著今夏離開了,留著身后罵罵咧咧的謝霄。
今夏看著陸繹面色難看,連忙解釋道:“大人,我和謝霄就是閑聊了一會兒,沒做什么逾矩之事……大人你要帶我去哪啊?”
“收拾行李,回家!”
櫻一畫
我把一不小心謝霄寫成大齡單身了……大家不介意吧,如果有喜歡謝霄的可以評論告訴我,我考慮考慮,之后給他寫個媳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