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冷梓里說自己已有人選已經(jīng)過了一周,隊里的兩人始終沒有找齊。暮雪菱不禁懷疑有人選是冷梓里安慰她的說辭。但今天也來不及讓她胡思亂想了。因為今天是埃爾維斯一年一度的模擬考核。也是一個讓學生們慘痛哀號的日子。
埃爾維斯的模擬考試分為筆試和實戰(zhàn),每次的模擬考核都直接關(guān)系到期末成績。為了能拿個好成績,學生們都不敢怠慢,在筆試開考前都還拿著厚厚的復習資料坐在位置上復習。
埃爾維斯與其他學校不同的是,它一整周的課程是完全沒有重復的上,每個系的課程盡不相同,除去大課剩下的全是學生的選修課。這也就導致每個系都有不同的考試項目,除開筆試最讓人郁悶的就是實戰(zhàn)。
埃爾維斯最與眾不同的就是實戰(zhàn)測試,因為那是靠抽簽決定的。每根簽都不一樣,各式各樣的簽都有,比如偷莫離導師珍藏的草藥,與伊修導師打上一場,摸霜降的尾巴……諸多選項任你抽取,不怕你抽不到就怕你做不到。據(jù)說有人還抽到了幫雪麗絲還款,聽說在抽到的那一刻他就放棄了考試并要求重考。
筆試內(nèi)容更是豐富多樣,整張卷子涉及地質(zhì)、草藥、魔獸分類、大陸歷史、區(qū)域歷史、野外生存、神學、幾何學、邏輯學、微積分等等學科,據(jù)說就沒人能做完整張試卷。想作弊?沒問題,答案都抄不完。每次筆試結(jié)束,都癱倒一大片。想對答案?沒問題,只要你和對方題目是一樣的……
據(jù)說一張試卷差不多有八張,正反面都有字。
總的來說,在埃爾維斯的考核中能拿六十分以上的都是學霸。
在埃爾維斯,就沒有老師不敢出的題,只有你不敢做的題。每次考試前,都會面臨老師的友情提示,要注意保護好心臟,別受太大刺激。
考試結(jié)束,響起的鐘聲是整個校園的福音,沖出考場呼吸新鮮空氣,所有學生第一次覺得活著是件非常美妙的事。冷梓里和暮雪菱更是如此。
“我的媽呀……”暮雪菱拿著冰飲,跟眼前的二人抱怨著這次的筆試,“這次的考試是要難死人的節(jié)奏嗎?連圣福蘭德的魔獸種類有多少都出來了!主神在上!那么偏遠的小地方,地圖上都沒有!”
“圣福蘭德都出來了……那離奧斯馬加寺的地質(zhì)類型還會遠嗎?”冷梓里臉上蓋著書悶悶出聲,“這次考試肯定又要掉名次了……饒了我吧。非得被班導罵死?!?p> “梓里說的沒錯?!迸c二女不同系,卻是小隊里的第三人雷茲癱軟在桌上悶聲悶氣道,“這次考核我肯定掉名次,畢竟還有半張試卷沒寫,而且關(guān)于本德萊爾的地質(zhì)構(gòu)造我完全就是瞎寫。”
“哈?!你們還會考砸?”暮雪菱直接跳起來,“每次考試都在七十分以上的是誰???!不就是你倆嗎?就你們的成績還會被班導批?”
冷梓里拉下蓋著臉的書,“嘿,這次班導的意思是筆試七十五以上,實戰(zhàn)滿分通關(guān)?!?p> “實戰(zhàn)滿分?!埃爾維斯的實戰(zhàn)是最讓人琢磨不定的!”暮雪菱嚇得從位置上跳起來。
“是啊……”冷梓里重新將書蓋到臉上,“七十五拼一把還可以,實戰(zhàn)真的要憑運氣?!?p> “見鬼?!蹦貉┝庾刈约何恢蒙稀靶液脤崙?zhàn)是明天的,這次實戰(zhàn)的出題人是誰?”
“還不曉得,只要不是翎姐姐就好……”
“也不要是伊修導師……會死人的……”雷茲如是祈禱,“他出題的話基本一半都是實戰(zhàn)!”
“我嚴重懷疑伊修導師存心跟我們輔助系過不去......”
沉默一會后,暮雪菱推推旁邊快要睡著的冷梓里,“誒,你說。圣福蘭德到底在哪?”
