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印?給我?”小雷看著藍有鐵手中的昆山印,有些疑惑。
“徐快錢他留了兩件十段法寶給咱倆,一個是這個昆山印,另一個就是那小子手里的風月。因為看你用刀,所以他特意為你鍛的這把刀,可誰知這小子也用刀。沒辦法,欠的人情總要還的,我就把風月給他用了?,F(xiàn)在要回來面子上也不好看,就用這昆山印與你換吧?!彼{有鐵指了指景江留背后的刀說道。
“留給咱倆?他又怎么了?”小雷聽完藍有鐵的話,連忙問道。
“也走了唄?!本敖敉撕笠徊秸f道,像是怕小雷把他的刀搶回去。而他這一退,正好撞到了解清禾,兩人相視,各自一笑。
“徐快錢沒有死,是消失了。他在煉制一個我也不明白的東西,然后有一天就把這兩個法寶和他的女兒托付給我之后,便與他煉制的東西一同消失了。”藍有鐵連忙解釋道。
“他居然有女兒?他和誰的?”聽到徐快錢消失,小雷并不感到驚訝,反倒聽到他有女兒,讓小雷吃驚起來。小雷實在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駕馭的住徐快錢。
“我也不知道,一直沒見過她的娘親,也可能是養(yǎng)女。不過這個女娃子在煉器上的造詣并不輸徐快錢,現(xiàn)在也是我們藍蒼鑒的首席煉器師?!彼{有鐵說道,當說道徐快錢的女兒時,臉上反而出現(xiàn)了一絲驕傲,就好像在夸耀自己的女兒一樣。
“首席煉器師?那這昆山印若放在我這,那其中的煉器爐她還怎么用,你不是要把姑娘也給我吧?!毙±卓吹剿{有鐵的樣子,忽然覺得他像一個被時間打磨了許久的人。
“想的美,她爹的煉器爐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她自己煉制了一個叫做萬寶華天輪的源生法寶雛形,可以自我煉制,也可以煉制其他靈器?!彼{有鐵笑著說道。
“他們徐家人,能煉制出什么東西都不奇怪,多么復雜精巧的東西,都能煉制出來?!毙±谆叵肫鸷托炜戾X藍有鐵三人第一次出五元島時的情景,徐快錢的一柄巨劍連天下富甲的藍家少爺都眼饞。
“這個萬寶華天輪一旦練成,可以說是終極法寶了,原本它的煉制方法十分困難,因為需要大量的法寶殘骸,越高階跟隨主人時間越長的法寶殘骸效果越好。就算傾盡藍家家產(chǎn),也不足以讓這萬寶華天輪煉制成型,不過這場大戰(zhàn),倒是給了這法寶成型的可能?!彼{有鐵又有些自豪的說道。
“你把她帶到軍中了?”小雷聽到藍有鐵的話,忽然反應過來,為了煉制法寶徐快錢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而他的女兒肯定也會涉險來到這遍地殘骸的前線。
“可不是我?guī)У模阌植皇遣恢?,他們姓徐的,為了煉器什么都怕,我不讓她也不行?!彼{有鐵搖頭擺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藍有鐵現(xiàn)在雖為藍家最有權(quán)利的家主,可卻孑身一人,而江六蝶和徐快錢卻各留了一兒一女給他,讓他也有了一雙兒女。
百年未見,再見時,雖然還能像以前那樣聊著天,可從藍有鐵的眼神中,卻看出他背負的東西越來越多,相比小雷,早已沒有那份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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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把鐘家滅門了。在殺鐘曌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藍家門客的印記?!毙±缀退{有鐵敘了幾句舊的功夫,景江留已經(jīng)帶著解清禾走出帳外。而聊著聊著,小雷突然想起一件事,認為有必要讓藍有鐵知道。
“什么!真的滅了?!”藍有鐵聽到這話,失聲對小雷大喊道。
“滅了?!毙±讏远ǖ恼f道,不知道這件事會對藍有鐵造成怎樣的影響。
