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久聽,玄一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就聽到又有一個男聲傳了過來。
“師兄,師妹都學(xué)了這么久了,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不要著急慢慢來。小孩子長身體呢,腦子用太多,長大了會變丑?!?p> 玄一腳下一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簡直就是荒唐,這才學(xué)了多久,就需要休息?玄天宗門下的弟子,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揮劍三百下,才勉強(qiáng)稱得上不懶散,就剛才這么一會兒,能累著什么?
“師弟說得有道理,箜篌你先休息一刻鐘?!?p> 玄一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聽下去,會指著這幾個弟子的鼻子罵。好在他是一個有修為有氣度的老祖,知道別人家的弟子罵不得,只能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好好一個五靈根天才苗子,要被滄瀾門給養(yǎng)成什么樣子?
以玄一的修為與斂氣功夫,師兄妹三人根本不知道剛才有人就站在他們上面,三人吃吃喝喝學(xué)一學(xué),喂一喂招式,很快就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回到洞府后,箜篌摸出自己的小本子,用毛筆工工整整的寫下了幾句話。
寰辰大陸五年三月十九日,跟師兄們學(xué)習(xí),又是愉快的一天。
接下來幾天,箜篌終于記牢了卦象演變,還幫二師兄算了一個小卦,說他近來會破小財。沒過幾天,二師兄就喜滋滋的告訴她,他掉了一個錢袋,里面裝了五塊靈石。
師兄師姐們聽說箜篌終于能起卦了,各個跑來恭喜跟她,仿佛箜篌做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玄一站在透過正殿大門,看著遠(yuǎn)處演武場上親傳弟子擠在一塊兒你笑我鬧,轉(zhuǎn)頭再看弦一的臉色,竟是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察覺到玄一的眼神,弦一微微笑道:“鄙派的弟子活潑了些,讓玄一兄見笑了?!?p> “哪里哪里,貴派弟子……機(jī)靈活潑,挺好的,挺好的?!毙恍睦镫[隱有些訝異,滄瀾門里這些弟子,感情竟如此好嗎?
便是管理嚴(yán)格的玄天宗,親傳弟子之間,也會因為資源問題發(fā)生矛盾。以滄瀾門的現(xiàn)狀來看,其他親傳弟子資質(zhì)都不錯,本是門派里的天子驕子,現(xiàn)在突然來了個五靈根師妹,而且還在短短四年內(nèi)突破筑基,其他人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
“我今日來找掌門,是來辭行的?!毙粚ο乙还笆值溃斑@次的事情,是我們玄天宗治下不嚴(yán)之罪,幸而掌門寬宏,沒有因為此事傷了我們兩派多年的和氣。”
“玄一兄嚴(yán)重了?!毕乙坏溃斑@事怎么能怪貴派,此事已過,我們無需再提。只是玄一兄為何如此著急,可是我招待不周?何不在鄙派多待幾日,我也能好好招待你?!?p> “貴派待我十分熱情,只是鄙派事多,我留了這幾日,已經(jīng)是忙里偷閑了。”玄一搖搖頭,猶豫片刻,到底沒把千鈺心境不穩(wěn)的事情說出來,只說了其他事情。
弦一知道他去意已決,也沒有多問,只好留他用了午飯,親自送他到了滄瀾門正殿大門外。
“弦一掌門請留步,在下告辭?!?p> “慢走。”弦一還了一禮,目送玄一踩著飛劍離去。
玄一踩在飛劍上,速度極快,見前方有人朝這邊飛來,便往旁邊避了避,作為一個上了年紀(jì),收斂修為的出竅期老祖,他向來不太愛跟年輕修士在空中搶道。
“見過前輩。”倒是這個年輕修士飛到他面前,行了一個禮。
這不是駱通那個五靈根小徒弟,上午還在演武場,怎么一頓午飯的時間,就跑出去了?
“箜篌師侄不必多禮?!毙豢吹綄Ψ叫渥永锫冻鲆话氲脑挶?,上面似乎寫著《修仙記》。
注意到玄一的眼神,箜篌低頭把話本往袖子里塞了塞。
玄一:“……”
箜篌:“……”
早知道就該把話本放乾坤袋里了,這下丟臉丟到其他門派面前了。
“修真一途,不能沉迷外物?!毙唤K究舍不得這么好一個苗子,走上懶懶散散的歪路子,便決定做一回討人嫌的惡人,多說了幾句,“這本書師侄可借我一閱?”
箜篌伸手在袖子里摸啊摸,忍住心中強(qiáng)烈的不舍,把書雙手遞給了玄一,“多謝峰主教誨,請?!?p> “多謝師侄贈書,告辭。”
“峰主慢走?!笨粗蝗缌鞴獍泔w走,箜篌松了口氣,美滋滋的摸了摸袖子,幸好還有一本藏在里面,這位峰主沒有看見。