“在奧密斯康佳特附近。”冷梓里拿起書放在一旁,“你真該把列那多的地圖背一背,那里有明確標注??杀却髤^(qū)域地圖來得好得多?!?p> “主神在上!光是神州的地形圖我就已經(jīng)蒙圈了!”
“親愛的雪菱,這是必背。”
“哦,天吶!”
.......
在筆試結(jié)束后的下午,短暫的休息時光就是在這打鬧聲中飛逝。當然考后的清閑時光也就這么幾次,讓學生們好好放松一下也是必須的。畢竟明天才是考核的關(guān)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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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操場上每個人拿著實戰(zhàn)測試的內(nèi)容,有的長舒口氣,有的生無可戀,有的皺眉思考,也有的信心百倍。
“這屆的實戰(zhàn)測試還真是千奇百怪?!蹦貉┝鈴椫埍г?,她抽到的是背誦科波拉迪亞物種的分部,“幸好也不算太難,但拿滿分估計是不可能的了?!?p> “嘛,總比拿到去和伊修導師對練來得好?!崩滂骼锏挂矝]什么意外,看著手上的紙沉思,“說真的,埃爾維斯的實戰(zhàn)測試從沒有正經(jīng)過?!?p> “是啊,還有和落學姐喝酒之類的……”雷茲拿著自己的實戰(zhàn)測試題嘆息,他抽到的是尋找藏在學院某處的棋盤。怕他找不到還特意在紙上貼心地給他畫了棋盤的模樣,但這鬼畫符一般的草圖讓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安穩(wěn)找到。
暮雪菱一臉‘往事不堪回首’,“跟千杯不醉的人拼酒真的沒事嘛……”
“不是還有跟鏡子猜拳贏了才算過關(guān)嗎?”
三人面面相覷,不禁感慨校長和老師們的腦洞之大。
“對了小梓,你抽到了哪個試題?。俊蹦貉┝夂闷娴販惤蠢滂骼锏脑囶},“咦?治療患者?這是要你到醫(yī)院那去治療患者的意思嗎?”
冷梓里無奈地笑了笑:“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但學校有明確規(guī)定除了出任務外其余時間禁止踏出校園。這算是考試,不在任務范圍內(nèi)?!?p> 雷茲托著下巴思考:“這確實有些難辦,難不成學院里有現(xiàn)成的患者?”
“我覺得不像?!崩滂骼飺u頭,她覺得應該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解決的,“你們先去完成手頭的試題吧,不用擔心我?!?p> “可是......”暮雪菱還是不放心。
雷茲在旁寬慰她,“既然是老師出的試題,我覺得就沒有結(jié)局不了的道理。聽梓里的,先完成手頭的任務要緊。”
“行吧......”暮雪菱擔憂地拉起冷梓里的手,“那我和雷茲先去完成任務,實在解決不了到時候我們再一次去找老師?!?p> “我會的,你快去吧。”
在冷梓里的再三勸阻下,暮雪菱不情不愿地和雷茲離開去完成手頭的試題。獨留冷梓里在原地看著紙上的字頭疼,“治療病患……這叫我上哪找病患去啊……難不成還真要我跑醫(yī)院去?”
“小梓你不去完成試題在這自言自語什么呢?”莫離從旁邊竄出來盯著冷梓里的眼睛發(fā)問。
“莫離老師?!”冷梓里顯然是被嚇到了,往后退了好幾步,“您怎么突然竄出來了?”
“我剛剛一直在這哦?”莫離俏皮地眨眨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p> 冷梓里定定神,“我在苦惱試題的事。”
“嗯?你實戰(zhàn)測試抽到的是什么?。俊?p> “是治療病患?!崩滂骼锝o莫離看了自己的測試內(nèi)容,“我不知道這是否能出入校園,畢竟您知道的校園里沒有醫(yī)院??刹』家话愣际窃卺t(yī)院里?!?p> 莫離拿過紙看了看,“簡單啊,跟我來?!?p> “???”
“因為這題是我出的。”
“哦哦......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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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溫棚的路上,冷梓里有問莫離為什么會出這題,莫離是這么解釋的。
“因為正好有人舊傷復發(fā),我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所以才出這道題,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我也想過如果不是輔助系的學生抽到的話,那我會跟學院申請直接給那個學生滿分,并調(diào)一個學生替他完成來著?!?p> “為什么不去找姆貝爾學長?”冷梓里不明白,“他不是和畢業(yè)班出任務回來了嗎,找他不是更方便?”