“哈哈!太好了!鐘家滅了,現(xiàn)在又有你在,我要這昆山印徹底沒用了,你就收好吧?!彼{有鐵確認鐘家被滅之后,毫無顧忌的當著所有人放聲大笑起來,好像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鐘家被滅了。
小雷倒也沒有拒絕,一邊將昆山印從藍有鐵那里接收過來,一邊聽藍有鐵講到。原來藍家內(nèi)部,各家主之間的爭斗從未停止,他雖憑借昆山印,穩(wěn)住了他的權(quán)利,可擁有鐘家支持的那個家主始終是他的大敵。但是如今,鐘家已滅,而小雷又是丹境十重,這一次藍家大權(quán)便要牢牢掌握在藍有鐵的手中。
但如果,他能早一百年掌握大權(quán),亦或是晚一百年與曹聽云相識,現(xiàn)在兩人會不會依舊像五元島上那般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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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拜見門主!”在藍有鐵大笑的時候,吃老大進入帳中,對小雷行禮道。
“吃長老免禮。”小雷說道。好在漢門本身也沒有什么繁瑣的禮節(jié),不然小雷也有些不知該怎么相處,畢竟這些漢門的老前輩都很關(guān)照自己。
在這軍營之中,經(jīng)過幾番大戰(zhàn),看到吃老大身上有傷卻并無大礙,喝前輩和賭鬼雖然不說,可眼神中卻流露出喜色。漢門中人,都是些在大派的狹縫中摸爬滾打并抱團取暖的人,雖不似大派那樣的一脈傳承,彼此卻有一股江湖情義。因為世事總是難料,當年盛極一時的漢門四少,如今有音訊的也只有兩人,而將漢門推向鼎盛的那四位堂主,如今也缺了一人。
“現(xiàn)在就差嫖姐了?!睗h門三長老聚首之后,賭鬼輕聲感嘆。
小雷看了看那三為長老,雖然面容未有太多變化,可卻覺得心老了許多。同時還有一個人,小雷想帶著解清禾一起去見一見,可是回頭間,才發(fā)現(xiàn)景江留那小子把解清禾帶了出去。小雷不由的笑了笑,看著下一代也開始書寫他們的故事了,似乎自己也有些老了。既然自己都覺得自己老了,當然也要去給小輩們立立規(guī)矩,于是帶著藍有鐵一同走出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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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賭鬼輕聲感嘆唯獨不見嫖姐的時候,云方界某處,嫖姐正在黑暗中前行著。黑暗中,與她并排的是一位同她面容相似的紅衣女子,而在兩人身前的,則是從七界大戰(zhàn)開啟便一直未見身影的青狐舫主。
青狐舫主帶著紅珠紅壁姐妹,與幾名青狐舫的侍女在黑暗中前行著,這里陰冷潮濕,道路又曲折離奇,一路向下,似乎通往大地的深處。而前方也并不是一路暢通,很多時候沒走幾步就被巖石和磊土封住去路,而青狐舫主則是不斷的分辨方向,破開土石,繼續(xù)前行。
這條路,越往前,越安靜,仿佛一個墓穴一般,那幾個在隊伍最后的青衣女子,都不由的跟緊前面的人,生怕在這安靜的黑暗中被落下??墒请S著青狐舫主的繼續(xù)前行,繼續(xù)往這地底的深處走,四周又開始有了聲音。這聲音細細聽去,像是有人在吼叫,那吼叫聲連綿不絕,像是正遭受這痛苦的折磨。
這聲音本來很隱約,但隨著青狐舫主的繼續(xù)前行,那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仿佛腳下的土石中有無數(shù)的人在痛苦的吼叫著。這隊人中,除了青狐舫主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們要去往什么地方,但是此時卻有人開始猜測,她們正朝著地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