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女子大手一揮,將她帶入了一個不一般的世界。
當蕭楚嵐緩緩睜開的眼睛的那一刻,她環(huán)視著周圍一圈,這里是她在東海的寢殿,而眼前的人,是個和上官無痕長得一般無二的男子。
“兄長?”蕭楚嵐疑惑地問道。她心里暗自覺得不對,明明宇文泰告訴她上官無痕同慕容必成都回了中原去。
那男子也是一身白衣飄飄,面容清冷妖冶,“莉樺,你怎么練功時如此不謹慎,你怎么能用左手反練劍式呢?”男子的語氣中帶著責(zé)問,卻不難看出他眼中的關(guān)切。
莉樺?難道這就是她的上一世?那個世人眼中的妖妃,張莉樺?
“怎么不說話了,平時說一句頂十句的?!蹦悄凶涌此坪苌鷼獾臉幼樱梢韵胍娫瓉韽埨驑逡彩莻€愛惹事的主。
蕭楚嵐遲疑了一下,“我…我只是好奇?!彼膊恢摶厥裁矗荒芊笱苓^去。她猜測這可能就是上官無痕的爺爺,上官清凡。她打量著這個男子,心里覺著,祖孫倆簡直一個作風(fēng)。
上官清凡并沒有因此而停下要責(zé)備的意思,“就算朱雀族的后人來襲,那陳勒就算是皇帝又如何,再怎么功高蓋世,我伏羲族人也會護你周全,你大可不必如此拼命?!彼^續(xù)在蕭楚嵐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道。
他口中的陳勒便是宇文泰的生身父親,陳朝的末代皇帝。宇文泰是陳勒的遺腹子,難道陳勒便是宇文泰的上一世?
“陳勒為什么要來侵犯我們的領(lǐng)地呢?”蕭楚嵐問道。這也是她最想不通的一點,既然朱雀族一統(tǒng)了中原,他還能有什么理由要動用大量的物力勞力來東海呢?“難道是為了我的靈脈?為了奪取伏羲靈脈制衡南方正在蠢蠢欲動的玄武?”她大膽的做出了假設(shè)。
上官清凡點了點頭,表情非常滿意地看著她,“沒想到你這丫頭平時毛毛躁躁的,還挺有悟性。上古傳下來擁有靈脈的古族本就不多,唯我們?nèi)ЯT了,中原之事我們不必牽扯其中?!?p> “哦,好吧?!彼蟾帕私鈳追稚瞎偌夷凶拥男宰?,所以她也沒有多說話,只做出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
翌日,蕭楚嵐便如同往日一般巡查領(lǐng)地,處理政務(wù),然后練功,她發(fā)現(xiàn)她的上一世竟是個武功卓越的天才,原來左手耍劍確實比右手能發(fā)揮更大的威力,她不得不佩服。作為蕭楚嵐的時候,左手倒是被印上了朱紅色的守宮砂,就此荒廢了。
她路過海灘時,欣賞著日落海上的美景,突然望見有個人被大浪沖上了海灘。那人穿著一身金色戰(zhàn)甲,身形倒是和宇文泰頗為相似。
蕭楚嵐快步流星跑上前去,然后愣住了,和宇文泰一樣,一張白凈的臉,幾分少年英氣,就是嘴角邊有胡渣。這該不會是陳勒?
“醒醒,快醒醒?!笔挸股锨鞍衙},男子還有著幾分微弱的脈搏。
蕭楚嵐救下了那名男子,帶回了自己的宮殿,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族長上官清凡處。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什么樣的人都敢救?!鄙瞎偾宸部粗遣懖惑@的表情,真是恨鐵不成鋼。
蕭楚嵐絲毫不以為然,“我救了他一命,說不定他會對我感恩戴德,也許就不會來侵犯族人了。”她笑著說道。
作為伏羲族的領(lǐng)地,東海有著一道結(jié)界,非伏羲族人,只有有靈力之人才能打開結(jié)界。陳勒孤身一人前來的動機已經(jīng)是十分可疑了。
“是啊,感恩戴德,說不定就要以身相許了。”上官清凡無奈地搖搖頭,“以他原本的靈力倒是難以讓結(jié)界打開那么久,所以他孤身前來,但你宮殿中是整個東海靈力最強盛的地方,倒是成全他了。”
蕭楚嵐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那我再將他丟回去?”
話音剛落,上官清凡救毫不留情地彈了下她的腦門,“晚了…你好好看住他,別讓他肆意妄為?!?p> 可這說看,陳勒又怎么是隨便能看得住的呢?
陳勒醒來時,只見到蕭楚嵐一人緩緩端著一碗藥走來。他眼前這個絕色無雙的女子,瞬間讓他來了興趣。
“你醒了。把藥喝了吧?!笔挸刮⑿χ退f道,她見陳勒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她連忙解釋道:“我叫上官莉樺,你呢?我猜…你是中原的皇帝對不對?”
陳勒木訥地點了點頭,他從未見過如此靈動的女子,清麗超然,又不失活潑?!澳恪阍趺粗牢沂侵性幕实??”
“這還用問,你這一身龍袍,我以前雖沒親眼見過,但是在我哥的畫本子里見過?!笔挸剐χ忉尩?,沒想到作為宇文泰上一世的陳勒也有木木的時候。
她的笑容在陳勒的眼里便好似春風(fēng)拂面,沁人心脾。身為一個剛即位的年輕帝王,他所見到的絕色佳人固然是不少,但或多或少留在他身邊的,只是被人調(diào)教了用來獻媚與他的尋常女子。
就如同尋常的傳奇話本一般,陳勒在東海的那段日子里漸漸地被上官莉樺迷倒了。他日日看著她巡查、練功、處理政務(wù),日復(fù)一日規(guī)律的生活,非但沒有覺得枯燥,而且還更加想要將這名女子占為己有,甚至將她帶走。
擁有著同一張臉,同樣的身份,但奇怪的是,這一世的上官莉樺并沒有愛上陳勒,哪怕是蕭楚嵐回溯在上一世的記憶里,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陳勒并沒有打動她的點,卻讓她平白感受到了幾分類似慕容墨彥庸俗的帝王之氣。
“你日日跟著我,不覺得煩悶嗎?”蕭楚嵐無情地轉(zhuǎn)頭看著陳勒,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陳勒對她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感到了詫異,他問道:“朕只是想更了解一些罷了,你馬上要同朕回中原,應(yīng)該習(xí)慣與朕朝夕相處的日子?!彼]有對她的質(zhì)問感到慍怒,反而平心靜氣地笑著解釋道。
“說實在的,我并不是很想嫁給你。我割舍不下這片土地,我的族人也需要我?!笔挸菇忉尩?,“也許你和我哥已經(jīng)籌劃好了些什么,但是我覺得我應(yīng)該提醒你,也許有一天,你會后悔把我?guī)Щ刂性!彼J真地說道,雖然她也知道這終究是一場無法逆轉(zhuǎn)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