“姆貝爾和江玄祀我都用抓過來,她的情況比較棘手?!蹦x的眼中有無奈也有心疼,“因為她的這個舊傷,導致她沒辦法隨心使用異能,甚至會時不時發(fā)作。前幾天正好是她發(fā)作的時候,但因為這次的情況太過棘手才會想說多調(diào)一個人過來幫忙?!?p> “嚴重到連莫離老師你都治愈不了了?”冷梓里對這個消息表示震驚。
莫離是誰?全聯(lián)盟僅次于前任‘貞潔’賢者以外最強的治愈系天選者!她的異能是能將瀕臨垂死的人直接從死神那拉回來,是目前最強大的治愈系異能。如果連她都治不好,那那人就只能被宣判死刑了。
“不是治愈不了?!蹦x搖頭解釋道,“我的異能只作用在人的肉體上,但她的情況很復雜。我只能幫她治愈皮外傷,精神上的傷害我無能為力?!?p> “精神上的?”
“是的?!蹦x長嘆口氣,苦笑道,“沒想到吧,我也有治不好的???”
“是的,很難相信?!崩滂骼稂c頭。
莫離笑著搖搖頭,“你要記住,千萬別把醫(yī)生當做神。我們雖然擁有異能,可畢竟受到了肉體條件和先天條件的限制。我們只能算是被賦予了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罷了,剝?nèi)ミ@個能力我們也和那些平凡人沒什么兩樣?!?p> “我明白了,感謝老師的教誨。”
“嗯,能明白就好?!蹦x欣慰道,“我來給你講講你待會的任務吧?!?p> ......
“就是這樣,記住了嗎?”在溫棚的大門前莫離再次詢問道。
“記住了?!崩滂骼锬樕蠜]什么表情,可內(nèi)心卻掀起千層波浪。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病人盡然是那個人。
莫離打開門走進去,頭也不回地叮囑道,“治療結(jié)束后記得保密。”
“好的,老師?!?p> 穿過花廊,來到了溫棚后面的擺滿了藥品的房間,姆貝爾和江玄祀早已在此等候多時。見二人進來,只是揮手打招呼。他們的臉上沒有輕松的表情,可見情況很糟。
“嫂子?!苯雽⑺种械捏w檢報告交給莫離
莫離接過遞來的檢查報告詢問道:“情況怎樣?”
“有些惡化了,特別是肺那塊地方?!苯腩^疼地扶額,“翎姐姐還真是不愛照顧自己的身體?!?p> “是嘛……”莫離深深嘆氣,“我去看看她?!?p> “嗯?!?p> 冷梓里看著莫離走進閉著房門,陷入沉默。
“她這情況多久了?”過了好久,冷梓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姆貝爾搖搖頭,“不知道,莫離導師他們也不愛提。唯一知道的是,翎燕老師曾經(jīng)失蹤了整整十五年。而這個十五年里,導師他們一直在找她?!?p> “十五……年?”
“是啊,十五年?!蹦坟悹柭柭柤?,“從兩年前起我們畢業(yè)班就是翎燕老師帶了,說實話我從沒聽過有姓翎的人家。”
江玄祀緊盯著莫離進去的房間,良久才說道,“畢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p> “是嘛……”十五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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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扇門,莫離靠在墻壁上,整個房間都是刺鼻的藥水味,房間里唯一的物件只有一張床,上面還有些鐵鏈。而翎燕脫了外套坐在床上,她的背后是開著的窗戶,但上面也有鐵欄桿擋著,隔絕了兩個世界。
“上一次這么見面是什么時候來?”翎燕啞著聲音問。
“六年前?!蹦x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你渾身是血,還是伊修找到你的?!?p> “是嘛……”翎燕一只胳膊撐在窗臺上,仔細看才會發(fā)現(xiàn)整件襯衫上有一半都是血,凝固的血塊發(fā)黑,讓人看了心搐。
“你不能再這么下去了!”莫離捏緊拳頭,“再這么下去你的身體遲早有天會垮掉!”
“是嘛.....”翎燕淡淡開口,還是那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無所謂。”
“……”
莫離和翎燕遙遙相對,明明隔得就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可翎燕給她的感覺就仿佛是二人之間隔了一道誰也橫跨不了的深淵。這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濒嵫嗥届o的說道,“治療步驟還是跟往常一樣吧。”
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
“……好?!蹦x打開門,“我讓小梓進來,你記得配合她的治療?!?p> “嗯?!?p> 門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的人,也沒人看到她的口型。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